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機甲消失,林星快速地飛過來,西維爾緊随其後。
林星的身上汗津津的,但是幼崽還是第一時間對他張開了雙臂。
“害怕嗎?”
林星輕輕拍着小長夏,輕聲問他。
小長夏将頭埋在他的懷裡,揪着他的衣服。
“爸爸。”
林星還有些愣神,站在一旁的西維爾酸了:“今天會叫了?”
平時他教那麼多次也沒見到這小崽子張口。
林長夏從姆父的懷中露出頭,對西維爾表示要抱抱。
西維爾接過來後,林長夏露出前面的牙齒,對他甜甜地一笑,“爸爸。”
總得來說是有驚無險的一天。
最大的不幸是利貝爾的額頭上多了一道傷口。
西維爾親自上門道歉,對埃利斯表示是自己沒能看好利貝爾。
魏長風在一旁跟着認錯。
埃利斯輕輕揭開傷口上的紗布看了一眼,然後松了一口氣,“沒關系,傷口不大,應該也不會留下疤痕。小雌蟲嘛,摔摔打打很正常。”
他對西維爾他們笑了笑,“還要感謝你們平時幫我照顧利貝爾。利貝爾一個人在家也很寂寞,這幾天他的笑都變多了。”
等到西維爾和魏長風都離開,埃利斯拉着利貝爾坐到沙發上,他揭開紗布放到桌子上,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縮小到不足一厘米,并且結的痂已經快要脫落。
利貝爾顯然不知道,還擔心地問哥哥:“真的不會留下疤嗎?”
“你真的一點不記得了嗎?”
埃利斯臉上的溫柔無害都褪去,顯出兩分咄咄逼人。
“什麼?”
利貝爾愣住了。
埃利斯盯着他,像是在估量他到底有沒有說謊。
“算了。”
他最後卸下緊繃的神經,揉了揉利貝爾的頭發,“擦個臉,換件衣服,去隔壁家蹭飯。”
“先不洗頭了,免得拆幫。”
利貝爾乖乖地牽着哥哥的手到浴室,沒有深究哥哥為什麼要說奇怪的話。
時不時哥哥就會露出另一面,但并不會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一直以來也都好好照顧他。
可能是工作太辛苦了吧。
換上幹淨衣服的利貝爾頂着紗布,開開心心地敲鄰居的門。
一進門他就找到沙發附近地毯上的小長夏,湊近對方開始聊天。
他聊,小長夏負責聽。
“你姆父好帥啊,以後我也要成為機甲師,保護大家。”
“對了你姆父怎麼不在啊?”
利貝爾左右看了看,确實不見林星的身影。
林星被上級喊走彙報情況了,畢竟一向平和的長林星居然突兀地出現了四隻蟲子,要不是正好遇到林星他們幾個,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麻煩。
未來加班進一步排查各處可能存在的隐患也是可以預見的。
但是小長夏沒辦法告訴利貝爾這些。
利貝爾也不在意,他很快有了新的問題。
“你是不是會說話了啊?你能喊我一聲哥哥嗎?”
利貝爾期待地望着林長夏。
林長夏看着眼前的小蘿蔔頭,是真叫不出口“哥哥”。
擱上輩子,得是利貝爾喊他哥哥。
哦,也可能喊叔叔。
利貝爾以為是小長夏還沒學會,寬慰自己,“沒關系,你還小,漸漸的你就都會說了。”
然後他又憂愁地歎了口氣,“哥哥說我的頭上不會留疤,但是萬一留下了怎麼辦。”
他不用擔心幼崽會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大人,于是小聲地和林長夏說,“聽說雄蟲們不喜歡臉上有疤的雌君。”
小長夏:才這麼小就要擔心婚戀問題了嗎?
他看着利貝爾精緻的小臉蛋,想着除非以後毀容式長殘,不然就憑這張臉也不會找不到對象吧。
再說,他惡劣地想到,這個世界的雄蟲好像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沒人要說不定也是件好事。
不對啊。
他若有所思。
總該雄蟲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社會才會允許他們這麼作吧。
數量稀少為了種族的延續?
那樣的話利用高額補助号召捐精,再鼓勵單身生育不行嗎?
再不行還能囚禁榨汁。
畢竟雄蟲們隻負責吃喝玩樂,又沒有什麼實權,身體素質還差一節,不應該淩駕于雌蟲之上啊。
到底是哪裡忽略了哪裡呢。
他的目光落在一屋說說笑笑的雌蟲身上,心想再等他長大一點,就能弄懂這個世界的規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