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遠藝的兒童時期,滿村都是螢火蟲,在床上往房間窗戶那邊看就有了。可能是屁股太重了,它們飛得低且慢,非常好抓,兩手輕輕一合就裝上了。
那時候小賣部有賣包裝像水果的東西。綠色的蒂可以打開,把螢火蟲放進去,多放幾隻,就會像小燈籠一樣。隻不過那時候她們沒想這麼多,困了隻記得睡覺,所以第二天燈籠裡的螢火蟲就都死了。
天上的街市也比不上飛着螢火蟲的門前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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蟬有很多,到處都是,尤其樹上,裝進瓶子裡。她總是很怕。
有一天早上姐姐起床,一下子看到有一個黑黑的鬼一樣的東西,就用被子把它罩住了,被子一起一伏的,猜不到是什麼。
鼓足勇氣掀開被子,是個甲蟲。
三妹把插了的甲殼蟲子丢到姐姐褲子上,姐姐害怕,但不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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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恒青的媽媽特地叫人把螢火蟲放到院子裡養,或者帶他到某個山上的螢火蟲基地看。或者在某個度假别墅旁的小森林,晚上和親戚的其他小孩一起抓。大人在椅子上微醺聊天,小孩子就在附近又跑又跳。
他坐在爸爸的脖子上,爸爸挽着媽媽的腰。
他媽媽會彈吉他,給他唱很溫柔的蟲兒飛和快樂的數鴨子。他爸爸會買透明的玻璃燈籠,讓他把螢火蟲放進燈籠裡,拿穩了别砸到他。
他們本來還準備了小小的捕網和帽子,但是發現螢火蟲飛得低,而且有點慢,很容易就抓到了。戴帽子有點熱。所以那天晚上他爸爸把小帽子放進捕網裡拎了好久。
程遠藝和村裡小孩一起在亮如白晝的夜晚抓螢火蟲。其實沒有亮如白晝,但完全不需要路燈,走路也不會不小心踩到坑,因為坑也看得見。
“手臭臭的,它撒尿了?算了回去再洗。螢火蟲的光長這麼好看尿居然也是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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