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總叫楊隊是不是太一本正經了?乍一聽還以為在青青草原有個狼隊相互對應。
我琢磨了半天,最後想出來一個稱呼:“聰哥?”
旁邊有個小孩子放着甩蔥歌蹦蹦跳跳溜過去了。
“……”
好尴尬,應該說點什麼,但我總不能說,哎呀,怎麼回事,你怎麼被甩出去啦?
沉默,是此刻的我和楊聰。然後我們倆一緻認為,公園不是一個适合約會的地方。
我一直想楊聰為什麼會養鹦鹉,畢竟鹦鹉實在有點吵人,比起叽叽喳喳的鳥叫聲,它真的會講話。
我思考了很久,懷疑道:“你是不是小時候太孤獨了沒有人陪你玩,長大以後特别缺愛所以才需要小虎皮跟你說說話解解悶然後陪伴你?”
“沒關系,以後我可以陪伴你。”
楊聰難得呆住了。
“沒有。”他解釋道,“它是我撿的。”
咦?
某年某月某日,小虎皮飛到了楊家窗台上,不速之客得到了全家人的歡迎,從此成為了家裡的一員。
然後某年某月某日,小虎皮招來了我照顧的貓,我和楊聰就這麼認識了。
我驚了:還真是月老門下的虎皮鹦鹉童子?!
鹦鹉很得意:”真的!真的!”
這不是會說真的嗎?怎麼之前對我就喊假的?
楊聰看着我和鹦鹉大眼瞪小眼,倒是笑了。
其實他沒有覺得我最初抱着貓跟鹦鹉道歉的樣子有點傻,職業圈起伏數年,眼見戰隊從籍籍無名到可以殺入季後賽,楊聰見過很多人,所以他的判斷力還是很不錯的。
能對小動物都給予尊重的人,他想,這應該是個很好的姑娘。
雖然我說的還是人類的漢語,但在那一刻,我的周遭的确是,鳥語花香。
虎皮鹦鹉在說話,而我身旁,有花開了。
認識我們倆的人都說,我們倆簡直是提前步入了老夫老妻的生活,完全沒有當下年輕人戀愛的感覺。
對此我很不服氣,談戀愛也是很重要的階段,怎麼可以直接就跳級?
都怪我們兩個人的交往實在過于水到渠成,月老牽了紅線,我們倆就自己續了緣,完全不用長輩擔心。
但我還是有點苦惱。見我皺眉,楊聰問我怎麼了,我立刻明晃晃地暗示他:“聰哥,我覺得你應該追我。”
“好的。”他從善如流,“你讓我好好計劃一下。”
當天約會結束之後,楊聰按照慣例送我回家,我上了樓,想起來甩蔥歌的事情,終于有空可以哈哈哈哈大笑一通了——我是受過訓練的,是專業的,我不會随便笑,除非真的忍不住,那也會按流程來!
但現在在樓道裡,我不能那麼猖狂。
結果我聽到楊聰在後面喊我名字,我詫異地回頭,卻發現他追上了樓,我心裡大驚:怎麼回事,難道我想要偷偷笑他的事情暴露了嗎?
沒想到楊聰手裡拿着我的包,他跟我說:“你包忘了拿了。”
我“啊”了一聲,微微恍然,先和他一起挪到了平地上,畢竟站在台階上不安全。
然後我才伸手去接我的包,結果發現我居然粗心到忘記拉上包的拉鍊,我居然這麼不小心嗎?
然而我剛要去順手拉上小提包,卻發現裡面好像多了什麼東西。我眨了眨眼睛,将它取了出來。
呀,是一朵紙玫瑰。
雖然是用我們今晚吃飯餐廳的菜單折的。
“什麼時候疊的?”我好奇地問道。
“你去衛生間的時候。”楊聰說道。他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以前哄弟弟妹妹玩的時候折過一些,可以鍛煉手部的靈活能力。不過很久沒試了,比較生疏,不太好看……别嫌棄啊。”
“所以你在哄我?”
“嗯?”他搖搖頭,“不是啊,我在……”
青年掌心裡躺着用紙巾折出的小兔幾:“追你。”
敲!
職業選手太多才多藝了!
我左右看了看,忽然退後一步,站上了一個台階。畢竟這人身高有一米八,我今天可沒穿高跟鞋,隻有借助外力,才可以提高我的高度。
“你過來下。”我小聲地說道。
楊聰過來的時候,聲控燈因為我們動靜實在太小,突然就滅了。
而我在燈光黯淡的那一秒,伸手抱住他,然後親了他一下。
“請繼續。”
突如其來的紙玫瑰和小兔幾,是他獨有的浪漫。
下一刻聲控燈亮起,我聽到我老爸在樓上怒道:“你們喂蚊子呢?!”
幾天之後,親戚家的熊孩子把紙玫瑰給我拆開了,氣得我準備暴揍這孩子一頓,結果意外發現紙玫瑰的中央有三行小字。
「我會一直陪伴你的,從我認識你開始,到很久之後的未來。」
原來這是一封三行情書,還塗鴉了一隻小鹦鹉——其實是一隻鳥,旁邊寫了鹦鹉的注釋。
假如愛情會說話,我想我也有長尾呀。
風景殺……殺的果然是我本人。
我想,在不久之後的将來,等到他退役後為我戴上戒指的那一瞬間,我終于可以對他說一句話了。
“楊聰先生,恭喜你,你追到你有超能力的女朋友啦!”
“我超愛你。”
“好巧。”楊聰對我說,“我超想娶你。”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