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第一天,英國的陰雨總算在霧氣中熄了聲,難得的好天氣将每個人的身心都抖摟出來曬在太陽底下,鴿子震震翅膀從朗朗晴空中劃過留下長長的一條豎線,漫漫的藍色被那一條細細的白分成泾渭分明的兩端,直到小小的一架飛機的影子穿過,碎雲化成如霧的煙消散不見。
“哈!難得的好天氣!”
詹姆頂着他那難得順滑的頭發伸了伸懶腰将陰雨天積沉的壞情緒抖落在地狠狠踩上一腳,窗外的白雲悄然劃過,離得不遠的教堂傳來唱詩班孩子們空靈幹淨的吟唱。
“拜托你維持一下帥氣的形象好嗎?”
四人組裡唯一做過新郎的西裡斯拍了拍詹姆的肩膀好笑地看着他,對于仍舊呆在他鼻梁上的圓框眼鏡表示不滿。
“我敢說這是獨屬于詹姆的潮流。”
萊姆斯對着鏡子打好領帶,轉過身來樂吟吟地眯起眼睛誇贊,一聽就知道那些隐藏在溫和下面的打趣。
“前幾天穆迪還跟我說他一直以為詹姆戴了一副薄餅在臉上。”
彼得緊張兮兮的在全身鏡前轉了一圈又一圈,直到鏡子中矮小的影子都快暈乎沒有方向才總算滿意得停了下來拉拉自己的燕尾服尾巴。
“莉莉,莉莉總誇我的眼鏡可愛!”
小天狼星挑了挑眉決定不把佩妮對自己說過的,有關于妹妹莉莉曾經吐槽說詹姆的那副眼鏡讓他看起來完全像個還沒畢業的中學生的話。
他可不想引起一些家庭紛争。
“不管怎麼樣,最好今天别戴着它了,你今天有夠酷的。”
被用來耍帥裝酷的圓框眼鏡被詹姆紅着臉收在了抽屜裡,金褐色的眼眸盛滿了對于婚姻的向往。
草地上傳來交談聲和歡笑聲,幾隻雀鳥蹦跳着踩上窗台用鳥喙敲打着玻璃窗發出清脆的笃笃聲,偶爾花童們歡呼玩鬧的聲音穿插着傳進每一寸泥土中渲染着婚禮獨有的幸福氛圍,小天狼星趴在椅背上從窗戶處向外看,慢悠悠的藍色占據了他的所有視線,雲朵和金黃色的陽光做着陪襯,一切都讓他想起1976年他結婚的那天。
“準備好了嗎,男孩兒們?”
泉水叮當作響,仍舊清冷的語調在成年後更添了一些輕緩,如同彙入湖泊前的最後一段,輕巧地落在了小天狼星的手心。
利落幹淨的剪裁将月光下藍盈盈的一片湖水完美地裹在佩妮身上,長至腳踝的裙擺借來喇叭花的形狀卷起海浪,薄薄的一層軟紗在月色下幻化成瑩潤的一層白從那濃稠的藍色下透出來一些,這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像是剛從海水中走出來的神女一般恣意優雅。
她的頭發又長長了一些,燦爛的金色半紮在腦後編成辮子,快長到腰部的長發在秋天涼涼的陽光下閃閃發着奪人光芒。
有多長時間沒見過佩妮了?
心髒總是在見到她的一瞬間不聽從指揮,咚咚作響的跳動快要把西裡斯震碎,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要貼在佩妮身邊的念頭。
西裡斯沒來得及細細算過便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起身站到妻子的身旁,生怕她下一秒就要走開似的。
“從見到莉莉的第一天就準備好了。”
這話可真有夠浪漫的,西裡斯盯着說完又紅了臉不好意思地笑着的詹姆眯了眯眼睛伸手去牽佩妮的手,好像自己結婚那一天并沒有說多少情話。
“希望你一會兒見到莉絲的時候也能這麼說。”
打量完幾個男孩兒的佩妮翻了翻眼睛也笑出聲來,留下最後一句話便要轉過身去看莉莉那邊是否一切順利。
手被扯住了,佩妮扽了扽沒有掙脫開,于是隻好又回過身來暗示性地拍拍西裡斯的手背,然而還沒開口說些話就被詹姆一個用力将兩個人都推了出去。
“我們這邊已經不怎麼需要他了,現在或許他更需要你。”
小天狼星在踏出門的瞬間便不再強壓想要靠近的心,随着咔哒一聲的關門聲落地便頗有些迫切地将妻子拉入自己的懷抱。
“你都不想我。”
一個多月都沒能見面的思念成指數型上升,有關于佩妮的所有在見到她的刹那早就成了一個過于飽脹的氣球,在她轉身就要離開的瞬間沖破薄軟的一層皮。小天狼星埋在佩妮的脖頸頗感委屈,對于妻子并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思念這回事兒。
“哦,今天可是莉莉的婚禮呢。”
掙紮了一下的佩妮最終歎了口氣順從地接受了這個越來越緊的懷抱,她伸手摸了摸小天狼星長長了一些但仍舊刺撓的頭發軟下聲音解釋。
“哦,今天也是我們沒有見面的第37天。”
“嘿,我們今天見面了。”
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說一些不該在當下場景說的話。
就比如現在西裡斯期望着她能說點比如:我也想念你了37天,之類的話。
可惡的佩妮。
小天狼星被妻子的話氣得用尖牙咬在她肩膀上,直到佩妮輕嘶一聲有些疼通地扯住他的耳朵揉了揉才低聲地向她控訴。
“說你想我。”
将臉埋進小天狼星懷裡的佩妮顯然不認為這是個适合調情的好地方,于是隻好小小聲地說話,有些局促又緊張地扯着西裡斯的袖口。
“你最好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她可真可愛,梅林呐,再找不到比她還可愛的了。
西裡斯悶悶地笑了幾聲,挨了佩妮幾下惱羞成怒的拳頭之後才拉着她的手進了一邊的休息室。
顯然佩妮并沒有考慮過進入房間之後的情形。
吻如雨點一般在她唇上輾轉,西裡斯捧着佩妮的臉厮磨着想了一個多月的紅唇親了又親,直到把女人吻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将他推開。
“說你想我,佩妮。”
他聲音過于啞了,慵懶的聲線被蒙上了一層情欲做的煙卷着西裡斯不均勻的喘息聲鑽進佩妮的耳朵勾帶起洶湧的潮。
“我想你了,西裡斯。”
終于聽到想聽的話,小天狼星邪邪笑笑又彎下腰去親有些迷離的佩妮,唇與唇相接的瞬間便好似入水的魚一般勾纏着去找佩妮四處閃躲的舌,直到将人吻得再也沒有力氣才将她一手托起固定在自己腰間。
“你最好控制一點!”
輕聲的呵斥更多帶了羞惱,西裡斯拍了拍佩妮盤在自己身上的腿有些無奈。
“我已經盡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