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溫萊知道這是沒有辦法逃避的事情。
阿萊席德亞做出這種賣國求榮的龌蹉後,所有人做個檢測,是必要的。
誰也不知道,隊伍中是否有人已經被寄生,或者是做了寄生體的内應。溫萊跟随檢測的雄蟲進入到單獨的檢查室,他慢慢地放空自己的大腦,屬于雄蟲的精神觸角展開。
檢查人員也是雄蟲,他們多數是經過嚴格篩選後,被統一培養的特殊雄蟲。這一類雄蟲是舊時代對抗寄生體的主力軍,那也是奠定雄蟲無上地位的一段時間。
真正的能戰鬥的雄蟲,就占據整個性别群體的一小撮。
其他沒有天賦的人,盲目地前往戰場,也不過是成為寄生體的養分。
特别是,雄蟲的精神觸角是寄生體壯大自身的必要養分之一。
每年,都有寄生體單獨或集體作案,攻擊雄蟲協會掠取雄蟲相關的資料,然後展開獵食。
排列出佳肴榜,這種陰間東西,溫萊其實一點都不意外。
很像是寄生體會做出的事情。
“溫萊閣下。”檢查人員忽然喊住他,“您怎麼看待阿萊席德亞這次事件。”
溫萊說道:“我會劃清界限,協助諸位追溯根源到底。這是根子問題,不能容許犯一點錯誤。”
檢查人員對這樣刻闆的官方回答,沒有興趣。
他說道:“阿萊席德亞和您的幼崽關系怎樣?”
溫萊回憶道:“沒有什麼關系。他們兩個隻見過兩面。”
一次是溫溫還沒有破殼,是個大白蛋的時候。另外一次是溫溫破殼沒多久,還住院時,他們在醫院的花園給溫溫舉辦的滿月慶祝宴會
阿萊席德亞是一個很自傲的雌蟲。
溫萊其實并不中意這個軍雌,相反他察覺到對方也對幼崽溫溫有諸多不滿意。他們簡單的喝了茶,溫萊甚至沒有帶溫溫過來認人,就麻利的請他們離開了。
聯姻是一回事,但你讨厭我們家雄蟲,我們也不稀罕你們好嗎?
至今,溫萊也是這麼想的。
他說道:“兩次,一次是簽訂婚約,一次是接觸婚約。”
“他們并沒有私下見面過。”
溫萊冷靜地說道:“是的,我的幼崽身體不是很好。上半年基本都是在我的看護下長大的。”
檢查人員在本子上記錄下一些文字,随後這位雄蟲抽出一張紙給溫萊。
紙張上面明晃晃地寫着一行大字:佳肴榜。
榜單下,有雄蟲的名字和他們相對應的精神觸角數值。數值越高的人,排行就越高。溫萊在第一頁的末位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他之上的基本都是那些在各大機構任職的軍雄、或攻擊性雄蟲。
而在溫萊後幾頁上,已經有雄蟲的名字被劃掉了。
無一例外,他們都是精神觸角強大,且不具備攻擊性的普通雄蟲。
“這份名單的雄蟲,不光雄蟲自己遭到了獵殺。他們的雄蟲幼崽很多也被帶走了。”檢查人員溫柔地勸慰道:“這件事情還沒有對外公布,軍部、雄蟲協會、長老會都已經開始緊急行動了。”
溫萊寒毛直豎。
他說道:“是阿萊席德亞嗎?”
檢查人員停頓一下,他說道:“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溫萊想到了自己的幼崽溫溫,他提出請求,“我想要回家,我家裡還有雄蟲幼崽。”
溫溫的精神觸角……
檢查人員道:“您不能走。”
“我家裡還有雄蟲幼崽。”
“軍部、長老會、雄蟲協會對此非常重視。”檢查人員亮出自己的精神觸角,精神奕奕對準溫萊,“溫萊閣下,你應該清楚:你們有能力孵化比常人更強大的幼崽。隻要你們想,可以全心培養一個超天賦的孩子。”
“所以,為什麼要隐瞞小雄蟲的精神觸角真實數值?”
溫萊确定誰都不知道溫格爾的真實數值。
連他也不敢确定,那孩子到底有多少強的精神觸角。
“你們要做什麼。”溫萊暴起自己的精神觸角,“一個九一還不夠嗎?你們非要把我孵化的每一個雄蟲孩子都帶走嗎?”
我的溫溫,體弱多病的溫溫,根本沒有辦法承受你們軍部那樣嚴苛的訓練!
檢查人員冷靜地說道:“雄蟲溫萊,我們接到了舉報。”
“有人懷疑,你的雄蟲幼崽被寄生體寄生。”
(二十七)
毫不知情的幼崽溫溫還在醫院和哥哥們玩貼貼。
老大這次學聰明了,不給自家雄蟲弟弟帶吃的了。他故意帶着一沓閃光的貼貼紙給小孩子玩。幼崽溫溫果然被這種新奇的玩具吸引住了,不一會兒就把牆壁上貼的到處都是。
“哥哥,貼貼。”溫溫拿這一張小花貼紙,看着老三,笨拙地要上去給哥哥美麗美麗。
老三滿臉都是抗拒。
可他看着幼崽溫溫那張肉乎小臉,又說不出什麼拒絕的話。隻能單手把幼崽溫溫抱起來,任由這個小肥崽把自己一張冷臉貼的都是貼紙。
老大樂得不行,“溫溫,給大哥也貼一點好不好。”
溫溫認真地轉過身看着老大,“哼。”
随後,幼崽撕掉最後一張貼紙,吧唧貼在三哥鼓脹的胸肌上。
才不給害溫溫住院打針的大笨蛋貼紙呢!幼崽溫溫隻記得壞的,從不記得好的。比如他就完全忘記了,這包貼紙是誰買給自己的。
大哥氣得要抓住溫溫,打他的小屁股,被老三一把按住。
“哥哥哥哥,溫溫要喝水。”幼崽溫溫過了一會兒又鬧起來,“要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