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羅臉色一變,“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本念及傅介子本是個不可多得人才,若招攬過來定是個不錯的幫手,沒想這人軟硬不吃,既如此,他也不多此一舉了。
哈羅雖生性狠辣,但也是個惜人才之人。若傅介子不能為己所用,他甯願殺了他,若放虎歸山,以後将是一大禍患。
二人一個握着槍,一個橫刀,互相背對着。周圍虎視眈眈地敵軍呈包圍之勢,警惕的盯着他們。
“誰取下義陽侯的項上人頭,本将軍賞黃金萬兩!”
“公主這樣的美人殺了實屬可惜,本将軍是個憐惜美人之人,活捉!”
話畢,周圍士兵步步緊逼。
傅介子警惕的巡視四周,道:“公主,得突圍,不然,我們撐不了多久。”
“好。”
王城周圍都是虎視眈眈的敵軍,哈羅這次是下足了血本。珈藍心中焦急,如若城門守不住,鄯善是真的就完了。
可也不能做無畏的犧牲,先退避,再想權宜之計。
傅介子注意到不遠處有匹戰馬,兩人合力制敵,拼殺出一條豁口。他護送珈藍上馬,珈藍想拉他上來,敵軍很快湧上來。
“公主,你先走!”
這如何使得,若留下他,定然必死無疑。珈藍挑起長槍,拼殺出爆發之力掃平周圍一衆士兵,趁這短暫的瞬間拉傅介子上馬,兩人沖出重圍。
哈羅立于戰車上,眸子幽深,道:“拿弓來。”
望着漸漸遠去的身影,他拉弓上箭,瞄準目标,手臂肌肉繃緊。在周圍厮殺聲中,他松開手指,箭矢瞬間飛出去,向目标奔去。
珈藍駕着馬沖進城中,待到了一處安全的地方才停下。
此刻城中已經亂作一團,到處血流成河,腥味刺鼻。外面已經如地獄,宮裡就更不用說了。
珈藍擔心宮裡,更擔心昙無谶。
“羅鸠和畢雲鳴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不行,我得先進宮看看,你......”
她回頭,頓時愣住。
隻見傅介子渾身是血,臉色蒼白的吓人,一隻利箭穿透了她的右肩,血流如注。方才沒注意,珈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背上那股濕濡粘膩的感覺是什麼,原來是他中箭流出的血。
兩人本就經過一場惡戰,體力已經透支。傅介子又中了箭,此刻已如風中搖搖欲墜的柳絮,沒了支撐力。
眼看傅介子站不住,珈藍眼疾手快将他扶住:“中了箭怎麼不說,真不怕死嗎?”
傅介子強撐着露出苦澀的笑,“怕啊,怎麼不怕,但更怕公主受傷?”
珈藍擡頭看他的眼神意味不明,聽到這番話心中也是起了一番無以言表的滋味。這個人怎麼這樣,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說這些。
傅介子見珈藍面色不好,“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珈藍将他身後的箭矢折斷一半,簡單的給他做了包紮,“義陽侯還是擔心自己吧。”
下一秒,傅介子疼的眉頭微皺,嘴唇灰白。珈藍麻利的包紮好,提醒道:“你這傷很嚴重,得盡快處理,否則神仙都救不了你。”
“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帶你去找大夫。”
珈藍雖不怎麼喜歡傅介子,但方才畢竟他救了自己,如今當還他一個人情吧。城裡已經湧進了大量的敵軍,兩個人目标太大,她不能帶傅介子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