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了解我的一切。”
一直站在她身側的西裡斯走到佩妮面前,站立良久之後半蹲下身來與她對視。
“西裡斯,我也喜歡你。”
哦,好了,西裡斯在佩妮說出這句話的下一秒開始思考一位格蘭芬多學院的布萊克的妻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麻瓜這個長句子是多麼地有趣了。
“但,我想我們仍舊需要時間來确定是否要在一起。”
長句子變得支離破碎,西裡斯都不确定自己還能不能把它們再重新組合在一起了。
“是嗎。”
小天狼星的聲音總是懶散且漫不經心的,佩妮總是期待着聽到他的聲音在她的周圍響起,她喜歡聽他低低的沒什麼所謂的音調,然而在這個風聲凝固的夜晚,他的聲音成了幹巴巴沒什麼水分的法棍。
“聽着,西裡斯,你和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是一個巫師,徹頭徹尾的,不折不扣的,魔法世界的巫師。而我,我是一個你們口中的麻瓜,同樣徹頭徹尾,同樣不折不扣,一個20世紀随處可見的普通人。如果不是因為莉莉,我們或許從來不會有認識的機會,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家庭出現了一位巫師,或許我從來都不會知道世界上還會有你的存在,我不懂你們的世界,我對你們的體系一無所知,正如你也同樣對我的世界的體系半懂不懂,如果我們從來不曾認識,那我,隻是你們口中愚蠢的麻瓜這個代稱詞中的一個。”
秋千不再晃動了,月亮的光輝在地上映出柔白的水坑,佩妮低着頭看那水坑中刺眼的水色,她的眼睛被刺得有些模糊了。
“更何況你是一個布萊克,我曾經問過莉莉,一個純血統至上的古老貴族家庭。人人都知道這些字是什麼意思,西裡斯。”
她不再說話了,月亮明晃晃地閃在人身上。
“佩妮,看着我。”
灰色的眼睛一如既往的注視着佩妮,月亮光映在他的眼睛裡明明亮亮,矮牽牛的根莖從這無垠的灰色中汲取吮吸,佩妮的花從他柔軟低沉的聲音中長出名為愛的蕊。
“我隻是我,一個叫做西裡斯的,喜歡着你的人。”
而後風聲開始呼嘯,夏夜的蟲鳴叫一整晚,矮牽牛的葉片覆在佩妮的眼睛上,她低頭接受了小天狼星的吻。
“圖妮,永遠不要逃避我的愛,好嗎?”
他的頭發長長了一些,佩妮手指勾起一縷頭發在指尖來回地繞,烏沉的黑漸漸蓋住瑩潤的白,直到她的手指整個被這些發絲做的藤蔓收束其中,她終于滿意了似的看向那雙灰色眼眸,漫天閃爍的星光下吻在小天狼星的嘴角。
“向你保證。”
去他的吧!
佩妮在心底大罵,于是所有的責任啊,魔法啊,巫師啊,純血啊……一切都暫時地消散在這個夏夜的吻裡,秋千架還在搖搖晃晃地擺動着,十五歲的佩妮·伊萬斯被小天狼星抱在懷裡輕輕地來回地搖晃,星光與蟲鳴伴随下共享同一種永不消逝的心情。
“所以你們接吻了!”
“你問的是我們會不會接吻,莉絲。”
“你告訴我沒有然後了!”
“是的,當然,的确沒有了。”
“可你們接吻了!”
“我們最後約好在明年的暑假再真正解決這件事情。”
“你們沒有在一起?”
“嚴格地說,沒有。”
“我不明白。”
“正如這朵花,莉絲,它需要有根。”
那朵燦爛又熱烈張揚的矮牽牛被佩妮放在莉莉的手裡,她低頭看去,突然明白那些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