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楠又推推眼鏡,“發動不了,可能是發動機故障,我已經叫拖車公司拖走去修理了。”
江嶼沉默下來,盯着耿楠手裡的車鑰匙,又越過他看他身後那輛跑車。車漆是銀灰色,在夕陽下閃着金屬般的光澤,車身線條優美流暢,不用查就知道一定很貴。
那輛豐田他開了快一年都沒出過故障,怎麼偏偏耿楠去開的時候就壞了。
對于耿楠,江嶼見過幾次,猜他應該知道自己和楊君鴻的關系,因為有次顧欣仁沒時間,讓他去外地代表她參加一場研讨會,這麼巧楊君崇也在那個城市轉機。
楊君鴻那段時間相當忙,在各個城市之間輾轉,真正的腳不沾地,江嶼有差不多一個月沒見他。楊君鴻估計憋得狠了,問清他的酒店後就直接過去,見面後連一句話也沒說,抱起他就抵在牆上。
第二天早上楊君鴻在洗澡,耿楠來敲門,手裡拿着一套新的襯衫和西服。
江嶼開門的時候臉有些紅,因為楊君鴻的襯衫和西裝外套的紐扣是被他扯掉的,所以才讓耿楠送一套新的過來。
耿楠見到他,神情有一瞬間的詫異,但很快恢複正常。
耿楠把衣服交給他就要走,楊君鴻就是那時從浴室出來,穿着浴袍,脖頸和敞開的一小片胸口上全是江嶼抓住來的痕迹。
江嶼的臉騰一下徹底紅了,把楊君鴻往裡一推,然後重重關上了門。
這些年他藏得很好,耿楠應該是唯一知道他和楊君鴻關系的人。江嶼又一轉念,他和楊君鴻算什麼關系。
耿楠沒有催促,手一直伸着。江嶼從思緒裡抽離,對他說道:“這車我不要,你開回去吧。”
耿楠又把那枚車鑰匙往他面前遞了遞,然後說道:“江先生,我的任務就是把車鑰匙送到您手上。”
江嶼沉默了一會兒,他猜如果他不要耿楠估計很難向楊君鴻交差。他不願讓人難做,于是伸手接過鑰匙,又問:“行吧,那我車什麼時候能修好?”
“這個不确定。”耿楠擡擡眼鏡,“修好了我告訴您。”
這麼一會兒功夫耿楠已經推了三次眼鏡了,江嶼有些奇怪地看着他。他捏着車鑰匙,目送耿楠離開,然後收回目光,看向那台跑車。
這會兒正是下班和放學的時間,路過的不論大人小孩都要往那輛跑車看一眼。
江嶼走過去圍着車轉了一圈,覺得太招搖了,他肯定是不會開去上班的,于是回樓上翻出車罩把車罩了起來,想着别再給調皮的孩子劃了,他那點工資可賠不起楊君鴻這麼貴的車。
江嶼本來就累,忙完出了一身汗,晚上洗澡的時候,他站在鏡子前看自己的身體。其他痕迹已經淡了,唯獨鎖骨上那道牙印還很明顯。
楊崇君好像要标記領地似的,下嘴一點也不留情。
其實他咬下去的時候,江嶼并不感到痛,反而有種難言的快.感。
江嶼怔了一會兒,回神後發現自己竟然在無意識地撫摸那處咬痕,趕緊把手放下,喃喃地罵了一句:“屬狗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