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嘲諷為書生之見的不服……
被恥笑為紙上談兵的不忿……
後來……他成了那人最是得意的門生,那人也是他無話不談的摯友。
點茶鬥酒的恣意潇灑……
賭書下棋的閑暇散漫……
切磋習武的暢快淋漓……
再後來……他親手設局讓那人兵敗身死,他踩着那人的屍骨成就了他的一戰成名。
可即便如此,我也從未後悔,也不會後悔!
白亦非甩袖轉身,被鐵甲緊束的挺拔身影獨行在灑滿陽光的街道,卻似乎帶不上一點兒暖色,依舊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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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鴉和白鳳……一個到了鎮南侯府那邊,一個去了流沙那處,你一個訓鷹的如今卻被自己鷹啄了眼睛。”
姬無夜對面的屏風後那團模糊人影極為不滿的諷刺道,“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說到底也不過是兩隻鳥,早晚殺了他們。”
被一掌拍到地上的玉壺碎得七零八落,紅色的酒液緩緩在地上流淌。
“他們的命不重要……他們知道多少才重要。”
眼見姬無夜搞錯了重點,屏風後的虛影沒好氣的出言提醒,“這些年南樓一直交給他們看管,他們就真沒看過南樓裡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
“呵呵……既然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又怎麼會放在見光的南樓。”
收斂了莽夫的做派,姬無夜的酒樽裡映出一道奸佞狡詐的詭笑,起身走到屏風前。
“飛鳥獵盡,良弓亦隐……我可不想走老路。”
一腳踩死了從屏風的另一頭爬出來的蜘蛛,姬無夜銳利的眼神似乎透過屏風看向了背後端坐的人影,咧嘴大笑。
“這是我的保命符,也是你們的催命帖,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跑不了我,也走不了你們!”
屏風另一側無言地沉默片刻,冷聲道,“羅網隻是兇器,讓你活着隻是因為你活着比死了更有價值。”
倏地一道閃電般破空的劍氣瞬息掠過,面前的屏風被整齊地劈成兩半,還沒等看見揮劍的人影,眨眼間四道劍起席卷而來。
就算姬無夜的橫練功夫其高,脖子和手上也留下了見血的傷痕。
當然,這隻是對方不想趕盡殺絕而留了情面。
“别太得寸進尺,貪婪又不知進退的下場,你應該清楚。”
從四面八方傳來的警告聲,氣的姬無夜幾乎咬碎了後槽牙,一把将酒桌從榻上推了下去。
“來人!将一虎少爺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