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房……往事不可追，未來猶可期。”韓非雙手按住張良的肩膀，“我答應過，會給你們一個新的韓國！”

堅定的眼神像是可以照亮昏暗前路的明燈，雖然微弱得随時都可能會被吞噬，但就是不知為何會令人相信……相信他會指引走向光明的路。

————三日後————

月黑風高的夜晚是刺客最為鐘愛的舞台，無光無影不會留下他們的蹤迹，更不會讓人看見他們矯健的身姿和奪命利刃。

等你察覺到頸間冰涼中帶着溫熱的吐息，當你意識到他們的存在。

在恐懼的驚叫出口之前……

鮮血無聲的滋潤土地，溫暖被風帶走而逐漸僵冷。

墨鴉飄落到正在擦拭短匕的雲蔓身後，看了眼地上還在噴湧鮮血的屍體。

隻要一刀割斷喉管即可斃命，卻偏偏将匕首整個插入側頸又從喉前破出，讓整個人頭靠着點筋皮半挂在身體上，血液四濺狂飙……

“他運氣不好。”雲蔓面無表情地越過屍體向前走。

墨鴉輕巧地追過去，笑道，“這個世道，想活着總需要些運氣，而且……我的運氣一直不錯。”

“油嘴滑舌的！你煩不煩啊！”

将手裡用過的帕子扔在了墨鴉臉上，“人快到了！你還不藏起來！”

擡手接住朝自己飛過來的帕子，墨鴉手指翻飛地将它紮成一朵漂亮的花，就連其上的血迹也成了點亮花瓣的顔色。

“你要相信她。”墨鴉将做好的綢花戴在雲蔓的鬓角，“她比任何人都聰慧強大，她有能力保全自己，護住我們、守好鎮南侯府。”

腳步聲已經很近了，墨鴉皺皺眉閃到一顆粗壯的樹幹背後。

“雲蔓姑娘……”

步履艱難的挪動，沿途留下清晰的血腳印，再加上被燒傷毀容的臉，膽小的人估計會将他當成惡鬼。

“羅章？你……”

“雲……雲蔓……姑娘……九公子在……在南璃城找到的……線索……白亦非……他是……”

“你說什麼？！說仔細點兒！”雲蔓抓着羅章的領子一頓搖晃，“你知道什麼了？”

“雲蔓。”墨鴉按住她的肩膀，“夜幕的鳥已經出籠了。”

将虛弱無力的羅章背起，墨鴉看了眼逐漸形成的包圍圈，“他們是為殺人滅口來的，我比你快，我帶着他走，在鎮南侯府彙合。”

“那……你千萬小心。”雲蔓将頭上那朵他送的折花塞進他的手裡，“我會一直等你回來。”

說完便躍上空中，故意幹掉了幾個過來截殺的百鳥殺手，拉了波仇恨希望能幫墨鴉分擔一些壓力。

“你還真是命途多舛啊！”墨鴉戲谑地笑道，“不過這次，我大概就不像上次那樣用勞心勞力地照顧你，還要忍着你的臭脾氣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不想再看見你這張讓我惡心的嘴臉！我不會感謝你！更不會原諒你！”羅章咬着牙低語了一聲，口中溢出來的血随風灑落在殿宇的朱牆。

“安靜歇着吧。”墨鴉一掌将耳邊聒噪的聲音敲暈，“你的感謝和原諒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