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現在不想做了。”羅耶奈更生氣,頭發絲裡的小光點一亮一亮,像小炮鋼一般。
普羅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哄雄蟲,但是他又不知道怎麼哄。他很想在此刻打開網絡搜索“雄蟲主動勾引我,但是我打斷了他,怎麼辦!!!”
聽上去很凡爾賽,但真的快來個導師救我吧!
理智阻止普羅這麼做。因為他感覺現在第一要素是要哄雄蟲,他想了半天,沒想吃要怎麼做,隻好坐回去笨拙地給對方剝貝殼肉和螺肉。
羅耶奈不開心了。
他吃到一半,又生氣又委屈,“這是我第一次約會。”
普羅沉默了片刻,說道:“對不起。”
羅耶奈非常不滿意,他走過來,坐到普羅的身邊,因為生氣整個人就和小燈泡一樣。他道:“你真的會帶我回家嗎?”
普羅說道:“會的。我現在是你未婚夫。”
羅耶奈認真地看着他,詢問道:“那我能回家摸摸你的腹肌嗎?”
普羅:?
雖然不是很講道理。但普羅确實有點招架不住這種直球。主要是也沒有那個雄蟲能那麼直率的說出“看腹肌”“想摸你”等一系列饞身子語錄。
理智和禮儀告訴普羅,你應該拒絕。
但面對可愛的小雄蟲,誰會管什麼該死的理智和禮儀呢?
普羅隻能嘀咕道:“你還沒有成年。”
“所以隻是摸摸啊。”羅耶奈好奇地湊過來,小聲說道:“我去偷偷看了你的體檢報告。你真的好棒啊。我喜歡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
說完話,這隻莽撞又沖動的小雄蟲乖乖地坐回去,無辜地看着普羅。
恨得普羅牙癢癢的。
他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未成年,根本不是自己想的腦子一熱就過來的。體檢報告這種東西,沒有點手段,還真拿不到呢。
怎麼說?李博埃文斯家族也太寵他了吧!
“你同意嗎?”羅耶奈委屈又可憐地看着他,“我還沒成年,就摸摸嘛。做也不能做的啦。”
普羅被說的面紅耳赤。
羅耶奈笑起來,将自己盤子裡的螺肉又塞給普羅,還貼心地配了蘸醬,“這個,超級好吃的。”他淺金色的瞳孔裡都是普羅的樣子,“我一口氣能吃掉一大盤呢。”
周圍的食客投來嫉妒的目光。個别聽到他們對話的雌蟲,甚至都考慮打報警電話,舉報這裡有個誘拐未成年雄蟲的變态軍雌。
普羅艱難地吃完這頓飯,馬上被羅耶奈拉着去了機甲停放處。他們擠在機甲座位上,羅耶奈好奇地打量整個機甲的内部。
他真的是想到什麼,就和普羅說什麼。
“我們能在太空裡接吻嗎?”
普羅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隻能背教科書,“太空裡接吻,可能會耳鳴、呼吸不暢。”
“真的嗎?你試過?”羅耶奈躍躍欲試,“我覺得在星空下接吻超級浪漫呀。能拍照嗎?”
普羅永遠不知道怎麼對付一個熱情、直率又鬧騰的小雄蟲。
他隻能慶幸,對方是個未成年。
不然、可能、一定,他今天會交代在餐館、機甲駕駛艙、衛星站停靠台以及自己的房間。
無視掉同事們的驚呼聲。普羅将羅耶奈抱在懷裡,勉強維持着自己在衛星站的威嚴,來到了房間裡。
懷裡的羅耶奈活力喪失,昏昏欲睡。他沒做過深空機甲,降落時被空壓折磨地臉色慘白,整個人看上去像是降霜的小花兒。
饒是如此,羅耶奈還是羅耶奈。
“普羅。”羅耶奈倔強地抓着軍雌的衣領,撒嬌道:“腹肌。”
普羅頭疼極了,“你怎麼這麼饞腹肌啊?”
羅耶奈可不管這些,哼哼唧唧很有自己的歪理,“我就饞。你那麼好看,為什麼不能看。”頭昏腦漲的小雄蟲什麼話都說得出來,:“就給我看,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哎。”
“未婚夫也是會變得。”普羅忍不住逗他,“你不會看完了就跑吧。”
羅耶奈皺起小臉,“不會。我看完,要和你結婚的。”
他忽然超級大聲地說道:“你今天欺負我,我記住了。等我長大了,我要在床上欺負你!哼。”
普羅:?
(三)
羅耶奈是個很奇特的小雄蟲,每天都有自己的大堆歪理可以說。他背靠普羅,在衛星站簡直是如魚得水。
而普羅則發現整個衛星站和自己攀關系的雌蟲數目巨增。
一時間,他懷疑整個衛星站的軍雌都想要挖自己的牆角。
實際上,确實如此。
羅耶奈和普羅去食堂吃飯的時候,就能遇到兩位數以上的軍雌過來打招呼。弄得普羅很想把這個可可愛愛的小太陽藏起來。
但這樣的話,羅耶奈就不開心了。
“我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嗎?”他光着腳丫隻穿着一條短褲,坐在床上套上普羅的制服,異常不開心,“哼。受歡迎是我的錯嗎?”
普羅看着白花花的腿在自己面前晃蕩,無奈地說道:“當然不是。”
“那就是你的錯。”羅耶奈跳到普羅懷裡,“我反正不管,我是來宣誓主權的。我可不像你這這沒膽子。你衣服借我一套。”
普羅無法反駁,可是衣服的事情他還是要說上兩句。
“穿雌蟲的衣服像什麼樣子。”
羅耶奈理直氣壯把自己的小包裹倒出來,踹一腳說道:“反正我沒衣服了,那我每天光着膀子出去。你讓他們都别看。”
小雄蟲出門時,真的沒想過戴遺蘇亞山是一個鳥不拉屎半點商業氣質都沒有的地方。
普羅發現别說是外衣了,這隻小雄蟲連内褲都隻帶了一套。
根本不夠穿。
于是,第二天,羅耶奈套着普羅的白襯衫,從出門一路到食堂吃飯,再去普羅的辦公室,又晃悠到普羅健身的地方,再回到辦公室。他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興緻勃勃變成了百無聊賴。
無聊的雄蟲,就開始任性地找普羅的麻煩。
“我想去監獄看看。”
普羅下意識拒絕道:“不行。”
羅耶奈很失落,“為什麼不行?這不是你的地盤嗎?”
普羅告訴羅耶奈,戴遺蘇亞山的特殊性。他帶羅耶奈來到衛星站的露台,隻給他看那顆荒蕪沒有綠意的星球說道,“哪裡什麼都沒有。”
“沒有植物嗎?”
“沒有。”
“也沒有動物?”
“上面除了囚犯,什麼都沒有。”普羅意識到羅耶奈是一個膽大妄為的雄蟲,再三強調道:“哪裡都是最可怕的囚犯,沒有什麼好看的。”
“我知道,那個很有名的連環殺人魔。前幾年也進去了。”羅耶奈岔開這個話題,不過他蠻好奇戴遺蘇亞山監獄的生态是怎麼運行的。他很多時候就喜歡坐在普羅的腿上,摸着軍雌的腹肌、胸肌,了解彼此。
“我今年上大學,報得是星球環境研究學。你知道嗎?這個學科的雄蟲真的好少啊。我是看一個博主說,這個學科會帶學生去好多好多星球做參考才報得。還好我理科很不錯。”羅耶奈吐吐舌頭,“我不太會寫作文,這裡扣了好多分啊。”
普羅直接讀得軍校。他在填報時勾了“服從分配”,念了監獄學,畢業後服役直接被分配到戴遺蘇亞山監獄衛星站。在這裡一做就到了現在。他懷裡是柔軟的未成年小雄蟲,小雄蟲兩條細長又白皙的腿輕輕地勾搭他的身體。
“普羅。”羅耶奈忽然話頭一轉,“你能為我做任何事情對不對。”
普羅當然是願意的。
隻要不違法。
“我聽說,越到上層的職位,越會寫報告對不對。”羅耶奈眨巴着眼睛,無辜又期待地看着普羅。
普羅察覺到不妙。
他說,“不一定。我們的報告都比較死闆。”
羅耶奈顯然不在乎,“沒關系。你能幫我寫作文嗎?”察覺到自己比較不人道,才幾天就叫人幫忙寫作業。羅耶奈心虛地貼在雌蟲的胸口,說道:“就,教教我也可以。”
普羅感覺羅耶奈總能刷新自己對于雄蟲的新認知。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普羅自己認識的雄蟲比較少的原因。
羅耶奈的數學都不錯,但是作文愣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他這次要完成的是入學的一個小報告,開學就上交。簡直堪稱魔鬼學科的魔鬼作業,要求學生實地體驗并寫一份星球環境報告,字數五千以上。
三天之後,因為寫不出來作文的羅耶奈展現了文科學渣的花式崩潰。
他趴在枕頭上嚎哭、把自己卷在被窩裡可憐巴巴地看着普羅、想讓普羅開一個外網讓自己上個線找朋友吐槽、把臉埋在普羅的腹肌裡一邊揩油一邊嘤嘤嘤爆哭。
雖然寫不出來,但不妨礙他花式整活。
最後普羅嚴厲鎮壓,甚至不惜拿出自己的報告模闆套用,終于讓羅耶奈寫完了這份艱難的作業。
不過最後一點,有點難度。
要在作文上交時,附帶一點該星球的土壤、植物、或者動物組織。
羅耶奈說道:“我所有的錢都花在來時的路費上了。”
普羅很想說,我現在把你送回去。但已經沉溺于雄蟲中的軍雌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
于是,他對羅耶奈說道:“沒事,這個我幫你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