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在利物浦的返程大巴上，梅西才聽說克洛普和瓜迪奧拉賽後吵架的事。

球員們說得眉飛色舞，你一言我一語向當時不在場的梅西和範戴克複述他們見到的場景，仿佛看到自家主帥和别人吵架是多麼有趣的事。

梅西有點擔憂，還有點好奇，捂着嘴問：“誰赢了？”

薩拉赫總結：“小學生吵架，不分伯仲。”

阿諾德也很好奇，問梅西：“裡奧，尤爾根和瓜迪奧拉如果在你面前打起來，你幫誰？”

坐在前排的亨德森咳嗽幾聲，提醒大家閉嘴，主教練拎着手提包走上來，環視突然變得安靜的車廂，心中有數地坐在最前排，帽子一扣開始假寐。

人員到齊後，大巴車緩緩啟動。

利物浦球員坐在座位上，互相眼神交流，紛紛拿出手機默契地開始群聊。

範戴克盯着手機屏幕，突然挑眉不解地說：“瓜迪奧拉申請加我好友。”

他扭頭問梅西：“裡奧，這個賬号是他嗎？和他不熟，他為什麼加我？”

梅西盯着那個頭像看了兩眼，點頭：“是他。”

他揉着頭發想了想，苦惱地說：“他不會想拉你去曼城吧？”

範戴克點擊同意添加對方為好友，幾秒鐘後軟件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範戴克等了一會，等到這行提示消失，瓜迪奧拉也沒有發來一個字。

他幹脆放下手機，低頭與梅西緊緊挨着說話。

“可能性不大，而且我也不會去其他俱樂部，”他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落握住梅西的手，悄悄耳語，“相比之下，我更擔心你會離開。”

梅西耳朵熱熱的，擡手揉了揉：“我已經習慣了利物浦，才不會走。”

範戴克看着手心裡握着的那隻手，比他白比他小，極為秀氣，他一隻手就能全部包住，他聽到梅西的話，慢慢将手握緊。

“事實上，你也是我留下的重要理由。”梅西軟聲說。

範戴克蓦地擡眼，直勾勾看着坐在身旁的人。

梅西眨着圓圓的眼睛對他笑：“我知道你很愛我，維吉爾，要一直愛我，知道嘛。”

“咳咳咳！”周圍突然響起接二連三的咳嗽聲。

範戴克覺得自己身處一個美麗夢幻的泡泡裡，他沉迷地盯着近在咫尺的那雙眼睛，然後劃過鼻梁落到嘴唇，即将吻下去時被外面的聲音驟然敲醒。

他黑着臉轉頭看向四周，阿諾德坐在隔着走道的座位上神情緊張地看着他們，坐在他們後排的阿利松無奈地對他努嘴，示意他看前面。

範戴克氣悶地扭頭看向前方。

克洛普從座位上站起來，正在往車廂後面走，他仔細看着腳下，突然察覺到不對勁，一擡頭發現好幾雙眼睛炯炯有神地注視自己。

克洛普：“看我做什麼？”

他腳步一頓，潛意識突然告訴他這些球員有問題。

他開始在腦海裡搜索近期英格蘭足壇的花邊新聞，似乎沒有自己手下球員的名字。

不過他還是闆起臉警告說：“我看到其他俱樂部有些球員最近負面新聞纏身，這些人有個統一的特點，在賽場上也無法踢出應有的高水平足球，如果在我的球隊裡，他們隻配坐在替補席上。”

幾名夜生活豐富的球員立即乖乖縮回腦袋。

範戴克看着梅西，梅西彎着眼睛笑：“男男關系算負面新聞嗎？”

他說完壞心眼地撓了撓範戴克手心。

範戴克攥緊那隻不安分的手。

心頭一片騷動。

忍住。

回到俱樂部，球員們照常開始訓練。

範戴克換好訓練服，将随身物品放進櫃子裡，他離開前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發現瓜迪奧拉兩分鐘前撤回一條信息。

他順手點進聊天框，軟件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輸入。

範戴克盯着手機看了會，一分鐘過去，那條“正在輸入”的提示消失，瓜迪奧拉沒發來一字半句。

曼城主教練一直都是這樣嗎？

範戴克放下手機心想，好糾結的男人，怪不得會秃。

球員們開始室外訓練，克洛普拿着筆記本姗姗來遲，他剛走入訓練場，便敏感地察覺到幾名球員刻意盯着他又馬上避開的視線。

這種情況不是第一次出現，一定發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克洛普假裝沒注意到，像往常一樣站在場邊觀察球員的訓練情況。

他目光重點落在羅伯遜和阿諾德身上，這兩人眼神最心虛。

阿利松走到範戴克身邊，低聲提醒：“不知道尤爾根對你和裡奧的關系會保持什麼态度，維吉爾，你還是盡量收斂一點吧，你看裡奧的眼神實在太明顯了。”

範戴克踩着皮球轉身看他。

阿利松：“對，保持住，就用這種眼神去看他。”

範戴克看着阿利松熟悉的臉龐，内心情緒毫無波動：“……有點難度。”

上午訓練結束，克洛普坐在辦公室思索球隊内部近期需要解決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