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說束巨是狂野不拘、熱熱辣辣的酒,沙曼雲就是内斂克制,冰冰涼涼,直到灌入咽喉才渾身發燙的清酒。溫格爾被雌蟲親得發癢,忍不住伸出手揪住沙曼雲的細發,“别……小蘭花還小。”
沙曼雲認為雄蟲還是太寵溺孩子些。至少,他從沒聽說過十五六歲的幼崽,還不分床睡,整天膩歪在雄父身邊。
“溫。”沙曼雲越發向上,輕輕地啜吸雄蟲的嘴角,越發有向裡發展的前途,“你太寵他了。”他們兩人疊交在一起,被褥從溫格爾的身上滑下,刺激的雄蟲用胳膊遮住自己的雙眼,别開臉。
“雄蟲……寵一點。”溫格爾斷斷續續為自己辯護,“也,不是很寵。”
沙曼雲居高臨下,解開雄蟲身上的扣子,他俯下身。
門哐當一下被踹開。帶着熱騰騰的水汽,沙曼雲的頭發被拽住,還沒來得及反應,他整個人踉跄到地上,摔了一個屁股蹲。
“雄父。”小蘭花撲棱撲棱跑上來,占據了原本屬于沙曼雲的位置。他滿臉憎惡地看向自己的雌父,轉頭對溫格爾一臉純真無瑕,“我今天晚上要和你說悄悄話。”
溫格爾努力無視掉地上沙曼雲冰冷的目光,捏了捏自己發熱的耳垂,安撫幼崽,“嗯。雄父今天晚上和你睡。”
“就我和雄父兩個人。”
“好啊。”
“不要雌父。”
“嗯。隻有雄父和小蘭花。”
沙曼雲眼睜睜看着不孝子對自己筆畫一個挑釁的鬼臉,鑽進雄蟲的被窩,貼在雄蟲的臂膀上,黏糊糊喊“雄父雄父”。
拳頭邦邦硬。
“小蘭花嗎?”阿烈諾被沙曼雲問道關于弟弟的事情,有些驚訝,但還是實話實說,“他很小就失眠,一直睡不好。隻有雄父陪着才能睡好。”
沙曼雲道:“現在還不分床。”
阿烈諾倒覺得沒什麼。如果是雌蟲弟弟,不用等他開口,嘉虹哥哥第一個出手制止,“我們都說過幾次。小蘭花不願意,雄父也不舍得……說,等弟弟結婚了,有雌君就慢慢學會和别人一起睡了。”
沙曼雲巴不得現在就把自己的崽入贅到别人家。
他給溫格爾送飯,他的崽要吃第一口;他給溫格爾捶背,他的崽和他搶着捶;他好不容易抓住崽上學的時間和溫格爾做點私密事情,他的崽一下課就打視頻過來,左一句“雄父”右一句“雄父”。
溫格爾也是極有耐心,除非出門辦事,其餘時間能接電話都接電話,半點看不出厭煩,說話輕聲細語安撫幼崽的不安,“雄父在這裡……雌父也在……雄父和雌父什麼都沒有做哦。我們就在家裡等小蘭花放學……嗯,嗯。你要乖乖聽話,不要打架,脾氣上來了,就和老師請假……序言和我說,他順便接你回家……嗯。雌父怎麼會對雄父做什麼呢?”
溫格爾調轉鏡頭讓父子見面。
兩張同樣漂亮的臉不約而同的臭下來。
沙曼雲想,我真該把他掐死在襁褓裡。
恭儉良想,我就應該讓他死在研究所。
但面對溫格爾,他們兩個“嗯嗯”“哦哦”“好”在岌岌可危的父子情義中弄虛作假。
“不許打架。”溫格爾意有所指,對家裡兩個暴力分子說道:“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不可以窩裡橫,也不能做違法亂紀的事情,知道了嗎?”
父子兩乖乖點頭。
放學後,還不等小蘭花沖上去找雄父。沙曼雲抄起砍骨刀對準幼崽腦門來一刀,差點沒把先一步邁進大門的序言給砍了。“笨蛋。”小蘭花從書包裡抽出版米長的西瓜刀,在二哥迷惑而不解的眼神中沖上去,與自己的殺人魔雌父互相對砍。
剛剛檢修完監控的束巨大喜。
他充分發揮了星盜能苟擅躲的潛力,把自己的髒蛋崽拽過來,悄咪咪道:“讓他們兩個打,都死了最好。”
還沉溺在“弟弟帶着西瓜刀去上學”這件恐怖事情中的序言一個激靈,看向自己幸災樂禍的雌父,深刻認識到了大哥所言“全員惡人”的真谛。
雄父真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