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自己的尾巴。”
漫天飛舞的褐黃色紙片上帶着绯紅的血色,似滿山楓葉随風卷席,留下的熱烈一舞。
卻邪冷笑着看着肥碩如豬的韓安狼狽地趴在地上撿起那些書信,非常貼心地打開了手邊的窗戶,任由晚風将地上的“落葉”再次托起。
韓安累的跟條死狗一樣趴在地上喘氣,但手裡還緊緊攥着那些陳舊的信紙,“看過這些的人已經死了吧!”
“我的人去的時候,那個人的屍體已經被同伴燒掉了……至于那名處理後事的同伴知道多少……”卻邪側頭注視着窗外冷清的月光,笑道,“我可就不知道了。”
“卻邪!!”韓安喘着粗氣,瞪着赤紅着眼睛,在黑夜裡更像一隻醜陋的怪物,“你别忘了,羅網與寡人的交易!”
“你是指助你登上王位,而你讓韓國為羅網所用的交易?”卻邪好整以暇地靠在窗棂邊,借着月色撫摸着自己的佩劍,“你要的不都已經給你了嗎?韓王陛下。”
“你!”
韓安顫抖着手,指着不遠處朝他露出譏諷眼神的卻邪,已經垮掉的身體受不得他這般大動肝火,不一會兒就覺得心髒刺痛,蒼白着臉坐在了地上。
是啊,他借着羅網的手,登上了王位,但又有什麼用!卻邪培植的夜幕幾乎架空了他所有的權力,他不過是個萬事不由己的傀儡,這根本不是他想要的,根本不是!!
“好了,放心吧。”卻邪走到韓安面前,鞋子踩住了華貴的王服,“為了羅網,我也不會讓你出事,你永遠都是尊貴的韓王殿下。”
耳邊響起一陣風聲,剛才半開的窗戶已經關閉,屋内也早就沒了其他人的氣息。
“你這場遊戲還沒玩兒夠嗎?”
聲音忽然在身側響起,卻邪還沒反應,可手裡的長劍已經先一步出鞘,架住了一黑一白兩把長劍。
鐵器極速交錯,摩擦出四濺的花火,兩人皆是當世無雙的劍客,不過瞬息就過了百餘招。
“你怎麼還在這裡?”卻邪按住側肋的傷口,手中的劍依舊橫在身前。
“我與鬼谷縱橫的舊賬還沒算清。”玄翦一手提着長劍,一手挽動劍身,用劍柄撞擊了幾處穴道,止住了胸前傷處的流血,“查到些什麼了嗎?”
卻邪的手指在劍锷上撫摸,“磷油鬼火,出自百越。”
“百越。”玄翦掃興地将長劍扛在肩頭,“需要幫忙嗎?”
“你這麼積極做什麼?”卻邪轉動着手中的長劍,提防地看着玄翦。
“我的劍需要飲血。”玄翦将劍收回鞘裡,“我和你不同,不喜歡那些磨蹭的遊戲,我想要的是更強的對手。”
“哼……蠻勇匹夫,難怪到最後一無所有……”
“一無所有……落入羅網的人,又有誰不是一無所有。”卻邪撫摸着自己的佩劍,突然瘆人地大笑,“既然如此,誰也别想求仁得仁,索性大家一起将希望全部碎裂成絕望好了!”
“大……大人……”剛剛趕來的羅網殺手被卻邪的舉動吓得一身冷汗,舌頭打結似的磕磕巴巴,“姬無夜那邊想求見大人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