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歐甯躺在床上,嘴唇泛白。
昨夜的事想必歐遠聞已知曉,此時還需一個導火索。
趙文瑄很快敲門走了進來,歐甯艱難地睜眼看她。
“甯甯,感覺怎麼樣?”歐遠聞擔憂的聲音傳來。
“伯伯,沒什麼大礙,就是普通感冒。”歐甯的聲音很弱,小到幾乎要聽不見。
“你說說你,這個節骨眼上把身子搞垮了,你哥還有四個小時落地,最近幾天的事務就先到這兒吧,好好養病。”
歐甯已然閉上眼,沒有再出聲。
趙文瑄動作輕柔地走到門外:“先生,小姐可能要休息一下。”
歐遠聞應下後,詢問他:“歐子桦去倫敦找甯甯的麻煩了?”
“是。”
“甯甯怎麼解決的?”
“小姐呵斥了他兩句。”趙文瑄按照歐甯先前交代的同歐遠聞解釋。
“就這樣?”歐遠聞不滿的聲音傳來。
“您别生氣,當時池會長和他的夫人包括他的兩位兒女都在場……”
“他還跑到别人眼皮子底下丢歐家的臉?”歐遠聞提高了音量。
“您息怒。”
歐遠聞處在氣頭上挂斷了電話,而後叫來管家。
“把歐齊手上的項目轉接給歐钰,你親自去一趟他那。”
“您這是?”管家疑惑地問。
“歐子桦一天不消停,歐家名聲就一天不如一天。”歐遠聞果斷的說:“這件事情你去辦,讓他感受感受觸犯家法的後果。”
“我這就去辦。”管家恭敬地退了下去。
……
歐甯發着高燒,虛弱地躺在床上,雙眼無神,艱難的睜着。
“阿甯。”歐晟走近,坐到床邊的凳子上:“感覺怎麼樣?”
歐甯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我沒事。”
歐晟握住她的手,擔憂地看着她,随後讓衆人都退了下去。
歐甯閉眼片刻,用手指在他手心寫字。
歐晟先是憤怒,而後驚訝地看了看歐甯。湊近低聲問她:“來得及嗎?”
歐甯點了點頭,又在他手上寫下一些文字。
歐晟會意,點了的頭:“我知道了。”
他不敢想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為了在父親面前立人設給自己下毒,是有多大的執念。
歐甯實打實相信的人不多,歐晟就是其中之一,她精心設計好每一步……事後完美脫身。
歐晟隻覺得見面的次數少了,自己已經快要認不出她。
他示意歐甯放心,歐甯點點頭,沒過一會便睡着了。歐晟守了她一會,起身出門尋找着女傭,按照歐甯提供的信息詢問着她。
他編輯好消息,告訴歐遠聞歐甯被歐子桦氣地一夜沒睡,加上前幾天休息不好,這才搞垮了身體。
這樣一來,意圖很明顯了,繼承人沒有實權,一個晚輩都能騎在她頭上作威作福。
另一邊,歐遠聞處理好家族事務,準備躺下來稍作休息。
他不知想起什麼,拿起手機,看到了來自歐晟的消息。
歐遠聞自嘲一笑,自己隻是身體差了些,又不是傻了。
歐甯還是太年輕,歐遠聞作為嫡長子從小被當成繼承人培養,什麼血雨腥風沒見過。
他又感歎,終究還是要老了,讓一個晚輩覺得自己該開始上位了。
他原本打算等歐甯成年逐漸放權,保證她在二十歲之前迅速成長起來,可惜歐甯羽翼尚未豐滿,就妄想直沖雲端。
這樣來看歐甯确實不是什麼好人,但這種被利益裹挾而狗急跳牆的行為,正是每個年輕人向真正意義上的成人過渡的過程。
“先生。”管家恭敬地走過來,等待着歐遠聞交待事情。
“阿甯進到行業裡,幾年了?”
“回先生,兩年。”
“兩年啊。”歐遠聞若有所思:“你找個借口把留在英國的産業移交給她。”
管家驚訝地擡頭:“先生您這是打算開始...”
“不。”歐遠聞看着手機上的消息:“她想要的我都給她,接下來怎麼做,就是咱們共同的戲了。”
管家會意,點了點頭:“我馬上去辦。”
歐遠聞過渡的很巧妙,歐子桦還在英國,借着他上次交代的事情假裝放權給歐甯,讓歐甯一步一步跳進自己準備好的坑。
……
池暝在屋内走來走去,等待着歐甯願的到了。
過了六點,歐甯終是沒有來。
他失望地停下腳步,在落地窗前停留一小會,轉身去了廚房。
那條消息後,歐甯簡直人間蒸發了一樣。
池允看出池暝的失落,暗自感歎:“不愧是墜入愛河的男人。”
……
四人坐下來閑聊了會,敲門聲響起。
池暝放下手中的瓜子,起身去開門。
歐晟出現在眼前:“有空嗎?談談?”
池暝點了點頭,找了雙拖鞋給他:“我的家人都在,不介意吧?”
歐晟輕輕搖頭表示不介意。
步入正廳,歐晟禮貌地向三人打招呼。
“你好,你是?”池父帶着幾分探究看他。
“我是歐甯的兄長,歐晟。”歐晟介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