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上你中文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中文 > [霹靂/金光]和男友的恩怨情仇BOT > 第69章 天者(三)

第69章 天者(三)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隐隐作痛的後頸,遲鈍紊亂的思維,下意識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微微偏過頭去。

朦胧中,但見皎皎孤月,清絕冷絕。神澈骨湛,不染纖塵。

視線逐漸清晰,仿佛蒙着水霧的畫面褪去,微明的光線照亮半身,夜色中尤顯孤冷出塵的清姿,不是天者還是誰。

雪白的衣袍數半都披散在床間,琉璃珠子般的珠簾掩去半張面容。天者微微側着身子,眉目如畫,垂首靜望。清冷眉眼在隻有黑白兩色的世界裡依舊無暇,卻隐約顯出幾分難以言喻的深沉。

我還沒回過神,忽感到臉側有什麼東西微微動了下。

那是一隻骨肉均亭,修長如玉的手。薄薄的肌貼着線條分明的骨節,手背纏繞着絲絲縷縷的長發擡上半空,視線盡頭,指尖撚着一片花瓣。

我一個激靈,條件反射般擡手摸向自己的頭發。睡着之後不亂是不可能的,更何況我記得我是在混戰中被阿修羅打暈,誰知道我暈過去之後,他又經曆了怎樣的情形。

論起這個,有什麼是比醒來看到天者本尊坐在床邊更驚悚的?

一時間不知道是要問這裡是哪裡好,還是天者為什麼會在這裡好。

頭腦風暴半天,最終還是選擇硬着頭皮坐起來,用手指稍微梳理了下亂發,勉強笑了笑:“……我睡了多久。”

為什麼每次我都在問這個沒營養的問題。

我眼神死,簡直想挖個坑把自己埋進去,最好這輩子都不要出來見人。

“一個時辰。”天者仿佛沒有察覺到我的窘迫,嗓音淡靜如泉水,舉手投足盡是不染塵埃的渺遠淨冷:“死國創世以來,你是第一個進入的人類,可有何處不适。”

“尚可忍耐。”除了溫度比苦境要低,功法運行的不是那麼順暢以外,并沒有多難過,我側頭看向旁邊,在猶豫要不要開口問:“目之所見,這……”

天者微微颔首,言語中并不避諱談及死國資源貧乏之事,此地空間的境界,本就是由魔法開拓,缺少再生的能力,數千年來都隻有黑白二色。

……雖然知道死國地獄開局有點慘,但這也太慘了。

想想死國民衆自誕生以來,連彩色都未曾見過,對苦境出身的我來說,簡直沒辦法想象有多難受。

陷入悲傷片刻,我很快又振作起來,握拳道:“沒關系,我們一定能夠複蘇死國的地氣!”

我不正是為了這件事而來嗎?我相信之前的實驗一定能成功,待工程結束,死國的人民就便能過上如苦境一般的正常生活。

窗外月色與枝芽搖曳,忽明忽暗的光線在他雪白的衣袍上明滅,天者松開手,桎梏在指尖的花瓣随風飄遠。他側過頭與我對視,不明的情緒在阖起的眼簾下彌漫,輕聲道:“吾相信你。”

被人肯定,我頓時心生萬丈豪情,爽朗地拍拍胸口:“交給我了!”

論環境工程的專業程度,我絕對算得上是苦境數一數二的,區區地氣貧瘠罷了,看我不把整個死國改造成第二個世外桃源!

說幹就幹。

休息一晚,我攤開阿修羅幫我打包過來的包袱,開始按照不同的工程進度分門别類,并掏出自己的小鏟子,打算實地考察一番,保證自己能夠充分的掌握死國情況。

然而出師未捷身先死,天者不同意我到處趴趴走。

“為什麼?”被堵在末日神殿門口,我抱着自己的小鏟子,一臉迷茫地看着天者。

千裡迢迢來到死國,不就是為了好好考察本地情況,好根據事實來判斷實驗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死國内部風波未平,你身為此境唯一異數,又身負要職,眼下不宜外出。”天者容色淡淡,“若有何處不明,可來問吾。”

“可是……”我不太樂意,人都來到死國了,還要靠理論做實驗是怎麼回事。

“事關死國未來,吾不允計劃出現任何意外。”天者語氣果決平靜,垂落的眼簾,仿似仙人不忍見世間苦難般莊嚴神性,卻又帶着不允反駁的威勢:“何事吾都能應允你,唯獨此事,不行。”

他性格強勢,決定的事情,從來不會因為誰轉圜猶豫半分。

拗不過天者,我無奈選擇退一步,将本應該自己去探查的工作交給天者的屬下,再由他們回報每日的觀察成果。

千辛萬苦跑到這裡,連末日神殿都出不去是怎麼回事。我郁悶占了一塊長桌,攤開冊子在上面寫寫畫畫。

恢複地氣之事迫在眉睫,天者喚來屬下,無視衆人驚訝的視線,将權限暫時下放,要求所有人配合我的要求行事。

我:壓力巨大。

向來獨來獨往不愛加入組織的我,第一次面對這麼多人,尤其是站在前方的幾位,好似是死國的高層将領,看起來就不太好惹的那種,我是要怎麼開得了口讓他們幫我種樹……

好不容易捱到散會,人員陸陸續續離開,我松了一口氣,趁機好奇偷看走在人群前頭的黑色身影。

方才天者怎麼介紹他來着?好像是叫什麼……黑闇冷爵?

吸血鬼題材的故事在我那個時代幾乎被寫爛了,雖然在苦境也曾有過嗜血者的存在,但實際上,我是第一次見類似吸血鬼的生物,當真忍不住好奇。

我偷偷溜到天者旁邊,指着黑闇冷爵小聲問:“那個叫黑闇冷爵的魖,能借我觀察兩天嗎?”

天者聞言,視線擦過我的頭頂,落在不遠處的黑闇冷爵身上,垂落的眼簾微微一顫,極淺地露出一絲寒意。

他沒有立馬拒絕,收回視線,問:“為何?”

總不能說我第一次見吸血鬼,感到好奇吧?

這種理由說起來太過不務正業了,和我專業的形象不太匹配。我移開目光,不太想深入解釋,含糊道:“嗯,沒什麼,不行就算了。”

天者聞言垂首看了我一眼,看起來……似乎有些不悅。

錯覺麼?自從我來到死國之後,他展現出來的态度好像發生某種奇怪的轉變。

夢中幻城中的他雖如高山之巅的雪月,既冷冽又孤高,渾身上下透着神聖不可侵犯的尊貴與傲氣,卻不會太過幹涉我。如今褪去兩界相隔的距離,天者行事方針逐漸明晰,強勢且不容反駁,甚至隐隐開始有控制我行動的意思。

或許是壓力太大了。

死國未來在此一舉,他心情不好也是正常。在心裡自我安慰一番,我強打起精神,掏出冊子抓緊時間統合記錄起來。

為了保證萬無一失,在我忙于實驗時,天者一直在我左右。

同進同出的次數多了,死國内部的人看我的眼神比看到天者本尊還驚悚,整個肅然起敬的模樣。

……搞不懂死國生命體的腦子裡在想什麼。

眼看實驗将要到最後關頭,我每天加班加點連軸轉,累都快累死了,真的沒什麼心思細究他們眼神背後的意義。

末日神殿内懸挂着巨大的死國版圖畫幅,各種報告在地面連綿成片,記載不同人負責的項目與進度。

地者負責開辟地脈支流,引水造地,以息壤填補無法自生的地塊。

死國五尊負責照顧種在死國五個不同方位,用以引導陰陽演變的龍蟠根。

阿修羅負責将運輸夢中幻城能源的載體——君聿弦埋入死國地層深處。

其餘小兵負責更細化的基層工作,挖山開土,分化不同區域。

縱使這樣分工合作到人人不缺人人不漏,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我仍然是忙得腳不沾地,大呼人手不足。

見此,天者不知從何處找出了六位無法言語的魔女,讓她們使用再生魔法替代我照料改造過的綠植。

從綠植觀察中脫身,我更專注全方面的工程進度,每日要處理的事情如山巍峨,時不時還要抽空去看處于中央地段的龍蟠巨樹生長情況,一段時日下來,就算是先天體質都撐不太住,經常忙着忙着就趴在奇怪的地方睡着。

可不管我在哪裡睡着,醒來的時候都會發現自己蓋着披風,天者在附近處理自己的工作,掌控全局。

發現我醒來,天者揮揮手讓對面的人退下。

九妖翼姬掃了我一眼,行了一禮,娉娉然離開。

壓下方蘇醒的不适感,扶着額頭坐起身,肩上布料滑落,我順手扯住一端避免其落在地上,小聲道:“抱歉,我又睡着了。”

“無妨。”天者緩緩行至我的身前,高大的身影籠罩下來,他将布料扶起,好好按在我肩上,寬慰道:“不必如此急躁,可再休息會。”

修長的指尖搭在肩頭,陌生的體溫透過薄薄的布料傳遞到皮膚,我有些不習慣的避了避。

肩上的手驟然用力一瞬,在我疑惑的視線轉過去同時,他松了手。

天者直起身子,掩住半張面容的珠簾微微晃動,額間青鳥般的深色痕猶如某種咒文,眼簾輕阖,越發顯得眉目淡然朦胧,高遠難辨。

周圍的空氣微妙地産生了變化。

我下意識的開口:“好似未曾見過你休息。”

話一說,情緒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來,我好奇又帶了幾分關心的觀察他:“若你累的話,趁着機會一并休息如何?”

灰白色的霧氣在空氣中打了個旋散開,天者自高而下地垂落視線,停頓片刻,又挪開視線,漫不經心的聲調有些低沉:“吾非人族,原乃天族。”

言下之意,他和我這種脆皮不一樣。

诶——

雖然看到他尖耳朵的時候,就意識到他或許不是人類,原來他當真不是。

天族……未曾聽過的種族,不過這個武林本就有許多奇奇怪怪的族群,偶爾覺得我或許來的不是什麼正統的武俠,而是奇幻世界也說不定,畢竟正統武俠世界哪有嗜血者的存在。

我似懂非懂地點頭:“所以你的武學路數和我的不太一樣。”

他擅長各種魔法,聽起來就挺奇幻的,真好奇我能不能學會一兩道。

休息了一會,我起身伸了個懶腰,忽然嘶了一聲。

“怎麼?”天者聽到我痛呼,不自覺将視線投了回來。

我揉揉手臂,不在意地道:“沒什麼,剛才睡着壓到傷口了。”

前幾日精神不濟想煮茶醒神,沒抓穩茶壺摔在桌上,茶壺崩裂,内裡的開水燙到皮膚上,頓時起了幾個水泡。

我不是什麼嬌貴的性格,随便處理了一下就沒再管,打算等它自然恢複,沒想到今日累睡着後,頭會正好壓在傷口上。

天者聞言不禁微微蹙眉,冷不防開口道:“讓吾一觀。”

“啊?不是多大的傷口,過段時間就會好了……”

我愣了愣,對自己的傷勢并不以為然,在這個被人對穿胸口都能沒事打架的世界,一個小燙傷罷了,實在不是多大的事。況且,雖這個世界對男女大防不太看重,可要我撩起袖袍給他看傷口,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天者仿若未聞,視線極有壓迫感的盯着我,居高臨下喚了一聲:“長風流痕。”

我還在猶豫,孰料天者竟傾身一把握住我的手腕,拉開寬闊的衣袖,阖起的雙目,視線隔着薄薄的眼簾注視着衣袍下的傷口。

“天者?!”

我吓了一跳,頓時緊張地想要抽回手,但天者側首面無表情地掃了我一眼。

“安靜,吾不喜說第二遍。”

我頓時閉上嘴,任由他仔細觀察我手臂上的傷勢。

天者雪白的長發滑落到胸前,精緻完美的五官,如冰玉雕就而成,淡而疏離,像是端坐在雲端足不染塵的神祗。

修長的手指輕而易舉的攏住我手臂,他将傷處擡高,另一隻手懸空在我的手臂上,順着傷口末端輕撫而下。

我心跳的很快,不自然地把視線移開,完全不敢看兩人接觸的位置。可手指接觸皮膚的觸感是如此鮮明,鮮明到我無法忽視每一寸挪動的力道。這種感覺很奇妙,這一刻,他不像是高高在上的死國領導者,而像個非常浪漫的情人。

傷勢處傳來冰涼的溫度,原本疼痛發白的創面随着天者術法的施行逐漸愈療,恢複成白皙的狀态。

我下意識,客氣地開口:“……多謝。”

他嗯了一聲,手卻沒有立即松開,手指親密的圍着皮膚圈锢成鎖,有那麼一瞬間,我感覺自己似被他桎梏在末日神殿的雀鳥。

我怔了一怔,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想法。

人的第六感是很敏銳的,我總覺得現下的情況有哪裡不對,距離的空間被打破,一些東西隐隐的露洩,令人莫名不安起來。

正當我要再度開口時,天者松了手,白皙的手掌掩在袖下,“可還有其他傷處。”

他态度自然,仿佛我方才的多想都是一種惡意的污蔑。

我連忙拉下衣袖,擺手否認:“沒有了,隻有這一處。”

天者這才平靜的說:“若還有傷勢,可尋吾處理。”

“嗯。”我連連點頭,心想下次肯定不讓你知道,又有些小别扭的解釋:“我不是經常這般迷糊,偶爾,真的是偶爾才這樣。”

天者嘴角抿了抿,不置與否,大概對我的解釋并不信任。

他本就不是善于閑聊的性格,我到底在胡說些什麼,一定是睡眠太少,我竟開始口不擇言。

壓下心頭慌亂的情緒,我轉身坐了下來,捧起書冊說起正事:“工程已接近尾聲,要抓緊時間加快末日神殿的建設了。”

我原本的設想便是由末日神殿作為中央樞紐,将能源貫穿地脈,連接五方行陣,再造死國循環。

不得不說,阿修羅真的是個合格的建造大師,他進度比我想象的更快,在末日神殿的龍蟠巨樹還沒完成催發至能容納能源的情況下,阿修羅已經在做最後一道工序。難以置信,我居然變成拖後腿那位,作為專業環境大師,我不能忍自己的進度不是最快的!這是尊嚴問題!

我一定要加快速度。

忙起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我一頭紮進工作深淵,選擇将莫名的衍生的情緒壓至心底的最深處,再不可見。

時間在死國全面工程的進展下飛速過去,忙碌起來的我完全沒意識到自我來到死國後,一次都沒見過阿修羅。

或者說,除了天者地者和死國五尊外,我極少會看見其他人,身隐于末日神殿深處,直到最終之日的來臨。

*

另一邊,死國之内,戰神阿修羅,全身透露不可一世的霸氣,壓境而來。

阿修羅摘下胡狼面具,俊美威嚴的面容,帶着壓抑的怒氣:“天者!”

天者低吟一聲,負手在後,靜待阿修羅開口。

“你應該知道吾的來意。”阿修羅露出不快的表情,“這些時日,長風流痕在何處?”

天者笑了一聲,阖起的雙眼,一動不動地凝視着阿修羅,語氣溫和卻沒有多少情緒:“她一直在末日神殿受吾保護。”

“是保護,還是囚禁。”數千年來的對峙,他對天者不可謂不了解,面前清聖如神祗的面貌,不過是他的僞裝,“天者,事情結束後,你當真會放一個了解死國全境的人類回返苦境?”

這個問題過于尖銳,像一把銳利的長劍,鋒利刺穿所有謊言。

短短十幾日的相處,他知道長風流痕的性格率真,一心想着恢複死國地氣,從未考慮過其他,自然沒有意識到,她從頭到尾都被虛僞無情的天者所利用的事實。

“自然。”天者微微垂下視線,依舊波瀾不驚,“她是死國的恩人,吾自會以她的想法為先。”

阿修羅:“既如此,又為何不讓她踏出末日神殿,知曉死國真正的真相。”

知道天者私底下究竟犧牲了多少性命,又如何以減少資源為名,任由三族自相殘殺,奴役戰敗的兩族,最後引起三族的反動波濤。

一連串咄咄逼人的質問,并不能引起死國最高領導的情緒波動。

天者轉過視線看他,神情寡淡薄涼,輕輕勾起嘴角,慢悠悠地開口。

“知曉真相與否,對死國有何幫助?”末日神殿内光線暗淡,黑白雙色的世界中,天者往阿修羅的位置走了幾步,衣擺漂浮,慢斯條理地反駁:“阿修羅,你該知曉,唯有如此,死國生命才有延續的可能。如果讓她知曉全部的真相,你以為,她還會留在此地,幫忙恢複死國地氣?屆時,資源不足導緻的犧牲将再次發生,這會是你想看到的局面嗎?”

“所以,你選擇利用長風流痕,好達成你的目的。”

“事實上,她并未因此受到任何損傷。”天者的語調緩慢低沉,垂下的眼簾掩去情緒,讓人看不見其内的壓抑,深沉如淵,“阿修羅,你隻要明白,吾乃死國創造者,所為的就隻有死國的未來。”

事已至此,他明白今日的談話不會再有進展,阿修羅忍耐着不悅,最終要求:“吾要一見長風流痕。”

天者讓開通往裡側的道路,并不擔憂阿修羅會做出什麼不利于死國的事情,嗓音恢複平靜:“她忙碌了幾日,現下正在房内休息。”

阿修羅越過天者,走至最深處,看見那名自苦境迢迢而來的人類。

她似乎累極了,身上蓋着一件雪白的外袍,正靠在長椅上閉目休息,呼吸正常,神态安然,看起來并沒有什麼損傷。

阿修羅不欲打擾她睡眠,匆匆一窺确定人類沒事便離開。

在他走後,天者施施然地踏入房内。

長風流痕困的連武者的警惕性都失去,恍然不覺小小的房内竟迎來了兩位來客。

天者彎下身子,食指觸到她眉眼。

他不擔心長風流痕會中途醒來,或者說,醒來亦不會影響什麼。

天者靜靜地瞧着她。

不過是苦境卑微的生命,渺小如草芥,輕而易舉便可摧折。

又能引起什麼反抗?

他想要的事物,沒有人能從他手中奪走。

苦境其他生命也好,阿修羅也好,他不可能放任其他人觊觎屬于他的東西,任由已落入掌中的人流失他方。

指尖下的人動了動,一雙淺棕色的眸子睜開,帶着濕潤的水汽,略帶茫然地看了他一眼。過了片刻,眼神逐漸清醒,熟練又無奈歎氣。

“……怎麼又睡着了。”

剛才不是在末日神殿中央的龍蟠巨樹下觀察長勢麼?接着……接着發生了什麼事情來着?想不起來了。

“你太累了。”天者神情自若收回手,依舊優雅從容,“昏倒在樹下。”

“一定是死國環境問題,以前明明不會這樣。”嘟囔幾句,我掀開蓋在身上的衣袍,從長椅上爬起來,“又麻煩你了。”

“無妨。”天者好心伸出手拉我起身,仿佛不經意地開口:“方才阿修羅過來了一趟,想要見你。”

“啊?”

看着天者的神情,我頓時了然,結果我睡過去了,錯過了和阿修羅見面。

我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不在意道:“等事情忙完,有機會再去問他有何事吧。”

說完,我徹底将阿修羅抛到腦後,一邊走,一邊和天者交流起死國工程進度。

而此時,距離最終之日還有三天。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