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望楚聊着聊着,話題就從陸南栀的初戀對象歪到了童年的遊戲上,而嚴未因也并未出言阻止。
他喜歡聽任何有關南栀小時候的話題。
他來的太晚,距離南栀的童年太遠。
當嚴未因遇到陸南栀的時候,她就已經成長為了一個看似完美的學姐了。
這讓他無比好奇,除了初次在蛋糕店偶遇的她外,她還有多少面他不曾見過的樣子。
今日孫望楚難得提及舊事,嚴未因當然十分配合。
他并不着急,隻要是他想要知道的,他都會知道,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果然,當孫望楚能夠以平常的心态講述少時的悸動時,就代表着那些幻夢已經徹底成為了過去。
他回想着中學時代最後一次和人一起玩老鷹捉小雞時的場景,緩緩道:“你還記得三班的風揚嗎?”
嚴未因從過往早已褪色的記憶深處扒出那人的畫面,“那個性格張揚的風揚?”
“對,”孫望楚點頭,“就是他!雖說他不是老師喜歡的乖寶寶,但可是一衆女生心目中的掌中寶!你也知道,那樣帥氣張揚的長相十分得女孩子喜歡。”
“南栀不是這樣的人。”嚴未因堅信這一點。
孫望楚聳肩,“按照理智來說,她的确不是,可是理智擋不住心動。”
“那時她當老鷹,為了抓住我們這些小雞,就要在操場上來回跑動。”
“恰好她後退時撞上了三班的風揚,被風揚一把撈入了懷中,這才沒有摔倒。”
“當時的陸南栀隻是和風揚禮貌道謝後,就若無其事地再次投入了遊戲中。”
“我以為這件事也就那麼過去了,哪曾想,後來白歌和我們在大學時一起閑聊時曾無意間提過,那是陸南栀的第一次怦然心動。”
嚴未因放下了酒杯,不再言語。
“但是一次心動算不了什麼,這麼多年過去了,大家都天南海北,分散的到處都是,誰也不知道曾經少時心動的對象如今又在何方!所以你根本就不用緊張。”孫望楚情轉了下手中的扳指,繼續道:“我和你說了這麼多,為的是幫你分析南栀可能喜歡的風格。”
“南栀心軟,攻心為上。”
“再說了近水樓台先得月,南栀不是最近總躲着你嗎?連咱們一塊聚餐,都不願意來,山不過來,你就過去,多大點事!”
嚴未因看了孫望楚一眼,“不及你經驗豐富。”
孫望楚無奈道:“那還不是因為在陸南栀的身上看不到半點攻陷的希望,我這才不得不退而求其次。話又說回來,雖然她拒絕你的靠近,但卻沒辦法拒絕工作,你手裡不是剛好有一個需要财會審計的項目,交給她所在的公司,在項目經理到位後,指定讓南栀參與進來。”
“項目最好在杭州,蘇州,或是南京,那裡有山有水,風景秀美,各種五星級酒店也多,你們可以組成一個小組,有同事的加入,南栀也不好直接拒絕,你們大可以一路邊玩邊談項目,至少能夠拉進你和南栀的距離。”
嚴未因知道孫望楚和自己聊了這麼多,是真的在為自己用心地出謀劃策,他舉杯,和孫望楚碰杯,真心到:“兄弟,謝了!”
孫望楚仰頭幹盡嚴未因的敬酒,走心道:“嚴未因,我是真的佩服你,年齡差距你不放在心上,她的抗拒你也不以為意,十年了,人生能有幾個十年,我是真沒想到,十年了你居然還沒放棄!話不多說,我們走一個。”
說完,孫望楚又和嚴未因碰了一杯。
華燈初上,賓主盡歡。
然而孫望楚永遠也不會告訴那人,幼時玩捉迷藏的時候,每當自己摸不到人,南栀會主動站出來讓他抱住。
直到現在他還記得,她的身上軟軟的,香香的,很好聞。
三日後,孫望楚再次做東,邀請老同學一起來家中吃螃蟹宴。
歐式别墅的綠地涼亭下早已擺好了一桌的佳肴。
孫望楚招呼老同學們一同坐下。
周如倩拉着陸南栀坐在了可以賞月觀景的最佳位置,并坐在了南栀的右手邊。
嚴未因果斷靠着陸南栀的左側坐下。
孫望楚見狀隻好坐在陸南栀的對面。
整個宴席,從頭到尾陸南栀都沒能用到手中的工具。
無論剝殼還是拌面,嚴未因的注意力總是一直投注在陸南栀的身上,第一時間給她扒好了遞過去,“南栀,吃這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