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雲鳴近來查出了一些頭緒,約珈藍和羅鸠在酒樓吃飯,随行的,還有鶴逐塵。追查血藤白玉的事如今告了一段落,今日三人齊聚,都是為了先前日子幾人在查的事。
羅鸠是同珈藍一道來的,羅鸠這幾日忙着北營的要務,今日難得脫身。珈藍從宮裡出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搞了一身利落的裝扮,看着,是個俊俏的小郎君。
兩人到的時候,桌上的酒菜已經備齊。
三人都是熟人,也沒那麼多講究。畢雲鳴瞧見兩人進屋,笑着叫兩人落座。
他語氣如常,說:“好些日子我們沒有聚過了,今日這頓飯,我們可得不醉不歸。”
羅鸠說:“醉酒易誤事,還是悠着點。”他目光落在畢雲鳴身後的鶴逐塵身上,繼續說,“近來王上為諸多事情煩惱,若是要用上我們時我們喝的酩酊大醉,豈不是讓王上的面子難看。搞不好,還容易被降罪。”
“怕什麼,王上這些日子忙得很,管不上我們。是不是,公主?”
珈藍吃酒,隻說:“為王上分憂,是衆臣分内之事。我一個女子,玩樂一些,阿爹是不會說什麼的。”
“瞧瞧,不愧是公主。”畢雲鳴飲了口酒,說:“我就沒有公主這樣的豪放。”
就是自在了些。
打趣幾下,也該步入正題了。
畢雲鳴側身看了眼身後的鶴逐塵,鶴逐塵便懂事的退出了出去。望着鶴逐塵的背影,珈藍說:“你還真将他一直帶在身邊?”
畢雲鳴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笑:“挺有趣的,留在身邊玩玩。”
羅鸠提醒說:“他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小心玩火自焚。”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他頓了一下,說:“卷宗的案子有線索了。”
珈藍擡眸看他,“真的?”
畢雲鳴點頭。這件事他這幾個月來一直在追查,終于在昨日,他的暗衛來報,說查到了線索。天祿閣是放置卷宗的重要之地,一般人想要進去必須的得到王上的口谕,否則根本不可能。
所以畢雲鳴就從裡面的人身上動手,終于皇天不負有心人。他找到一個在裡面工作了三十多年的一位守閣人,而且查出,這個人就是當年親自封卷宗之人。
珈藍迫不及待地問他:“是誰?”
羅鸠臉色嚴肅的看着他。
畢雲鳴說:“南洋。”
珈藍想了一下,這個名字她并未聽過。羅鸠也是如此。
畢雲鳴飲了口茶,說:“南洋或許你們不知道,但他的孫子,你們肯定知道。”
“誰?”
“南湫風。”
珈藍疑惑:“南湫風?”
“不然你們以為就憑南家的财力能在鄯善和權貴中立足這麼久,那是因為他們的背後有人在撐着。而且此人,還是深得王上青睐的。”
如此說來,這件事,竟然還是南家牽連起了幹系。
南洋早年就入了天祿閣,不過當時隻是一個灑掃的下人。後來得了機緣被提拔當了天祿閣的藏書管理員,廷中的案子和事情都會被史官記錄在冊然後封卷入閣。一來二去,與宮中的人接觸多了起來,漸漸自己的勢力也有了。
後得到安歸的賞識,一路青雲直上,但他懂得低調行事。做了幾年官員後,自己請命來天祿閣當個無事的封卷人。為此,知道他的人并不多,加上又上了年紀,前兩年已經辭官在家養老。
這麼些年,外面知道南家的事情不多,隻知道,這位老家主早年有些權勢,後來依仗這些财富其子南佐做起了商人,但他兒子卻不學無術,是個混迹煙花巷子的花花公子。最為出名的便是那位叫南湫風的,這人花名在外,大家都知曉。
畢雲鳴說:“他也是個聰明人,知道伴君如伴虎,這些年,從未讓自己家族的人涉及廷中之事,隻是做個富甲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