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倩的叔叔是A大經管學院的院長,父親更是名校的校長,可以說他們一家都是書香世家。
可是偏偏出了周如倩這個怪胎!
她最愛的不是知識,不是藝術,而是玄之又玄的玄學,尤擅塔羅,平日裡不管遇上什麼,她在拿不準主意時,總會問上一問,她說:“塔羅會告訴我一切答案。”
而陸南栀與嚴未因的緣分早已命中注定。
十年的時光轉瞬即逝。
大洋彼岸的另一端,夜色喧嚣。
私人會所中,一男子身着CELINE西服,内搭白色襯衫,骨節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扯開原本一絲不苟的領帶,毗鄰赤道的暑熱讓一切都充滿了炙熱。
同行的商業夥伴眼見多年來不苟言笑的嚴少卻在按滅電話的一刹間,水色的薄唇漾起一抹荼靡花開的笑靥,不禁打趣他道:“這麼多年嚴少都不談對象,是還沒遇見合适的嗎?”
嚴少聞聲擡頭,頭頂射燈打出的死亡角度燈光竟絲毫無損他俊挺拔無雙的面容,反而襯得那雙星目越發的明澈生輝,奪目耀眼。
有些人生就成長在萬衆矚目的盛世繁花下,讓人一念心折。
嚴少有這樣的資本。
在衆人滿是好奇的目光中,嚴未因解開雪白襯衫領口的扣子,瓷白的手腕上戴着Blancpain限量腕表,精緻的藍寶石袖扣在昏暗的燈光下低調的地彰顯出這位商場巨擘的奢華。
他搖頭,細碎的黑發透出一絲不羁的傲然。
那道窮盡此生也無法逾越的天塹分明隻是人心。
倘若襄王有意,神女無心,那麼他能做得似乎就隻剩下一眼望不到頭的漫漫等待了。
幸好,上蒼庇佑,他終于等到了,等到她心甘情願地對異性的交往邁出了第一步,這一步,他足足等了有十年。
十年,比起他們二人相差的六輪春秋竟然單薄地令人不可思議,随着年齡漸長,他們彼此在世俗眼中看來最明顯的差距,正在肉眼可見的縮小。
她29歲,他23歲,為了拉進彼此的距離,從那年出國以後,他就摒棄了以往的休閑打扮,一心隻着正裝,為得就是對外立起成熟穩重的标志。
現在的他們都已成人,不隻在于年齡,更在于心靈。
她終于走出了自我打造的防禦圍城,他終于獲得了換她傾心的一絲可能。
而他隻會努力,将這一絲變為百分之百。
正如古詩中所寫得那樣:兩葉雖為贈,交情永未因。同心何處恨,栀子最關人。
在衆人意味不明的多方猜測中,嚴未因舉杯,遙敬窗外明月,“cheers!”
栀子同心,情關難過。
他們終究會執子之手,共度此生。
跨越無盡山海,在這方繁華的臨海都市中,閑逸寶貴的周末就這樣不知不覺地從都市男女的生活中一閃而逝,讓人抓不住半點尾巴。
三日後的傍晚,陸南栀難得剛一到點就打卡下班,這也是她一個月内為數不多的正點下班,身為部門的小主管,陸南栀必須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才能在這個無數名校學生擠破了頭也想擠進來的集團公司守好自己的崗位。
如果問陸南栀喜歡這份工作嗎?
那一定是不讨厭的。
至少這份工作能給她帶來不錯的薪酬,還算體面的身份,也讓她不用再像剛畢業時為了省錢,連着吃了一個月的泡面和小面包,直到現在,若非必要,她也是決計不肯再碰泡面的,小面包同理。
她已經幾乎記不清上一次吃小面包是什麼時候了。
陸南栀剛一踏出公司,就被早已等候多時的老同學孫望楚截住了,他打開車門,示意她道:“上車。”
孫望楚與陸南栀同歲,他們也曾一起度過了小學、中學的時光,隻是大學沒能在一所學校,但經過孫望楚的努力,他們還是幸運地在一個城市讀完了大學,畢業後兜兜轉轉,二人又同在S市生活。
與這些同學不同的是,孫望楚有着一對會打拼的父母,而且他們夫妻二人運氣頗佳,在一夜暴富後更是兢兢業業,再創輝煌,憑借實業,一路從一個三線城市來到了如今的超一線城市,更是創下了偌大的家業,而這些未來都必将由他們的獨子——孫望楚所繼承。
沒有人會預料到,兒時那個幾乎被所有人嘲笑的‘死胖子’如今竟會逆襲成一位翩翩美男子。
是的,孫望楚本人并沒有任何花邊新聞,就連今天之所以求到陸南栀這位老同學的身上,也是為了避免業内對他影都沒有的的未婚妻胡亂揣測,造謠他們孫家又要和哪位商業世家的千金聯姻。
正是為了避免這些不必要的麻煩,孫望楚才找上了陸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