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話的偏差。
句玄倏地起了恻隐之心,這感覺十分怪異,她不自覺收回視線,避開那道似萬頃琉璃在月下波粼閃爍的皎皎目光。
緩緩,她才聽見那人問候句芒的聲音,也似魚弋遊尾,曼音顫抖。
她邀人落座、看茶、詢問麥延宇下落、分析各盤口局勢……除開句芒簡短帶過兩三筆介紹,兩人均未再提及自己。
他們屏蔽自己也好,省得虛與委蛇。
麥家生意上的事情,句玄同樣不關心,于是,索然之下,便顧自把玩手機。
直至鼻息間淡香漫開,有人手執茶盅将新沸的茶水倒進眼前杯盞裡,句玄才分出注意力,擡頭看她一眼。
這是要請她喝的?
剛剛不是不搭理她嗎,這會兒又獻什麼殷勤。
句玄眉間一挑,特别不想領情。
隻是,想想找神羽這事還得靠麥祎,又見着句芒輕呷一口,也笑着喚她嘗嘗,句玄不情不願,還是望向茶杯。
總不至于現在就給她投毒吧。況且,句芒也喝過了,這黃不溜秋的東西,應該沒有神農當年強迫她喝的藥草可怕。
女人癟癟唇角,還是伸手端起茶杯。
可惜,某人百般好意泡的茶,終究沒能如願這張嘴。
随着杯盞哐當落回桌上,句玄“嘶”了一聲站起來,同樣受驚溢出的水花在空中滑出漂亮弧度,暈深了女人黑裙。
“燙!”有人委屈巴巴地喊了一聲,她就說嘛,九黎之後沒安好心。
句芒也被她吓到了,他忘記句玄現在是凡軀,初生的□□有如嬰孩細嫩。為神者,自是不怕這點溫度,他咕咚一口咽了茶,卻沒想到阿玄受不得。
男人趕忙起身,拿取抽紙幫句玄收拾,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步,對坐的麥祎不知從哪兒變出條手帕,已然捉住阿玄逐漸紅卻一片的右手,小心擦拭茶汁。
她眸色微凜,低頭哄孩童般輕輕朝阿玄被燙傷的手背呵氣,那模樣,竟是比自己還在意。
句芒看傻了。
四周有片刻安靜,句玄顯然也有些震驚,不知道她何出此意。
她們,很熟嗎?
熟到可以不由分說抓她的手嗎!
明明連招呼都沒打過……
别扭的女人蓦的有些不自在,默默抽回手。
麥祎本就不敢用力,肌膚相觸見,還有些失神,句玄稍一退縮,那隻細嫩的手便自她掌心遊出去。她堪堪握了握空蕩的手心,起身跟人道歉:“對不起,我……我去給你拿藥。”
說着,女人将剛才擦拭用的帕子遞到她跟前,便快步離去,留下兩人呆愣于客廳。
這是什麼情況?句玄看不懂,扭頭用眼神詢問句芒,可男人也沒拎清,抓着紙巾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