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利物浦主場迎戰水晶宮,以4比0大勝拿下三分,繼續領跑聯賽積分榜。
梅西感冒剛好,被克洛普安排替補上場,不到三十分鐘的時間内貢獻兩次傳球助攻。
賽後記者采訪克洛普,問了一些關于本場比賽的問題,最後還問到對于下一場比賽的看法。
曼城自從被阿布紮比财團收購以來,逐漸在一衆頂級球隊中嶄露頭角,瓜迪奧拉的入主更是推動它在歐洲主流聯賽的地位不斷向上發展,這支球隊是上個賽的英超冠軍。
比起碾壓局,很多非俱樂部球迷對勢均力敵的比賽興趣更大。
克洛普面對記者提問向來有一答一,不過偶爾也會答非所問。
他扶着帽子笑了笑:“你看到比賽結束前最後一分鐘裡奧打在門柱上的那一球了嗎?”
記者:“嗯?你是說那腳射門沒打進很可惜嗎?”
克洛普哈哈笑:“事實上裡奧今天一如既往踢得那麼好,但是最後那腳射門沒打進他還是有點不高興,他就這樣垮着臉生自己悶氣。”
他模仿梅西悶悶不樂噘嘴的表情,把周圍記者都逗笑了。
“他對自己的要求非常嚴格,我本來想安慰他一場沒進球這沒什麼,不是每個前鋒都能場場進球,而且他才上場不到三十分鐘,”克洛普笑着繼續說,“但是他告訴我他迫不及待想要踢下一場比賽,他有強烈的欲望。”
記者很感興趣:“然後呢?”
克洛普微笑:“你知道作為梅西的教練最大的感受是什麼?你是這個團隊的舵手,你總是感到壓力非常大,可是隻要想到他,就會永遠對下一場比賽有信心。”
此刻在四十公裡之外的曼徹斯特,天空陰雲密布正在下雨。
工業革命為這座城市帶來經濟繁榮,也帶來了總是陰雨綿綿的壞天氣。
雨滴敲在窗戶上,像一支節奏穩定的催眠曲。
可是屋内的人卻無心睡眠。
瓜迪奧拉扶着額頭,神情平靜地看完利物浦的比賽,梅西上場時他略微調高音量,嘴唇嚅動,一聲很輕的“裡奧”在球賽嘈雜聲中被覆蓋。
他過去總是習慣于在周一的早上看梅西的比賽視頻,這是他的愛好,現在也是他的工作。
瓜迪奧拉給自己倒了杯水,拿在手裡卻一直沒喝,電視上的比賽畫面已經結束,主教練的賽後采訪正在被電視台直播。
“最後那腳射門沒打進他有點不高興……”
“你知道作為梅西的教練最大的感受是什麼?”
瓜迪奧拉拿起遙控器關掉電視,他捧着水杯坐在沙發上出神,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曼徹斯特的雨似乎總是下不完,他不喜歡這樣的天氣,他知道裡奧也是如此,從小在巴塞羅那的陽光和海風中長大的人,對生活環境都有一點挑剔。
所以當裡奧告訴他想要來曼徹斯特時,他不敢置信、小心翼翼地問了好幾遍。
“你确定要來嗎?曼徹斯特的雨總是下個不停。”
裡奧猶豫了,他最終也沒來。
也許這一切和大雨無關,一個念頭的産生和破滅會被很多因素影響,但是瓜迪奧拉隻能把錯過的重逢都怪到這破天氣上——你為什麼老下雨?
瓜迪奧拉在關閉的電視機前呆坐片刻,回過神後坐到辦公桌前開始畫戰術架構圖,下場比賽對陣利物浦,他不僅要赢,還想赢得漂亮。
他一邊思索,手指一邊情不自禁勒住手腕上的皮筋繃緊,然後放手猛地一彈,有點痛,但是很解壓。
克洛普說的沒錯,當教練會感到壓力很大。
所以他總是懷念初次執教巴薩的那個賽季,在他教練生涯的夢幻開局中,他擁有世界上最好的十号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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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去一周,很快又是一個比賽日,利物浦球員早上集體乘坐大巴來到曼徹斯特。
下車後,梅西忍不住擡頭望向陰沉沉的天空,皺着眉嘟囔:“能不能不要下雨。”
阿諾德戴上棒球帽邊走邊開玩笑:“感謝我爸媽給了我濃密的頭發,在英格蘭的陰天出門我會一直戴帽子。”
薩拉赫聽到聲音回頭:“關于保養頭發的秘籍,這支球隊裡一定沒有人比我更懂。”
梅西從包裡掏出一頂帽子,墊着腳認真地戴在範戴克頭上:“不能秃啊。”
範戴克低着頭,趁沒人注意,飛快啄了一下梅西臉頰。
阿諾德緊張地望向四周,除了他沒人看到,他翻了個白眼,轉頭去和其他人閑聊。
羅伯遜正在吐槽:“今天踢曼城,再過半個月又要來踢曼聯,真想一起踢完算了。”
馬内:“曼徹斯特晚報一個月的銷量有了,我在網上看到球迷已經吵起來了。”
阿諾德:“吵吧,我都習慣了,吵得越兇我越期待去老特拉福德踢比賽。”
克洛普聽到他們的對話,轉頭提醒:“你們眼裡隻有曼聯嗎?想一想今天晚上的比賽,那才是更需要你們重視的對手。”
曼城更衣室裡,球員們像乖乖聽話的小學生一樣坐在下面,聽着主教練在戰術闆前激情四射地講解比賽戰術。
瓜迪奧拉面對球員與私下獨處時判若兩人,嚴格獨裁的态度如同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