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洛普走出賽後新聞發布會的會場,赢下比賽的好心情還未持續半個鐘頭,就被更衣室裡的突發事件打破。
他站在更衣室中間的空地上,環顧坐在各自位置上的一群球員,有些人震驚的神色還未從臉上消退,有些人則眼觀鼻鼻觀心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他又看向事件中心的兩位主角。
梅西坐在範戴克身旁,仰着臉乖乖地看着他,認真乖巧的表情像每個教練最喜愛的那種性格好、不惹事還聽話的球員。
至于範戴克,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梅西的影響,神情中有一種相似的無辜,仿佛在說“我隻是談個戀愛怎麼啦”。
克洛普從未感覺如此頭疼,噢,上次在梅西家門口發現弗格森知道這個秘密時也頭疼。
當教練還要處理這種事情嗎?他考教練資格證的時候從來沒想過将來會遇到啊。
更衣室的大門被他從裡面鎖上,他準備開場小會敲打一下這些已知情的球員。
亨德森趴在門上偷聽,小聲抱怨:“開門啊,有什麼是我這個隊長不能知道的。”
球員通道響起踢踏的腳步聲和說笑聲,從外面陸續回來的利物浦球員走到門口,好奇問道:“出什麼事了?裡面在做什麼,為什麼要鎖門?”
亨德森搖頭說不知道,他一句也沒聽到。
門突然從裡面拉開,羅伯遜探出上半身,心虛地沖門外人群裡的阿諾德招手:“特倫特,進來一下,尤爾根有話對你說。”
阿諾德挑眉指着自己:“我?”
他有一種不妙的預感。
羅伯遜與他對視一眼,不敢告訴他,他們在尤爾根的逼問下把他也知情的秘密說出來了。
嗯,他們小群裡不能少掉一個人逃過主教練的痛罵。
阿諾德進去二十分鐘後,大門再次打開,趴在門口偷聽的亨德森趔趄一下差點撞到第一個走出來的阿利松。
“你們……說完了?”他好奇地觀察每個人的神情,更衣室裡的氛圍比他想象中的更古怪。
阿利松頂着一臉大胡子,凝重的神色無法被胡子掩蓋,他拍拍亨德森肩膀,欲言又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地走了。
薩拉赫第二個走出來,對上亨德森充滿求知欲的眼神反而流露出羨慕的目光:“Jo,你什麼都不知道,真是令人羨慕。”
法比尼奧揉着腦袋離開更衣室,臉色比亨德森更迷茫:“說實話,我懷疑今天是愚人節,可現在已經十月了啊。”
羅伯遜和張伯倫健步如飛朝外走,阿諾德氣勢洶洶追着他們跑出來,根本來不及搭理自己的隊長:“别跑,我要殺了安迪和亞曆克斯!”
最後走出來的蒂亞戈和菲爾米諾一臉糾結,猶豫着說:“尤爾根不讓我們告訴别人,連家人都不允許說。”
像是害怕亨德森追問,他們飛快走遠。
亨德森轉身攤手看向自己身邊的隊友,他們和他一樣被關在門外好奇了很久。
“我要說,這是我成為隊長以來最沒有威信的一天,憑什麼不讓我知道!”
等所有人都走光,克洛普和範戴克、梅西依舊留在更衣室。
克洛普重新關上門,他其實沒什麼話可說,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對心智成熟、也了解足壇規則和社會規則的兩名球員。
可他們仍然選擇在一起。
但他作為主教練卻不得不親口向他們明确:“你們應當知道,走大多數人走過的路會讓你們生活得更輕松。”
他停頓片刻,觀察梅西和範戴克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化,隻能繼續說:“我不能插手你們的感情,這是你們的私事,但我一定會提高對你們的要求。這個世界上,隻有成功的光環可以掩蓋少數群體的标簽。”
範戴克牽住梅西的手,他知道這是一名球隊主帥最大的讓步:“謝謝,我會全力以赴對待每場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