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望着對面東拼西湊的三人,視線在中間和左邊那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後看向右邊那個手執蠍尾倒鈎的人,滿臉都是厭惡,“夜大少爺不好好在你的江北作威作福,怎麼跑這兒來了?”
他看見夜澤川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直接一劍解決了他。
可巧,夜澤川也看他不順眼至極。他們倆人不碰面還好,一旦碰面那就是火藥碰上引線,光是言辭之戰就能像火山爆發般炸裂。
“當然是來看你們是如何在别人的地盤燒殺掠奪的。”夜澤川的語氣充滿鄙夷,似是相當不屑四人在西山的所作所為。
楚墨能聽得這種話?當即反唇相譏,“論搶别人地盤這種事還得是你夜大少爺,不然彼岸鎮那場大賽也不會是那樣一個結果不是。”
跑别人的地盤布下一個什麼聚靈陣,甚至還想朝他們出手,誰更不要臉?
“是嗎?那你們現在又在做什麼?專程來西山看風景?”
“是啊,怎麼,你有意見?”
兩人你來我往毫不相讓,雖然說出的話聽起來沒什麼殺傷力,但表情卻一個比一個可怖,大戰一觸即發。
就在銅劍和蠍尾倒鈎要互毆瞬間那個一身黑衣的人突然向前踏出兩步,下他最後的通牒,“夜九池,你還有最後一次機會!”
突然的開口打斷了還要唇槍舌戰的兩人,楚墨視線一轉,迅速更換攻擊對象,“你以為你是誰,小九不會跟你走,小爺勸你死了這條心吧!”
“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我了!”史閻低沉的聲音在森林裡一下又一下激蕩響起,仿佛有回聲一般,将方圓幾裡全部籠罩。
那回聲振聾發聩,蕭清楓和顧希顔率先感覺腦子裡似有敲擊聲接連不斷,敲得他們頭痛欲裂。
楚墨稍好一些,但也覺得有聲音在腦中震蕩。他心下大驚,猛然朝史閻看去,瞳孔驟縮。
這是……
“小九!”他連忙回頭看向他家小九,不出意料地看見一雙沒有任何意外的眼睛,一下子反應過來,“小九,你早就知道了?”
“猜的。”
夜九池輕聲回答,心中泛起半絲漣漪。
她早就有所察覺,隻是現在越來越确定罷了。
就在兩人說話間對方三人已經飛速沖來,一劍一鈎仿佛商量過一般直直沖向楚墨,中間那個沒有任何武器的人則将目光鎖定在眼前一身墨綠色的夜九池身上,這一次他勢要将夜九池帶走。
楚墨來不及繼續問心中疑惑,銅劍一出便直接與夜澤川和越斌對上,連顧希顔他都沒來得及顧及。好在夜九池還在兩人身邊,所以那振聾發聩的頭痛沒持續多久。
史閻的攻擊逼至眼前那刻夜九池瞅準時機伸手一揮,幽藍白光從她衣袖間灑出,史閻隻覺眼前一晃,他的攻擊就怎麼都無法再前進一步。便是這時回聲突然盡數消散,振聾發聩不再,蕭清楓和顧希顔二人意識逐漸回籠。雖然頭痛感尚未完全消失,但已經足夠蕭清楓拔劍對上史閻。
不過片刻之間,站在原處的隻剩夜九池和顧希顔。
顧希顔晃了晃腦袋,又伸手在眉間輕柔一會兒,滿身疲憊,“你怎麼看?”
夜九池望着與蕭清楓交手不落下風的史閻,臉上第一次出現凝重的神色,“麻煩了。”
“是啊,這下可是真的麻煩了。”顧希顔也看向那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腦子裡閃過方才那幕,疑惑漸生,“可是他背後究竟是何人?那心法他又掌握了多少?竟然連下屬都已經修煉到此等地步!”
夜九池沒回答,視線一直放在史閻身上,心中陡然閃過一個名字,很快,她自己都差點兒沒抓住。
難道真的是他?
可是怎麼可能?
當年那場大戰打到最後無人生還,連古玄清都把命交代了出去,他又怎麼可能活下來?且就算他能活下來,這都過去多少年了?他難道還能長生不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