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甯果然猶豫了,還是堅持自己下單,池瞑無奈,走到朝南的方向給她收拾房間。
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歐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包括池瞑。
說他沒有動機嗎?其實有。
池瞑注意到她的情緒變化,将提前調查好的證據放在她面前:“不相信我,總相信這些白紙黑字吧。”
歐甯拿起來仔細看着,可信度很高,确實是歐晟幹的。
她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池瞑沒再理她,走到另一個衛生間洗澡。
池瞑穿着睡衣,坐在客廳等歐甯,歐甯同樣穿了件睡衣。
服用了解藥,歐甯身體好受很多,見池瞑示意她過去,便坐到了沙發上。
“阿……”池瞑差點條件反射,輕咳一聲,開口說道:“餓了嗎?”
宴會上其實沒什麼東西,隻有一些酒水和蛋糕,歐甯怕被人下藥,一直沒有進食,導緻剛剛吐出來的基本都是酸水。
基于這種情況,她還是搖頭:“不餓。”
池瞑沒說話,走進廚房做飯。
飯菜的香味傳出,歐甯覺得自己更餓了。
她強裝鎮定地坐在沙發上。
池瞑知道她餓了,隻是不願意相信别人,于是自己坐在餐桌上用餐,時不時看看歐甯。
歐甯實在忍不住,起身對池瞑說道:“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等一下。”池瞑叫住了她。“沒把握好用量,多煮了一碗,倒了怪可惜的……”
歐甯臉上泛着别扭的表情,池瞑被她的樣子逗笑:“好了好了,知道你沒吃東西,趕緊過來吧。”
“是我吃不完,你幫幫我。”
歐甯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真的坐到他對面:“那我……不客氣了。”
池瞑無奈笑笑,用公筷撈起她碗裡的一根面條,當着她的面吃了下去:“你放心,咱倆的面一鍋出的。”
歐甯不好意思地悶頭吃面,疑惑地看着他。
“怎麼了?不好吃嗎?”
“你……”歐甯不是沒有見過池瞑,她見到的池瞑絕對不會做飯。
“你是誰?”
池瞑動作一頓,沒打算騙她:“看出來了?”歐甯這個人過分聰明,瞞她遲早會露餡,到時候非但沒有取得她的信任,說不定還會引起她的反感。
“我确實是池瞑,但不是十七歲的池瞑。”
歐甯無語地低頭吃面。
池瞑知道扯出系統沒有說服力,還是稍微改進一下:“我來自未來,是你的丈夫池瞑。”
歐甯被嗆到:“什麼?”
池瞑看着她的反應,勾唇笑了笑:“别不信啊,你左肩那有顆痣,右小腿側面也有,耳垂那也有。”
似是覺得沒有說服力,他繼續說道:“你喜歡住大平層,是歐式未來的繼承人。”
歐甯這下不淡定了,她是繼承人的消息知道的人微乎其微,隻有自己爺爺以及父親和許梵音知道,兩家是對家,許梵音沒有他的聯系方式,且這種事情她也不會往外傳。
池瞑喝了口水,繼續說道:“我知道你很驚訝,我還知道,你不喜歡吃蔥姜蒜辣椒肥肉,不喜歡吃重油重鹽重口味的食物,我是瑜城人,無辣不歡,但我能準确知道你愛好的口味,還有,你準備今年明年下半年就去劍橋大學學經濟學。”
歐甯驚訝地看着他:“所以……今天晚上……”
“就是你想的那樣。”池瞑輕聲笑了笑:“如果你還不肯相信,我可以告訴你今年大考的題目。”
大考在這個點估計還沒有拟題,是最有說服力的。
他将題目一一說出:“你記性好,到時候可以去看看。”
“還有今年制式學校的高考卷,我也知道。”
歐甯這下徹底不淡定了,還是狐疑地開口:“你……為什麼會來這兒?”
池瞑沉默了會,還是說:“我……唉。”他喝了口水,眼裡有淚光閃過:“是我太貪心,有了第一個孩子,還想要第二個……你……”他顫抖着雙手,哽咽着說,一滴淚落了下來。
歐甯給他遞了紙巾:“對……對不起……”
池瞑搖了搖頭:“沒關系,好在老天,又給了我一次機會,不是嗎?”
歐甯沉默地吃着面,沒說話。
“阿甯,我知道……現在我們兩家是對家,你會懷疑我說話的真實性,但是我還是想提醒你一句,歐遠聞父子千萬要防着,可以相信趙文瑄,另外,歐遠聞一直在給老爺子下毒……”
“你胡說什麼!”歐甯拍案而起:“夠了!”
池瞑看着面前憤怒的歐甯,鎮定地說:“你可以親自驗證一下,他慣用手段就是把慢毒放在補湯裡,喝一兩次沒事,日久天長,足以緻命。”
歐甯看着他的眼神,不像在說謊,坐了回去:“我知道了,謝謝。”
池瞑搖了搖頭:“沒關系。”
飯後,歐甯關上門,擔心房間内有隐藏的攝像頭,她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
第二天,等她洗漱好,池瞑已經準備好了早餐,遞給她一杯加了糖的牛奶:“你之前……很喜歡這樣喝。”
歐甯接過喝了口,沒有喝過加了糖的牛奶,一時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真的喜歡喝這個?
兩人坐在一塊吃早餐,歐甯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池瞑舉手頭足間,的确不像個十七歲的孩子。
她對池瞑的話半信半疑。
今天是周末,回到歐院後,她急忙趕去找歐老爺子。
“爺爺。”她小跑走了進去。
歐老爺子正準備喝補湯,見到歐甯,急忙露出笑容:“甯甯來了,來來來,坐近點。”
歐甯向歐遠聞打了招呼:“大伯。”
歐遠聞嗯了一聲,歐甯見到桌上湯藥,裝傻道:“爺爺,你在喝什麼?”
“這啊,是你大伯送來的補湯,爺爺最近身體不太舒服,醫生也檢查不出毛病。”
歐甯立刻湊過去:“我也想喝。”
歐遠聞皺了皺眉:“阿甯,别鬧。”
歐老爺子不滿地說道:“甯甯想喝就喝,你這又不是什麼多稀奇的東西,那麼小氣做什麼?來,甯甯。”他慈祥地看着歐甯。
“謝謝爺爺。”歐甯接過補湯,低頭聞了聞,被一股腥味嗆到。
這得多難喝。
她輕咳一聲,在心裡叫苦,算了,就當為爺爺排除安全隐患。
她忍着惡心喝下,皺着眉:“好難喝啊。”
“哈哈哈。”歐老爺子被她逗笑,急忙安慰着她:“老頭子喝的東西,就圖個健康,甯甯喜歡喝補湯,我讓廚房準備準備。”
“不不不,不用了。”歐甯急忙搖手。她現在恨不得趕緊吐了。
“哈哈哈哈。”歐老爺子寵溺地看着她:“甯甯乖,來,陪爺爺下棋。”
歐甯站起身準備湊過去,兩眼一黑倒在了地上。
“甯甯!”歐老爺子吓得不輕,歐遠聞神色慌張,急忙喊來了家庭醫生。
醫生初步判斷為過敏導緻休克,衆人急忙将她送到醫院。
檢查結果遲遲不出,老爺子心急,叫來了歐遠易。
歐遠易現任妻子是個醫生,歐遠聞還在走廊打電話,歐遠易現任妻子說道:“怎麼可能?”
“怎麼了?”歐遠易緊張地看着她。
“孩子怎麼了?”
“是過敏,但我記得,甯甯來我們醫院檢查過幾次,沒有出現過敏症狀。”
老爺子趕忙吩咐衆人換院檢查,歐遠聞一時找不到人,便沒有告知他。
帶歐甯做過檢查後,歐老爺子又嫌棄這個醫院條件差,回了歐家旗下的醫院。
歐遠聞捏着報告:“爸,出來了,甯甯是易敏體質。”
“給我看看。”歐老爺子神色不悅,報告上寫着藏紅花過敏。
他歎了口氣:“你去吩咐一下,家裡以後不許出現藏紅花。”
“是。”歐遠聞退下。
“是我疏忽。”歐老爺子撫摸着歐甯的額頭。
歐遠易卻有所懷疑,因為他的妻子剛剛告訴他,歐甯根本就不是藏紅花過敏,而是砒霜過敏。
“爸,怎麼回事啊,阿甯喝了什麼東西?”
“是你大哥給我送來的補湯,我每天都在喝,沒出什麼事,甯甯今天突然說想喝,我想着沒什麼事,就随她去了……唉。”
歐遠易猜到原因,意識到歐遠聞的人可能在門外監聽,開口道:“不怪您,您也是好心。”
兩人聊了聊歐甯的近況,歐甯醒了過來。
“甯甯啊,感覺怎麼樣?”
歐甯搖了搖頭,看向了歐遠易,歐遠易的表情讓她再次确定湯有問題。
她故作委屈,抱着歐老爺子哭唧唧:“爺爺,我難受。”
歐老爺子安慰着她:“沒事昂甯甯,既然過敏,咱們以後好好注意就行了。”
“爺爺,湯有問題。”她小聲說道:“您先不要激動,隔牆有耳。“
歐老爺子會意,三人坐進歐遠易的車内,歐遠易在前面開車,歐甯則用儀器不斷掃着,果然發現了竊聽器。
“爸,今天晚上去我家吧。”她用眼神示意,歐遠易嗯了一聲。
幾人聊了點沒什麼用的話題,到家後,歐遠易沉重的說:“甯甯不是藏紅花過敏,是砒霜。”
歐老爺子震驚開口:“什麼?”
歐甯點點頭:“您最近身體愈發虛弱,我懷疑湯有問題,所以嘗了嘗。”
歐老爺子氣憤地拍桌子:“這個歐遠聞,打主意打到他老子頭上了。”
“這麼長時間都沒發現,看了歐式旗下的醫院已經被他買通了。”
歐甯想着池瞑的話,不禁出神。
“甯甯啊,多虧了你啊,真是爺爺的小福星。”
見歐甯表情凝重,歐老爺子急忙問道:“怎麼了甯甯?”
“哦,沒事,就是想不明白,伯伯為什麼要這樣做。”
“哼,我跟他提過幾嘴立你做繼承人的事,估計不高興了,想害他老子給他兒子鋪路,這個畜生。”
歐甯安慰着他:“爺爺,好在發現的及時,一切還來得及。”
“會不會另有其人?”歐遠易還是想不通,他沒有得到那個位置,都沒有狗急跳牆,為了給兒子鋪路去加害自己的父親,屬實說不過去。
歐甯搖了搖頭,拿出池瞑給的證據:“昨天,阿晟表哥帶我去參加宴會,我感覺不對勁,準備提前回來,司機似乎也被他買通……”
她頓了頓:“我被人下了藥,但我的杯子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的視線,隻裝了服務員端來的飲料,半路不舒服,司機又突然說他家裡有急事,把我丢在路邊……然後我就被人追了。”
歐老爺子拍了拍桌子:“這對父子真是畜生,歐家的恥辱。”
“爺爺,當下伯伯掌權,我們不能急着動手,以免狗急跳牆,當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護好您的安全。”
歐遠易點了點頭。
幾人商量好對策,就着夜色在歐甯家過夜。
……
歐甯相信兩個老道的實力,不再過多參與,轉身紮進學海裡不斷提升自我。
“檢測到宿主任務已完成,獎勵十積分,共計一百零六積分,請宿主再接再厲,下一任務,在攻略對象家過夜,獎勵三十積分。”
“這……”池瞑歎了口氣:“我盡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