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父。”阿烈諾将手爐遞過去,“我去招呼。”相較于各種先進的保暖措施,溫格爾的病更需要一些老法子慢慢調理。
“還是我去吧。”溫格爾一手捧着小火爐,一手給阿烈諾的兜帽戴上,“冷不冷,身上都是雪。”
他背後發疼,鬥篷裡貼了發熱的膏藥,也無法阻止翅膀撕裂後複發的寒苦。醫生去年更開了草藥丸,放一顆在手爐中,草藥烘烤出的藥味不僅能夠緩解溫格爾身心躁郁,更能讓他神志清明。
考慮到事态艱難,嘉虹預備留在夜明珠家主持大局,特地讓阿烈諾帶足一周的分量以及各類禦寒用品。
“如果有人問起你是誰,你隻需要回答自己是我的孩子。”溫格爾再三叮囑。他們走入雪色。雪水融化滲入到衣物中,阿烈諾脫下自己的外套蓋住雄父,一深一淺的腳印後,他們見到了阿萊席德亞的髒器切片。
“溫格爾閣下。”
“監獄長。”
被稱呼為監獄長的雌蟲笑眯眯道:“我還是喜歡您稱呼我為教授。”
與其說是監獄,這座寒冬中的建築,更像是巨大的研究所。不同于沙曼雲的情況,這裡所有項目如火如荼的展開。溫格爾和聖歌女神裙绡蝶家想要将人贖出來,割肉放血在所難免。
“您的請求我已經看了。”雌蟲教授道:“隻能站在哨塔上看,實驗内容事關寄生體。像您這般尊貴的雄蟲閣下,若出了事,軍部都要吃點苦頭。”
溫格爾笑着回了兩句,對方的眼神若有若無瞄向阿烈諾,都被他輕描淡寫地擋回去。
“這些切片是怎麼回事?”溫格爾問道:“如果人已經死了,我也沒必要再留下來看了。”
“哪裡的事。”對方笑着炫耀道:“還活着,隻是切開做實驗罷了。像阿萊席德亞這樣強大的雌蟲,生生解剖開不會出什麼事情。”
他給溫格爾講阿萊席德亞的強大,講他們不使用任何麻藥,在阿萊席德亞完全清醒的情況下打開他的髒器,切片研究。
“如果您想看,我們還有一些更不錯的東西。”
阿烈諾低着頭,手臂顫抖。
他感覺雄父輕輕正握住自己。聲音卻帶着笑意,絲毫沒有因阿萊席德亞的遭遇難過。
“我怕晚上會做噩夢。”溫格爾道:“教授先生,就讓我的孩子代我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