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是想說你吃鮮花餅嗎,鮮花最多的那種!
我成功逗笑了店員小姐姐,聽到這笑聲我感覺很不妙,張佳樂會不會嫌棄我,他會不會想假裝不認識我?可事實上他也的确不認識我呀!!
我的愛情要夭折了嗎!
張佳樂沉默地把可樂遞給我,他抱着胳膊看我,這一刻,在我眼裡他特别酷。
張佳樂跟我酷酷地說:“可樂和鮮花餅不太搭。”
哦!他幫我解圍了!
“那你覺得什麼比較搭呢?”我在店員“你們在唱雙簧還是說相聲”的眼神裡,虛心請教。
“酸角糕。”張佳樂順手指了指對面另一家店,和我順理成章地脫離了這個尴尬的處境。對于他的慷慨相助,我自然表達了感謝:“那你吃酸角糕嗎,它很适合兒童、上班族、中老年人和孕婦食用……”
“……”
“妹子,你是不是不太會說話?”張佳樂委婉地跟我說道,因為我剛剛列舉的人群裡唯獨沒有符合他年齡的地方,當然,他堅稱他絕對不是圖謀吃我的酸角糕。
我好委屈啊!
“我平時可能說了。”我為我自己辯解。
張佳樂一臉“我信你就有鬼了”的表情。
我更着急了:“不是,是真的,今天特殊情況!”
張佳樂還是不太相信我。
我着急嘛,聲音一下子就放大了,在這條街上,我特别大聲地說道:“我隻是一見到你,就不會說話了!”
張佳樂愣了。
路人們也愣了。
我感覺剛剛鮮花餅店裡的小姐姐都愣了——現在小年輕談戀愛這麼明目張膽嗎?
我哪知道他們在想什麼,但張佳樂顯然比我反應更快,為了不充當被路人圍觀的動物園裡的猴子,他拉了我手腕和我逃離了這個現場。
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們逝去的青春……不,現在太陽還挺好的。
“我說你啊。”張佳樂看着跑不動了的我,我們倆站在一個橋上,旁邊還有人來來往往,他靠在欄杆上,眼神很是無奈:“你講話真的要注意一點,很有歧義的。”
我很無辜:“有嗎?”
“真的有。”張佳樂肯定地點了點頭,讓我陷入了自我懷疑,但我還是很誠實:“可我剛剛說的是實話呀,一見到你,我就不會說話了。”
張佳樂後來跟我控訴,他說我明明比誰都會說話,我那個時候,明明就在說這世間最了不得的情話。
所以少年一晃神,他伸出手,抱了抱我。
如果你以為這是一個我倒追成功張佳樂的故事,那就大錯特錯了。
我是不記得那天我唱山歌唱的什麼了,但張佳樂在我怼他的時候,會拿過來嘲笑我:“你當初唱的也很不怎麼樣!”
我由于實在渾渾噩噩,完全不記得了,在心底隻好默認自己唱的是宇宙無敵最爛,直到後來張佳樂才跟我說,我去找他擰瓶蓋的時候,他看到了我微紅的耳垂。
于是少年也紅了臉,在自己唱完之後,火速逃離了現場,但仍然躲在一個角落裡,聽完了隔着幾個人登上了台,四處張望尋找他的,我唱的歌。
“我和郎君初相逢,似是前生風入夢。”
“對視今朝紅了臉,哪肯輕别不相見。”
“…………”
“世間再無第二好,我願與你走到老。”
他當時就覺得,诶——是那種感覺了。
前生風入夢,今朝山歌比賽下,一顆心砰砰。
後面倒真是巧合了,他本來是想根據我的自我介紹,後面找機會去認識我的,但沒想到我們居然在一家店遇到了。
“當時就覺得,你可能比較喜歡鮮花餅吧,下意識就拐進去買了。”張佳樂說道,其實他不愛吃甜食,我很疑惑:“我臉上寫着我很愛吃東西嗎?”
“不是啊。”他對我笑了笑,“我是覺得,你很甜。”
比餅都甜。
我說好的吧,那我争取努努力,甜齁你。
原來我倆站的那不是普通的橋,那是千裡姻緣一線牽的鵲橋!
再後來張佳樂轉會去了霸圖,當他到達新城市的時候,迎接他的不隻有霸圖的新隊友們以及本地特色海鮮,還有一個我。
他去霸圖的事情肯定沒瞞着我,我在知道之後,火速辭職換了工作。
第八賽季那一年我一直陪着他,我支持他的理想,也了解他想奪冠的執着,所以,我奔向他。
“我隻奔向你。”
張佳樂跟我說,那一瞬間他腦海裡就是我當年跑調了的山歌,他隻恨自己手上沒個戒指,連個易拉罐的拉環都沒有。
那個被人誤解,背負了好多的青年人,似是當年那個幹淨的少年穿越時光而來,他伸手抱住了我。
他跟我說:“世間再無第二好,我願與你走到老。”
再後來啊,我看着朋友圈小姐妹對我憤怒控訴說我這不是唱山歌領的對象,我這分明是擰瓶蓋遇着的,肯定是前世有緣今生相見,普通單身狗比不了。
我嗯嗯嗯地回複了她,站在蘇黎世的街頭,戴上了張佳樂遞來的戒指。
我們結婚啦!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