“……”
绮拂衣心虛的把《大妖怪的人族後宮》藏了又藏,直接踹到被爐的角落。
“今天的雪好大呀。”看绮拂衣顧左右而言他的模樣,天極明知道問了她會惱羞成怒,但卻不知道為何忽然起了逗弄她的心。
“藏在桌子下?”他微微直起了身子,一副準備掀被爐的模樣。
绮拂衣被他起身的動作帶了一下,有些着急:“沒有在桌底下!”
天極垂着眼簾,細碎的金色瞳仁隻露出了一絲,顯得神色沉靜如水,“是真是假,吾看一眼便知。”
绮拂衣急的團團轉。那本書要真給天極看到的話,她一定會很丢臉。所以絕對,絕對不能給對方看到!
她幹脆心一橫,眼一閉,胡亂親了一口天極,“你不想親親我?”
太緊張了也沒發現自己親到對方的下巴。绮拂衣睜開眼睛,強自鎮定,身體卻因緊張而微微顫抖着:“我都這麼問了,你不想親親我?”
天極完全沒料到绮拂衣會做出這樣的事。上次這麼做的時候,似乎是剛成親不久的事情……
绮拂衣看天極半響沒反應,便跪坐在他身前,有些不滿——雖然說是為了轉移老古闆的注意力,但她這個大妖怪都向他發出邀請了,這老古闆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
難道他是在戲弄自己?
绮拂衣忽然開始思考,按照老古闆以往的性格來說,他根本不會做這種非得要看她故事書的行為?這次怎麼忽然這麼做了?分明就是壞心眼的樣子。
原來是這樣!平時老古闆太正直了,她都沒往這邊想過!
……不,等等。老古闆這麼正直嚴肅的人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嗎?
绮拂衣陷入了駁論的神聖殿堂。
她難得認真的思考很快就被外力影響打斷了,腰肢似乎被什麼勾動,把她往天極懷中一帶。绮拂衣幾乎是毫無防備的撲在對方胸口,接着有什麼人貼了上來。
溫熱的唇,柔軟而熟悉的唇形,像是烤熟的柿子幹一樣。
绮拂衣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天極的銀發安靜的垂在她眼前,和一道被距離所模糊了的碎金色塊——那是老古闆眼睛的顔色。
……有些甜。
她再一次嘗到了柿子幹的味道。淡淡的,像是被誰嘗過了之後,再傳遞給她的淡甜。
原來是這種甜味嗎?
……如甘露。
味如甘露。
熟悉而熾熱的吻,绮拂衣下意識的攬着他,手指揪着從他肩上滑落的熊皮被襖,微微喘息着,任由對方撫着她的後頸,指尖在衣領和頭發之間來回蹭動。
膚如凝脂。
绮拂衣氣息紊亂,眼前像是隔着一層水光似得看不清楚,在朦胧中隻能看見雪花的色彩。她緊緊的扣着對方的手臂,柔軟的布料扣在手中,能清晰的觸到臂上有力而緊實的肌肉。
對方手指反複碰觸的地方變得很熱,熱的幾乎要燙傷她的皮膚。
息若熏風。
糾纏在一起,熱且濕潤的氣息,不知道是誰的呼吸侵略了對方的呼吸。分不清,隻知道老古闆的氣息在唇齒間蔓延,混着他身上清冷的柏香味,說不出的蠱惑。
說不定老古闆其實很有當妖怪的天分。
绮拂衣模模糊糊的想道。
一開始隻是想與之溫存,而後來。
不愧是妖族。
即使绮拂衣算是妖族中的異類,但她的模樣、她的氣息,貪吃貪玩縱情樂欲,即使在道門中住了多年,其非人的本質卻如刻入血脈般不曾消失,輕易攪亂他潛修多年早已平靜的心湖。
“拂衣。”天極準備喝止白日宣淫的行為,但當喉頭被溫熱的唇舌碰觸到時,心内一緊,想說的話消失在對方小力的啃噬下。
“什麼?”绮拂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對她而言,所有的行為都隻是一種本能,因為妖本就是随心所欲的生物,她隻有這點格外的像個妖族。
然後才遲鈍的想起來——人類有句話叫做“白日宣淫”,大概的意思就是白天不能做晚上才能做的事情。
畢竟是老古闆,比普通人更加講究。
绮拂衣努力去理解,去接受這樣的觀念,也會覺得這樣很奇怪。
就像人和妖之間的區别,就算平日不談,但終究是有區别的。
“我這樣不像人嗎?”她忽然問出了這麼一句話。嘴唇紅紅的,說話時吐出的白氣像是飄散開的細雪,觸到他皮膚上時隻剩下冰冷的水汽,“沒有遵守那些……約定俗成的事。”
大概是天氣太冷了,一貫沒心沒肺的妖也變得奇怪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平日裡的她。
“你這樣就好了。”本來就是他強求的,已經強求過了,就不能再去改變她,“不需要去改變。”
不需要強迫自己成為人,去遵守那些規則,“做绮拂衣就好了。”
那些沒有表達出來的話語在密合的唇縫間流溢,全數被他吞進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