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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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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甫落,夢虬孫劍芒瞬發逼面,錦煙霞魔絲後至繞頸,但大智慧隻信手一揚,功力凜冽席卷雷霆,掌風所至之處,血光迸濺!

“夢虬——”

“俏如來,你麥分心!不要動!”夢虬孫強咽胸口震蕩劇痛的呻吟,咬牙一聲喝止,淩空翻轉之際,已閃避開了大智慧的掠勢突擊,刀氣與劍氣交鳴激蕩,刃口寸寸割摩,發出令人牙酸的交鋒錯音。夢虬孫感到一股厚重綿長的力道淩空劈下,勢若烈火,動如雷霆,意圖使他跪地放棄掙紮。

錦煙霞長發再出,飛織如雪,卷挾過唐刀風刃,以半數斷裂的代價,稍将夢虬孫解困,“他的根基不如缺舟,滅卻之陣就快完成了,撐住!”

“太天真了。”

正當大智慧即将落下勢不可擋的驚雷一刀之時,另一道白虹貫日的劍氣橫劈而來,迅急翻轉的劍勢交疊不絕,呼嘯磅礴如湃然巨潮,綿密無間,似乎對手的反擊落點與起勢,都悉數料中的縱橫開阖,左右夾攻。這正是——

“相星九絕·右弼破隐神!”

欲星移的加入,雖不能真正戰勝群攻無利的輪回劫,卻可以在與夢虬孫和錦煙霞的車輪合圍配合之中,成功遲滞大智慧的戰線推進,繼續拖延滅卻之陣所需的時間。當此戰局膠着難解之際,忽聞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師相之稱,竟是一隻雕飾華麗的蹴鞠淩厲踢出,其上凝結着真氣外放的冷然殺意,直向欲星移的命門襲來!後者當即反挑而上,劍鋒疊浪,擊飛此球。夢虬孫認出這隻戲珠,一時瞠目結舌。

“看到鬼!這不是皇太子的——”

不等他講完,鱗族太子北冥觞正以雙手利落運使的成對雙拐,配合進身短打反制纏鬥夢虬孫,三人合攻大智慧的陣型頓時破解。大智慧流光疾電般的刀芒轉瞬即至,因欲星移和夢虬孫後撤閃避而暴露在前的錦煙霞,硬是一人抗下了一招全力施為的蒼河星轉,立時遭受重創,密密匝匝的血光如瀑灑落,濃烈至極的腥味猶驚濤駭浪迫至鼻尖,更如一種無聲的威懾恐吓。

“皇太子!你這是起的什麼肖!”夢虬孫且驚且怒,卻在出手之中不免有所顧忌。

“他也被地門控制了。”欲星移斷言道。

倒地不起的錦煙霞仍自試圖伸手,去攥對手的袍角,恨聲痛斥,混雜着碎肉的血水随着口齒張開,而一股腦兒地湧淌,“讓親友相殘,就是,大智慧的慈悲!”

但收刀在手的大智慧不為所動,反是悲憫似的一問,“為何執迷?盡歸地門,從此再無殺戮,世人皆能平安喜樂。俏如來,你該回來了。”

“好一個為何執迷,大智慧強抓他人入道,可不就是執迷!”緊随厲喝而至的三道雪光流矢正中北冥觞之穴,蘊姬突入戰局長绫卷帶錦煙霞與被控制定身的北冥觞後撤,同樣推進滅卻之陣的核心。但不待大智慧對此做出反應,從林間暗處緩步踏出的人影,竟是雁王上官鴻信!

“兩處地點,你哪一處也沒有去,這怎有可能!”

“構成三角之勢的第三處,不在任何選項之中的正确地點。如此拙劣的模仿天書之局,竟日孤鳴都要被氣到從王陵裡跳出來了。”雁王漫不經心地嘲諷道。

蘊姬亦不相讓,“玩笑一般照抄的謗書陰謀,生搬硬套到文教未興之苗疆。以王族内鬥威脅君主翻案,簡直可笑。”

“嗯,那确實是我和鐵骕求衣開了一個玩笑。”雁王點頭應下,負手而立,“局,不必精妙,因為對你們來說,夠用了。”

欲星移心中警鈴大作,“不對!”他驟然轉身去抓北冥觞出陣法,卻也這一瞬間被藏在北冥觞身上的數顆斷雲石貫穿腹腔,一聲慘呼!

“欲星移!”

而陣法也在此時完成。恢複記憶的俏如來一把托住欲星移的手臂,感受到後者竭力壓抑劇痛的震顫,“師相!”

雁王觀視着蘊姬似扶又收的手指,似笑非笑地開口,“我也是順手之勞,不用太感謝。”

夢虬孫氣得暴喝,洞庭韬光再度劃開一陣厲芒,襲殺向巋然不動的雁王,“感謝你老母!”但也即刻為斷雲石擊飛在地。

而大智慧趁此繼續要抓回俏如來,“夠了,都結束了。回地門吧,俏如來。”但他剛隻走到俏如來的身側,泛着毒光的黑血就從他的唇角不斷滴落下去,忽然發作的絞痛突襲心口,使他緊緊伸手掐住心髒所在,猛地跌跪下一邊膝蓋,眼前發黑,一陣陣的暈眩不止,越是運功壓制則越是毒走全身。同樣毒發症狀更加猛烈,立即昏迷過去,甚至于全身泛出青色的,則是北冥觞。而周遭原本郁郁蔥蔥的樹木草葉,在這瞬息之間也生機盡褪,毒氣蔓延爆發,飛鳥走獸白骨曝野,幾成煉獄。

而蘊姬堪稱冷漠無波的目光,隻注視着雁王以指尖揩去唇邊的黑色血線,輕輕抹開這血水。但後者卻不急于自己中毒的事實,反而以一種奇異而充滿興味的聲音提醒她,“欲星移的傀儡,倒是青出于藍的狠毒呵。”

“傀儡戲便是模仿他人。我無法估計你們的實力,但我所見過世上最強戰力便是撼天阙。是就此放我們回歸金雷村,還是在此毒發身亡,選擇在你。”蘊姬淡淡回道。

早已獲知蒼越孤鳴記憶的大智慧一瞬明了事态,難以置信地高聲質問,“你是瘋了嗎!難道你竟然想将苗王毒殺在此!”

“此毒撼天阙能挺住兩日,苗王三部寶典在身,應當撐得更久。怎樣?大智慧是現在放歸人質,還是等着被人拿下?”蘊姬側目而視時,一雙深瞳如淵冷寂,那慣常的溫婉笑弧如惡鬼更如刀鋒。

“噬心破?這怎有可能!中谷大娘的毒林計劃分明用了一整年栽種!”

雁王大發善心地回答了這個問題,“但這一位卻是能操縱水脈與水汽的海境王姬。而解藥,想必是融在金雷村的水井之中,故而連隊友都不知此事。”

“王姬?什麼王姬?”夢虬孫愕然問道。

雁王哂笑,對緊緊盯着自己,一眼不錯的蘊姬道,“真正不回頭救治你的王兄嗎?他沒有苗王的根基在身,一定會先一步毒發身亡的。”

“占據儲位的異母兄長,就此殉國,倒也方便。”

“蘊姬!”欲星移怒喝一聲。

“哈。”雁王意味不明的笑了,轉而離場。

蘊姬瞬發暴起抄過北冥觞的脖頸,也不顧可能嗆住地将一整瓶藥劑強灌下去,拔出其背後先前打入封穴的銀針,見到他面上的毒氣消散下去,又把過脈相,長出一口氣,這才覺自己額上早就一片冷汗。

“你……”

“他的毒性已解,幫我照看一下太子。”

蘊姬順勢打斷夢虬孫湊上來的欲言又止,将仍然昏迷的北冥觞直接甩給對方之後,快步跑至蒼越孤鳴的身前。苗王的情況的确要好得多,雖然劇毒發作和大智慧撤去思能控制所緻的雙重暈眩在身,但服下解藥的蒼越孤鳴仍能保持基本的意識清明。

而被雁王徹底放了鴿子的鐵骕求衣等人,也在此時趕回。叉猡驚呼王上,迅速扶住了搖搖欲墜的蒼越孤鳴。

“王上,您這是怎麼了!”

“孤王的眼前仍是一片漆黑。”

“這是怎樣一回事?”鐵骕求衣亦雙眉緊皺,“苗疆軍管已久,須得王上盡快回朝。”

“不要緊,目盲症狀明日就會解除。因要延遲毒發時間,噬心破調整了幾味輔料,解毒之後有症狀延遲。”

“是,雲遠嗎?”蒼越孤鳴在目不能視的局限裡,試圖向解釋的聲源所在摸索。

蘊姬自然而然地扶住蒼越孤鳴閉目伸過的手掌,“我在。”

蘊姬與叉猡一人一邊,引導着他向前走去。忽聞身後錦煙霞小聲驚呼欲星移,步程略一遲緩,稍落後于叉猡,便覺手上力度驟然拉緊。

“雲遠?”輕柔悄聲的問詢,失卻焦點的藍眸純淨乖巧得仿佛無知無覺。

“……沒事。我們走罷。”蘊姬頓了一下,終是沒有回頭。

因要就近照看後續情況,幹脆将北冥觞和蒼越孤鳴兩個病友安置一處。蘊姬本打算前去與夢虬孫一談,但鐵骕求衣卻更快登門,在确認苗王真正無虞之後,反倒是以欲星移的重傷之由,将她領了出去。

室内重歸安靜。北冥觞率先開口。

“咳,本太子又與苗王見面咯。不對,這好像也算不得見到面。”

“哈,”蒼越孤鳴溫和一笑有意化解尴尬,視覺既阻,聽覺便似更為敏銳,“鱗族皇太子,還是這般風趣。不妨有話直說。”

“那本太子便直接問了。蘊妹,”北冥觞停頓了一會兒,接着道,“這些年,在苗疆過得好嗎?”

不料對面竟然比他還猶豫半晌,謹慎回答,“孤王,是在苗疆内亂的那一年,才認識她的。”

“是……嗎?” 北冥觞欲言又止,“那,再之前的事情……比如,海境……”

“倒是提過一些。”蒼越孤鳴略一思忖,卻又發覺好像盡是些負面的評價,一時倒也不知該怎麼叙述下去。

但北冥觞卻很是精神振奮的樣子追問,“那,關于本太子呢?她怎樣說?”

“……隻談論過一些海境風俗。”蒼越孤鳴眼見答不下去,索性反客為主向北冥觞發問,“鱗族師相,喜歡她嗎?”

“嗯?”北冥觞足足愣住十息才反應過來自己聽見了什麼,放聲大笑三聲之後,更覺啼笑皆非,明明無法得見,他卻仍好整以暇地面向蒼越孤鳴,“你這是瞧上了蘊妹?眼光不錯。但這飛醋可别黑白亂吃。蘊妹與師相,這絕不可能。你也太不了解蘊妹,也太不了解太虛海境咯。”

“孤王不明白。雲遠曾言,鲲帝與鲛人世代聯姻,她之雙親便是此例。”

“她說得沒錯,但更準确的說,是雄鲲與雌鲛之婚,因前者血脈強勢,子嗣必為鲲帝,反之則違純血成法。雖是誤會,本太子聽了便罷,但以後切記不得再提。你不知這其中的厲害。若在先王之時,異脈之間的非分傳聞,就足以論罪,雙方皆會拔除身份,剝奪财産,除名族脈,貶為賤民。這在太虛海境,與死無異。”

蒼越孤鳴默然不語。

北冥觞聽出他猶然不信,頗為好笑地繼續寬慰,“更何況師徒名分如同父子。蘊妹一向最為守禮,這種悖逆倫常的事情——”

“——完全是無稽之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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