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短暫的閑暇時光一晃而逝。
周一早上八點二十八分,陸南栀收拾妥當,準時出門。
八點半,陸南栀坐上兩日前送她回家的座駕。
嚴未因在她系好安全帶後,給她遞上了一袋早點和一杯豆漿。
“謝謝!”
“不客氣。”
一個溫和有禮,一個習以為常。
仿佛彼此之間将近七年的漫長分隔從未存在過一般。
二十分鐘後,黑色保時捷穩穩停駐在鑫安大廈前。
嚴未因目送陸南栀離開,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大廈入口處的玻璃旋轉門後。
低調的座駕無聲駛離。
鄭總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前方飛速駛離的暗色保時捷,一度以為自己看錯了。
是那人的座駕嗎?
一周後,陸南栀以外地出差為由,中斷了嚴未因每天的‘順風車服務’。
嚴未因也并未表示出任何不快。
隻是半個月後,當陸南栀出差回歸的第二天。
在陸南栀接受了家人介紹的第二場相親後。
次日傍晚,嚴未因就出現在了瑞安公寓樓下。
晚上九點多,當陸南栀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時,卻被熟悉的身影一把攔住,拽入了小區旁邊的花壇路燈下。
玉蘭樹下,柔暖的燈光映照在兩人身上。
陸南栀指尖微挑,拎着酒紅色複古手提包,一襲油畫風法式碎花連衣裙,長發微卷,柚木玫瑰色的口紅襯得她的紅唇飽滿而瑩潤。
她沒有絲毫反抗,在嚴未因身旁站定。
“你又去相親了?”嚴未因言簡意赅道。
陸南栀點頭,“是的,今天相了兩個,一位醫生,一位律師,年輕有為,都是可造之材。”
嚴未因氣極反笑,也不再和她多繞彎子,“為什麼别人都可以?就我不行!”他的雙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将她逼入死角。
陸南栀也不再逃避,她仰頭,直視他深邃的雙眸,“别人可以湊合,你可以嗎?!”
“說清楚。”他執意要一個答案,一個無比清晰的答案。
陸南栀直率道:“我隻是想要一個結婚對象,一個和我共同養育孩子的合作夥伴,當他觸及我的底線時,我可以二話不說就和他一刀兩斷,重歸自由。”
“你知道的,在我的認知裡,孩子從來都不是牽絆成人婚姻與否的借口。”
嚴未因追問道:“什麼是你的底線?黃賭毒嗎?”
陸南栀直言道:“對。還有拒絕家暴。”
嚴未因抿唇,直白道:“這些條件我都可以做到,我可以做到這一生一世都隻你一人!我還可以将我全部的财富與你共享!”
陸南栀苦笑一聲,“正是因為這樣,因為你太過認真,我才無法答應你!”
“為什麼?!”嚴未因執着道。
他不解,為什麼她執意地一再拒絕自己的接近。
她不是已經邁出了決定要結婚的一步了嗎?
既然他符合她全部的條件,為何就不能全他心願!
“好,”陸南栀抽出一隻手,理了理鬓角的碎發,直視他道:“我這就告訴你答案。”
“為什麼我一直都沒想過要你與你交往。”
“更沒想過和你能夠有任何後續的發展。”
“嚴未因,你扪心自問,如果有一天,我在這場兩人彼此交往的戀情中,甚至婚姻裡,累了,倦了,想要放手,想要說走就走,你會幹脆利落地放我離開嗎?”
“你不會。”
“所以,這就是我的答案。”
從七年前嚴未因說破心意的一刻,陸南栀就無比清楚地知曉。
一旦嚴未因認定,他就絕不回頭。
而她更怕有朝一日會傷害到這份純粹無辜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