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流言就是我放出去的。”
白亦非的話讓風眠的大腦一片空白,直挺挺地杵在那兒。
白亦非對着風眠問道,“蘿兒走了多久了?”
“啊?……”風眠回過神來,趕緊回道,“已經有一個月了,對了,藏青被削去了軍籍,已經被韓非放走,需要……”
“沒必要做這種多餘又有失體面的事。”撂下的車簾貼着風眠的筆尖劃過,“回府。”
再次點燃的熏香與殘留的香氣相合,變得更加濃郁,濃郁到讓白亦非有一種森羅就在身邊的錯覺。
果然,比起這些飄萍似的青煙,他還是更喜歡懷抱在臂彎裡的那份真實的觸感。
哪怕隻是稍微掉以輕心就會被啃食掉血肉,隻有被扼住命脈才會乖巧地任人憐愛,品嘗它的柔軟,溫暖和香甜。
虛握着空落落的手心,白亦非暗紅的眼底彌散着寵溺,看起來柔情又陰狠,“看在這出戲還算有趣的份兒上,藏青的事我既往不咎,但是……意圖逃走,還是要給些嚴厲的教訓。”
---------------
“藏青!”
蓑衣客激動地上前,勾肩搭背地拍拍藏青結實的後背,卻将他震得捂着胸口半蹲在地上喘息。
“怎麼回事?”蓑衣客趕忙扶住藏青,伸手搭在了他的手腕上,氣急敗壞道,“自傷了心脈!你瘋了?!還好小姐機智過人,要是再慢上幾天……你小子這是打算撇開我,自己先一步去找将軍彙合嗎?!我告訴你……”
“放心……有我在,這種事他想都不要想。”
妝發動人的森羅被雲蔓陪着出了房間,揮揮手示意周圍的衆人免禮,扶起了藏青,“回來就好。”
擡眼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
藏青感到森羅扶在他胳膊上的手冷得像一塊寒冰,又打量着她精緻齊全的妝容,視線一直追随着森羅。
“藏青!”蓑衣客叫了聲丢了魂兒似的藏青,提醒道,“她是将軍的女兒,是玄靈軍,也是你我的主人。”
藏青像是沒聽見蓑衣客的喋喋不休,奇怪道,“森羅小姐怎麼化妝了?還有現在天氣有這麼冷嗎?”
“小姐是前段時間害了風寒,雖然現在病好了,可身體還是需要仔細養着。”蓑衣客關愛直男地白了藏青一眼,“像這個年紀的女孩兒哪個不是塗脂抹粉,你在軍中和一群糙漢子待久了吧!這也值得新鮮?”
“我按你的意思在侯府中看顧小姐幾個月,小姐幾乎從不化妝。”藏青突然轉過身,嚴肅地看着蓑衣客,“小姐的病是什麼時候好的?”
“大概七天前。”
“那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見到小姐化妝的?”
“大概……七天……前……”
屋内一陣瓷碗破碎的聲音伴着雲蔓焦急的呼喊聲,打斷了兩人惶恐不安的對視。
森羅雙眼緊閉地躺在床上,體溫冷得像是被凍僵了,唇邊挂着的血珠已經凝結成冰,白色寝衣的前胸上沾着吐出的一片血迹。
藏青難以置信地盯着一切,心脈一痛,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靠在牆壁上。
“奪命化枯蠱,凝血染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