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恒青剛回到學校就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第一天，走廊外站了很多女生，表面上是來找同學聊天，實則幾乎都是為他而來。她們時不時就要偷瞄幾眼，瞄到文恒青微青的半張臉和結痂的嘴角，浮想聯翩。

文恒青情緒有點低迷，眼睛尚未完全消腫。他和青枝坐的同一班機，就在頭等艙第一排。他往座位一靠，口罩墨鏡一齊戴着，剛登機的人路過難免多看他幾眼。但他沒辦法，臉受傷了眼睛也哭腫了，隻能偶爾假裝看風景，任青枝在一旁笑出聲。他對周圍的感知并不強烈，隻是安靜地在每本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時久弦一見到他就跟八百年沒見了似的黏他身上，親手剝開給他帶的薄荷糖喂他嘴裡。李含日拉着他的手各種貼，劉許燦跟他們不是一個班，中午休息才和他們聚到一起。

下午放學，他們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朋友們心疼被打了臉的文恒青，紛紛安慰。

文恒青摸摸臉，“還好，跟從前一樣就行。”

隻是又想起了程遠藝當時一直看着他的臉，想碰又怕他痛。心痛陣陣上湧，眼眶微紅。

其他幾人沒注意到這個，一直跟他講他不在的時候發生的事情。說着說着，時久弦親了他受傷的臉一下，劉許燦親了第二下，李含日則臉貼臉和他蹭了蹭。

文恒青捂着半邊臉震驚，一時不知該說點什麼。

歪在他肩上的時久弦想到了什麼，問：“對了恒青，你喜歡的那個女生有親過你嗎？”

稚嫩的文恒青羞得臉紅。他才多大，怎麼可能想這個！他都沒想，遠藝這麼單純就更不可能了。他們可是很純粹的關系，很純粹的喜歡！

“沒有……”

大眼睛劉許燦眼睛又擴了一圈，直徑簡直是常人的兩倍，“沒有？那你…你們分開的時候是什麼樣的？”

“抱了一下……”

三人震驚：“就……抱了一下啊！？”

“可能十幾分鐘吧……”

幾人齊齊松了口氣，紛紛轉操心為八卦。

“抱這麼久，那女生一定會記得你的。”

“恒青恒青，你是怎麼跟她表白的？她是怎麼回答你的？”

“是我喜歡你，還是我…喜歡你，還是跟你說件事，其實我喜歡你？”

文恒青笑了笑，笑得淡淡的。

“沒有。”

“沒有什麼？什麼沒有？”

“沒說喜歡。”

“……”

“沒說？”

“沒說。”

“為什麼不說？以後都可能不會見了你都不說嗎？起碼讓她知道啊。”

“你不說她怎麼知道你什麼意思，沒準以為你抱了她十幾分鐘是為了友誼呢！”

“我沒打算說，我說不出來，我們還這麼小。再說，你會跟哪個女生抱十幾分鐘隻是為了友誼，想耍流氓直說。”

“那你不是真的很喜歡她嗎，她要是不知道你喜歡她以後和别人在一起了怎麼辦，長得漂亮肯定挺多人追的……噢，不過……”

不過都分開了，以後不就是會和别人在一起嘛。

“不說她也能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