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不想感謝我了?”楚雲秀學他冷笑。
“還是要謝的,大概是你這水鴨子裡的銅錢起了作用。”韓文清不客氣的說道。
水鴨子你個頭,這是鴛鴦。楚雲秀剛想反駁,卻瞥見他若有若無的笑意,乖覺的閉了嘴,呵,才不要與這人做什麼戰地鴛鴦,她想回蘇城做走街串巷的小公子。
“我那個香囊你沒看過?”韓文清問她。
“我閑着沒事看幹什麼。”楚雲秀覺得莫名其妙。
在韓文清的注視下,楚雲秀不得不打開香囊,看看人家妹子給人家放了個啥,那香囊很輕,她才也不是什麼吉祥物,果真打開後就看到一張卷了又卷卷了又卷的紙條。
她還沒細看,就聽到韓文清說道:“此戰之後,雙方元氣大傷,短時間内不會再起戰役,陛下勢必會收回兵權,我們隻好暫時退隐了。”
這是她意料之中的,所以楚雲秀點點頭:“那咱們兩家也不宜太過親密,不然會被視為一黨的吧。”
“不用。”韓文清說道,“你隻用收了戎裝做紅妝,當個窈窕淑女,陛下就不會起疑了。”
“你這是要我死。”楚雲秀咬牙切齒,“不行,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示弱的,除非下輩子。”
“還有個辦法。”韓文清指了指紙條,“這是個拓印件。”
楚雲秀看了看,然後就傻眼了,這上面蓋了皇帝作為長輩的私章,看起來像是皇帝随手寫的小紙條,上面說古有秦晉之好,今日可有韓楚之好雲雲,可成為南北佳話,竟是賜婚的小紙條,隻要當堂亮出來,立即就能變成聖旨的那種。
“陛下以為你我二人水火不容,我戰術正直恪守陳規,你戰術奇詭又不聽指揮,一定會攪的兩家天翻地覆,當時又喝多了酒,就寫下了這個。”韓文清解釋道。
這麼重要的紙條給她放香囊裡?搞什麼?
“你該不會是覺得真龍之氣能保我平安吧?”楚雲秀狐疑。
韓文清點了點頭,“也不全是。”
他頓了頓說道:“賜婚是給你我的,如果你死了,它也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楚雲秀,這麼多年了,你就别再裝傻了。”
楚雲秀張了張口,說不出話,她原以為這是為了保全兩家的暫時之計,不過是假成婚,現在看來,她真裝不了傻了。
罷了罷了,既是冤家,又是可生死相托之人,都成了一窩水鴨子了,她也豪氣一把,成婚就成婚呗。
“不就是結為秦晉之好麼。”楚雲秀猛地站起來,疼的她呲牙咧嘴,她不客氣的看着韓文清,“從小就把你看光了,是該對你負責。”
她小時候和人家玩不小心把人家推池塘裡了,後來她把他救上來,扒了衣服急救,确實應該負責。
“你真是這輩子都不會示弱的。”他目光危險,示意她閉嘴,他可是被那句“自會做唯一一個”惹的心動,分明是相互欣賞,但這姑娘嘴上從不認輸。
所以幹脆就走着瞧吧,示弱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哪怕龍鳳燭都快燃完了,她也絕對不會示弱的,不就是南北佳話嗎,怕什麼?
新婚洞房,鴛鴦羅帳,嫁衣似火,衣裳被風吹的呼呼的新娘提了紅纓槍和拿着刀的新郎打架的,大概就隻有她楚雲秀一個了,看起來倆人的确是不和已久——這傳了出去為南北佳話蒙上一層不美好的色彩。
不過倒沒人知道,他倆飲的交杯酒,就是那珍藏多年的女兒紅。
楚雲秀看着羅帳上繡工比她好的水鴨子,心想,下輩子她也許會做一個軟一點的姑娘吧。
鮮衣怒馬長安花,宜将青梅結佳話。
END
彩蛋(?)
煙雨戰隊的風格是在關鍵的時候會掉鍊子,因為隊長又是個姑娘,因此常被人诟病軟弱,隊長楚雲秀沒少被人說過閑話。
不過第八賽季的時候煙雨卻擊敗了霸圖進入了四強,在隊長例行握手的時候,楚雲秀少見的調侃道:“有沒有覺得我們這次比賽打的很霸圖?”
“我們可沒有很煙雨。”韓文清說道。
“你真是這輩子都不會示弱的。”楚雲秀撇嘴,“行吧,我示弱,咱們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