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為什麼要幫蘿兒?是不是又有什麼陰謀?”
“殿下為何這般照顧福壽公主?難道也是居心不良嗎?”
取出妝匣裡被精心保養的蘭花玉簪插進發髻,在一衆繁瑣的珍珠首飾中竟顯出清新脫俗。
“又嬌軟又懂體貼人還可以随便撸的小可愛,有誰會不喜歡呢?”放松地倚在窗邊,渾身散發着慵懶氣質的明珠夫人對着紅蓮挑釁道,“公主喜歡,本宮自然也喜歡。”
“呵呵......小可愛又不會喜歡你,少自作多情!”
“是嗎?這隻玉簪可是小蘿兒送給我,并且親手給我幫我戴上的呦~”明珠夫人故意擺弄了下頭上的蘭花簪。
“你胡說!肯定是你從小可愛手裡搶來的!”
“那又怎樣?”明珠夫人發出幾聲不屑的笑聲,“她被翡翠虎搶走養在了翡翠山莊,之後又被血衣侯搶占住進了血衣侯府,現如今......殿下又是如何讓她常伴身側的呢?”
伸手輕貼在紅蓮因憤怒又無話可說而僵住的臉上,“想要得到一樣東西其實很簡單,真正艱難的是能夠一直擁有,沒有足夠的力量去守住自己的東西,不過讓短暫的停留走向遺憾和悲哀......本質上不過是做了場空歡喜的夢罷了。”
紅木朱漆的绮戶在眼前漸漸合攏,細碎的雪在斜風中飄搖落在了紅蓮密實的大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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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素缟的美婦人将暖手的小銅爐捧給了剛從風雪中歸來的胡美人,“暖暖吧,莫要着涼了。”
“勞煩姐姐了。”
來人正是弄玉的母親,同時也是曾經火雨山莊的千金,胡美人的長姐。
“你還是太心急了。”
“我如何能不急啊。”抱着暖爐,胡美人才有一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如果她真的是蕪幽長公主的女兒,當年的事,誰知道她知道多少!”
胡夫人疲倦地苦勸道,“當年不過四歲的孩童,不如就當她什麼都不知道如何?我們也就當從未見過她。”
自己心愛的男人生不複見,剛剛尋回的女兒陰陽兩隔,胡夫人隻覺得心如死灰,更不希望自己這僅剩的親妹妹也落得個香消玉殒。
“如果當年的事,真的乾坤朗朗,日月可鑒,我們自然可以這麼做,可是......”
可是,并不是啊......
“都是冤字當頭的孽債......”頹然跌坐在椅子上,胡夫人輕撚着腰間弄玉留下的那枚火雨瑪瑙,搖頭輕歎道,“你想怎麼做?”
對着愈發滄桑消瘦的姐姐,胡美人也透出于心不忍的哀傷,可茲事體大,她們都别無選擇。
“我在宮中行動不便,請姐姐盯着流沙和鎮南侯府的動向,尤其是焰靈姬......若她真是長公主之女,那百越就該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