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身兇險境地,是為了博取不世之功。
屠殺百越王室,是為了永絕心腹後患。
囚禁太子天澤,是為了探尋寶藏下落。
捏着“火雨山莊”的葉柄,在眼前随意轉動,在燈影之下,映得森羅的眸子忽明忽暗。
那麼……死在火雨山莊的,又為何會是他的部将李開?那被衆多勢力垂涎的寶藏,真的隻是一筆巨款嗎?
還有……
視線移向在月光和燈火輝映下,鋒芒畢露的銅牌和含蓄蘊藉的琥珀。
這些東西又和我有什麼聯系?
還沒等森羅想出個所以然,身後熟悉的陰風四起,周遭的景物開始陸續被寒霜覆蓋。
才三天而已,怎麼來得這麼快?
将關鍵的兩個物件收進了胸前的暗袋,袍袖順勢一掃,打翻硯台,迸濺的墨汁将石桌上的東西弄得烏漆嘛黑。
看似舉止從容,可這一切也不過是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你喜歡這裡?”
“如果我說喜歡,侯爺就願意割愛,将南苑也賞給我?”
“得寸進尺不是個好習慣。”
在逼仄的亭中扭身躲開他伸過來的手臂,魚兒般滑溜地從他的指尖遊走。
森羅晃動了兩下沾滿墨汁的衣袖,在白亦非鬼魅的笑意下,遺憾緻歉,“這次就算了,免得弄髒了侯爺的衣服。”
“呲”的一聲。
被染髒的衣袖被突然飛射過來的冰刃整個削掉,飄落入身後的水池。
而她墜入鐵與血交織的魔網,鐵箍一樣的雙臂,将她死死的禁锢在懷抱中獨享。
這種近乎強迫的狎呢舉止讓森羅煩躁不安,她探尋真相,圖謀權柄,是為了掌握自己命運的自由和在這個艱難世道保護自己,保護想保護的人的力量。
可不是為了成為一朵被男人養在後院的花,在新鮮的時候被把玩幾日,之後就永遠枯萎在不見天日的角落!
“結交紅蓮,施恩天澤,聯合流沙……迄今為止,你走得每一步都是好棋。”
鉗過森羅的下颌,白亦非欣賞着她姝色無雙的臉蛋上泛起的羞憤绯紅,自然也未曾錯過她眼底來不及藏起來的凜然與屈辱。
“但你不會忘了,是誰給了你成為棋手的資格吧?還是丫頭你覺得……本侯是個可以任你予取予求的謙謙君子?”
裸露的白皙手臂上的一點守宮砂,雪地紅梅般嫣紅奪目,卻被人放肆的揉弄而無能為力。
森羅難堪的垂眸道,“能不能……别用這種方式……”
“當然可以,隻是……丫頭你現在手裡還有其他可以同本侯交易的籌碼嗎?”
抱起懷裡臉色逐漸慘白的女孩兒,白亦非笑得一派勝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