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棄天帝篇:
我叫……名字不重要,反正作者又不會給我寫長篇。
目前在異度魔界當清潔小妹,因為能力突出業務水平過硬,戰神十分欣賞我的能力,和女後商量過後,把我丢去打掃血池天魔像。
換工作環境并不重要,在哪裡一樣是打工,我在乎的是崗位變更了,工資卻一點沒加。
可惡的銀鍠朱武,可惡的異度魔界。
你以為我打不過當代戰神就沒辦法了嗎?
上班的第一天,我先給天魔像上了三炷香:“調崗不漲薪的都是該死的資本家,希望戰神單身一輩子。”
科科,沒想到吧,我會向你的祖先告狀。
棄天帝:?
作為一個小肚雞腸、斤斤計較又在底層非常混得開的魔族,我的心胸是銀鍠朱武想不到的狹窄。每日上班先三炷香,開始給天魔像灌輸他子孫後代是有多麼不成才。
銀鍠朱武今天上戰場前沒梳頭,敗壞魔族形象。
銀鍠朱武今天才吃三碗飯,戰神之名不過爾爾。
銀鍠朱武今天和女後吵架,被女後一拳打飛天,聖魔元胎的面子削到沒去。
什麼?今天沒小道消息?
沒關系,我會亂編。
我:知道嗎?銀鍠朱武床底居然藏了一本《邪王の我的嬌俏王妃你哪裡逃》!惡心如斯,變态如斯,讓我先讀兩句讓你聽聽——
過了一會。
我:嘶,原來如此……竟然這樣!哦哦哦!咦——
等了半天沒聽到故事的棄天帝:……
其實我的生活很簡單,上香、告狀、嗑瓜子、打掃衛生。
什麼?你說我工作太輕松了活該不漲工資?
你懂個屁!
每天想不一樣的話術造謠銀鍠朱武也很累的好吧!
有天,神州柱斷,棄天帝降臨。
棄天帝在苦境晃了一圈,當着正道的圍觀下把我抓回天界。
我:……
正道:……
*
棄天帝:你很有趣。
我:……其實,我也不是那麼有趣。
棄天帝:嗯——
我秒跪:其實我十分的有趣。
棄天帝:繼續說。
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說什麼?
棄天帝:《邪王の我的嬌俏王妃你哪裡逃》的故事到底寫了什麼。
我:……
OOC的作者給我抓去浸豬籠啊!立馬給我從頭改寫故事!我不要啊——放我回去!我要回異度魔界打工。放我回去——
*
二、玉離經篇:
我叫明卻愁,目前在準備前往某不知名的儒門學府就讀。
都是新生,坐我旁邊的那位長相秀氣文雅的新人一點都沒有來到新環境的拘謹。
他伸手輕輕敲了敲我的桌子,引起我注意之後才笑問:“吾是玉離經,同學如何稱呼?”
我:“明卻愁。”
玉離經輕輕眨眼,“好奇妙的名字。”
我:“哪裡奇妙?”
玉離經:“嗯……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說話根本不經過大腦的我:“……上誰的心頭,你的?”
那時候的玉離經遠沒有将來德風古道玉主事的從容,聞言怔忪半晌,才緩緩坐回原位,臉紅了半節課。
我:……?
*
相處久了之後,他逐漸習慣我的說話方式。
某日,他忽然找我幫忙。
簡略的說,是他的父母如今年歲已大,自覺天命将至,近期對他的終身大事變得極為上心,日夜難眠。他不忍父母這麼大年紀還在為他的事情操煩,所以……希望我能時不時陪他回去吃飯。
懂了,他想讓我假裝他的女朋友。
他是為了父母着想,再說,跟他回幾次家不過舉手之勞,沒什麼難的,于是我幹脆的答應了。
我:“可以。”
玉離經:“多謝你。”
我:“不謝。”
旁邊圍觀的同學:……喂,哪裡不對吧?
*
他父母:“哎呀,好俊俏的姑娘,吃雞腿。”
我:“謝謝。”
他父母:“我們家窮,沒有什麼好東西。這塊玉戒是家裡傳下來的,雖然很小,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不嫌棄,有往有來,我這裡有塊玉墜,給你們。”
他父母:“你生辰八字多少?”
我:“x年x月x日。”
他父母:“哎呀,你和我們家離經合得來!合得來!”
我:“我們本來就沒吵過架。”
這樣的生活直到兩位老人仙逝,我陪着玉離經辦完白事,他眼眶紅了數次,那還是我第一次看到他落淚,不由得心軟安慰。
我:“我會努力修上,争取活過你,不讓你為我傷心。”
玉離經:“……卻愁,多謝你。”
我:“(都是認識那麼久的老朋友了)你我之間無需客氣,約好了,一起活到白發蒼蒼。”
玉離經:“好。”
回憶結束。
謠言傳了數甲子才聽聞的我:……
好奇前來調侃傳聞中主事的未婚妻,結果不小心得知了不該得知的真相的雲忘歸:……
雲忘歸:“一般來說,沒有否認就是承認吧。”
我:……我沒否認是因為我不知道,玉離經沒否認是因為什麼我真的不太想知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兩人身後的玉離經:“你們在聊什麼,吾可以參加嗎?”
雲忘歸:“告辭!”
我:“……告辭。”
玉離經一把抓住我背在身後的長劍,臉上的笑容格外溫柔,溫柔的我冷汗泠泠。
玉離經:“何必一來就急着要走呢,卻愁,我們不是許久未見了嗎?”
是許久未見沒錯!但是你的微笑透着一股危險的意味啊!喂你們都别走啊,别留下我一個人——
*
三、羽人非獍篇
我是枕凋梅,正被家人架起來丢繡球中。
狗屁算命師說我命中有一死劫,除非二十歲之前嫁出去,才能避過這個災難。
我:聽你在放屁——
我暴躁地和家裡一群劍修武者打了一架……
你問我結局?我已經被架在這裡丢繡球了,你還在問我結局?
不是我修為不行,純粹是一個打十三個胳膊沒擰過大腿,但我又豈是這般就輕易屈服的女人?靠北!林北命由我不由天啦!
我把繡球當棒球,一擊爆投,繡球瞬間消失在遙遠的天際,化作星星。
就不信這下你們還能給我帶回人來。
十三個人影前後化光追上繡球,然後他們就真的給我綁了個眉頭深結且昏迷不醒的男人回來。
我:……
科科,算你們狠。
大婚當天我順滑無比地從門縫溜出,接着在院子門口铩羽而歸。
要不要臉?區區一個小婚禮竟然請了六個殺手組織的人在門口駐守?你當林北這裡是光明頂嗎?替天行道,除魔衛道?
一計不成我又生一計。
反正這個婚鐵定要成了,還不如從另一方身上着手。
我順滑無比地從門縫中溜進新郎官房間。
不看還好,一看好家夥!什麼龍筋繩,軟骨散,湘莊十八點穴法,将這個倒黴鬼綁得嚴嚴實實宛如過年前的豬……
咳。
他醒了,他皺着眉,他繃着一張臉苦大仇深地看着我不說話。
我蹲在床頭,袖子挽過手臂,同樣一臉苦大仇深看回去,“看什麼看,你以為林北願意跟你成親?我是被逼的。”
别問誰逼的,再問本文就要因髒話過多被和諧了。
我對着這張看久了還頗為俊俏的小白臉道:識時務者為俊傑,目前這形勢這情況,這婚你我是不想成也得成,不如認命。
俠士啥都不說,眼睛一閉,一副死魚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很好,我就欣賞這種願意對命運提出抗争,大喊我命由我不由天的人。
于是我開始勸他:“現在你我是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與其雙雙受困,不如合作逃出此地,如何?”
白衣俠士睜眼,終于開口說話:“你想如何。”
“拜堂,然後——”我從懷裡掏出一張皺皺巴巴的和離書,拍在床上:“離婚。”
他不同意,說這樣會敗壞我的名節。
你是哪個山頭出來的番薯仔啦,霹靂武林有誰真的在意名節這種東西?
我:你不同意我就在你床頭吊死。
他:……
不管他同不同意,我拽着他的手硬是給他按了個指印,一人兩份,給他收好。
拜堂,成親,趁着洞房時賓客喝酒四下無人的時候,我用藏在頭冠上麒麟彈把新房連大門的路炸了,提起還沒恢複武功的新郎官,踹飛喝醉的武林人士來了個勇闖天涯。
行動很順利,襯着滿天的煙火,我喜氣洋洋地與前來交接的慕少艾交換人質。
看了一場好戲的慕少艾:恭喜恭喜。
脫離苦海的我喜上眉梢:同喜同喜。
我們一起看向最後一個沒開口的人。
黑發俠士:……
他依舊是一張灌了八二年苦瓜蓮子酒的表情,并因被點了啞穴而無法吐槽。
隻有羽人非獍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認識了慕少艾後,我驚覺世界上竟然有如此合我胃口之人!在他刻意結交下,我火速和他組成禍害羽人非獍二人組,并且從此養成了叫羽人非獍老婆的習慣。
羽人非獍:……
老婆家裡借我暫避一下。
老婆有飯吃嗎?餓死了。
老婆你會不會拉套馬的漢子你威武雄壯?
羽人非獍逐漸從一開始的生氣、反抗到平靜、無視。
當真是好有趣的一個人。
羽人非獍雖然人有點沉悶,但不知為何桃花運尤其的好,不管到哪裡都能撞見他的迷妹,甚至還有人熱情拉媒,也是霹靂至今未解之謎。
比如泊那個寒波。
泊寒波激情推銷:吾家小妹……(省略一萬字)
“老——”聽清泊寒波的話語,明白了他在當媒人,打算給孤寡孤寡的羽人非獍介紹個好對象。阻礙戀愛被驢踢,我當即口風一轉:“羽人早上好,我路過,你們繼續,繼續,不用在意我。”
羽人非獍:……
“枕、凋、梅!”
泊寒波停下滔滔不絕的話,也跟着念了一遍,恍然大悟:“枕凋梅,你就是……”
和羽人非獍對視一眼,我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原來是對推銷的對象不感興趣。
羽人非獍牌擋桃花工具人瞬間上線,潇灑地一甩披風,擺出一個POSS:“沒錯,林北就是羽人非獍的妻子,懷新問津·枕凋梅,有何指教。”
泊寒波遺憾:“怎麼吾看重的人都死會了,可惜,可惜。”
我對羽人非獍豎起拇指:看,林北靠譜吧。
羽人非獍:……算了,随她吧。
*
四、笑劍鈍篇。
我名意懷空。
嗯……是我很久以前花了三秒鐘起的名字。
不過我名字一向起的很随意,就像現在的我已經改了名,喚作忘琅玕。
如果不是意外遇見這個人,我想,我很久都不會想起名字。
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故事。
過去的我隐居在一片霜雪茫茫的天地,與玄澤琅玕作伴,度過一日又一日。
有一天,一個陌生的男子暈倒在山間。那人有月華一般的長發,眉目如畫,俊雅非常。若不是他長得這般好看,我也不會違背一貫的習性,将人撿回救治。
我将他沉在溫池中,以指劃破手腕,鮮血溢出,滴落在他唇間。
就在這個時候,陌生男子醒了過來。
“這是……”他感到口中滿滿的血腥味,一眼看到坐在他旁邊的我。長發披散,手中傷口正滴滴答答溢出血漬,一驚,擡手欲推。
我按住了他,開口道:“此處霜雪皆有毒性,若不想就此虛弱至死,就将我的血喝下。”
男子大概明白了是我救了他,當即道了一句謝。我當他願意求救,沒有再解釋,隻是在我将手腕蹭到他面前時,他卻言于理不合。
……有什麼好于理不合的,外面的人就是麻煩。我朝他翻了個白眼:“這是荒山野嶺,沒有碗也沒有杯。非常情況,人命為大,是說我都不在意了,你在意什麼?”
他愣了一下,眼神落在我仍在滴血的手上,鮮紅的血液不知流了多久,竟染紅了一方池水。他閉上眼,以袖隔住手碰了碰我的手腕,輕聲道:“吾失禮了。”
多禮的人總不讓人讨厭。
他自我介紹叫笑劍鈍,“請問姑娘如何稱呼。”
我沒有名字,生來不曾和誰有過交集,過往也不需名字。
隻是這個人的毒還要數天才能解,幾日相處,沒有名字始終不方便。
嗯……
看了看霜雪滿天的氣候,我花了三秒鐘,告訴他:“我叫意懷空。”
他笑了,笑容清雅,像是不惹塵埃的雪,又像是甯靜緻遠的月。
“意姑娘。”他喚。
我沉默片刻,實在不喜歡他這般生疏的以稱呼隔開距離,便道:“名字的意義是讓人呼喚,别讓我的名字失去存在的意義,喚我意懷空。”
他同看着這茫茫雪原,無一生物,想來也不曾有人與這人相伴。
笑劍鈍是個很溫柔的人,他沒有問更多,默默的改了稱呼,“意懷空。”
被人呼喚名字的感覺很新奇,我應了一聲:“嗯。”
“你住在這裡?”他問。
“嗯。”
“霜雪為伴,不會覺得寂寞嗎?”
“從來不曾有人陪伴,何來寂寞。”我淡淡地回答,又看了他一眼,說道:“也許以後會明白什麼是寂寞,但以前不會。”
他笑容淡了些,歎了一聲:“抱歉。”
“沒什麼好道歉。”這是我選擇的生活,就算以後覺得寂寞了,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别開眼睛:“說說外面的事情吧。”
笑劍鈍沉默了一會,開始緩緩說起外面的故事。
一個很普通,很安靜,沒有江湖厮殺,隻有日升月落的平凡故事。
相處幾日,我知道他是為了玄澤琅玕而來,他需要此物來救一個幼兒的天生疾病。為此他付出什麼代價都願意,隻要我開口。
玄澤琅玕是自此地生成的奇珍,百年一生,百年開花,百年結果。
在這無一物的天地裡,隻有它與我相伴,走過這三百個寒暑。
我垂下眼睛,沒有立馬拒絕,開口道:“玄澤琅玕還需六年方能結果。”
在我未盡的言語中,他察覺了我願意相讓的意思,聲音溫和的問:“你需要吾做什麼?”
“答應我三個條件。”
他應答的極幹脆:“可以。”
我有些意外,問:“你不怕我要你做你不願意的事情?”
他笑了,笑的非常溫柔,搖了搖頭道:“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該是怎麼樣的人?這樣的答案我也不清楚,或許我隻是開始明白寂寞是一種怎樣的情感,不舍得這樣就失去他的陪伴。
“待下次你看到霜雪滿天的時候,過來陪我說說話吧。”我靠在背後的樹幹上,望着天道:“和你說話很有趣,我暫時還不想結束這樣的生活。”
他一怔,輕咳一聲,“如此簡單的事情,無需以條件交換,笑劍鈍可以為之。”
我閉上眼,不輕不淡地回:“不用,這就是第一個條件。”
“意懷空……”
他還想說什麼,我卻不想聽。
“人的貪心在得到的同時會無限制的增長。就這樣吧,趁我還沒後悔,對你對我都好。”
笑劍鈍不明白為何她會這麼說,但他終究沒有再拒絕這幾乎算不上條件的要求。
此後每年的冬日,他都會過來陪我,到霜消雪融,春水複蘇之時便會離開。
在等待的過程中,我明白了什麼叫做寂寞,也明白了什麼叫做期待。
第二年他來的時候,給我帶了一個發钗。
我拿着那個看起來相當精緻的物什,比劃半天,老實告訴他:“我不會。”
笑劍鈍笑了一聲,收起折扇,教我如何用這物品将頭發束起,不至被風吹的四散。
第三年、第四年、第五年。
第五年,我終于提出第二個條件。
我想嘗嘗能讓人忘愁的杜康,到底是一種怎樣的味道。
第六年霜雪紛飛時,他帶着江南的名酒,依約而來。
這是最後一年了,此後我與他,再無交集。
我抱着酒壇,淺淺喝了一口……
“噗——”
我捂着胸口嗆咳出來,笑劍鈍被我強烈的反應驚到了,靠在我身後擡手拍拍我的背脊。
“……這是什麼東西,一點都不好喝。”我吐槽,這種奇怪的東西真的能讓人忘愁嗎?
笑劍鈍無奈苦笑,他已經是找了最容易入口,度數極地的果酒了,“你無事吧?”
“好難喝,還你。”我把酒壇塞到他懷裡,擺擺手讓他趕緊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