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 第二十七章

“雄父。”

“先生。”

“溫。”

混亂之中，溫格爾捂住嘴，血水不斷從指縫中流淌出來。劇烈咳嗽促使他的雙眼蒙上水霧，一切都變得朦胧而迷幻。被孩子和雌蟲們簇擁着，溫格爾忍不住懷疑自己做出錯誤的決定。

——為什麼期許，自己能夠掌控他們？

溫格爾诘問自己，依靠在枕頭上，鮮血粘連上被子和睡衣，溫熱凝固後變為僵硬的血塊。他深呼吸，閉上眼，咳嗽聲打斷思考，模糊之中是阿萊席德亞離開的消息，是卓舊坐在沙發上不容退讓的語氣。

“嘉虹……咳咳唔。”溫格爾劇烈咳嗽起來，序言輕柔地為他擦去嘴角血漬。他的長子嘉虹半蹲着，湊過來聆聽雄父的教誨。

“不準、不準和他見面。”溫格爾的手虛虛握着，他沒有力氣叮囑太多事情，在其他孩子為學業沖刺、絞盡腦汁享受校園生活的時候。他的四個孩子卻要因夜明珠家錯綜複雜的社交關系包裹，受各種旁敲側擊的試探與針對，長子嘉虹更提前承擔起半個家的重責。

他已經長大了。

溫格爾多麼希望他長大，此刻又多麼希望他還是一個孩子。

“雄父。”嘉虹承諾道：“雄父，我不會見他。”

他一向聽話。溫格爾注視着那雙與自己相似的眼眸，松一口氣，驟然陷入昏睡。比起心思詭谲的卓舊、來回橫跳無法安定的阿萊席德亞，束巨和沙曼雲就像是被馴服的狼犬，他們鎮守在溫格爾床側，沒有言語，各司其職。

“快去上學吧。”束巨揉搓雌子序言的腦袋，催促着把三個孩子趕出去，“這裡有我和殺人魔看着，快走吧。”

“真的沒關系嗎？”序言忍不住叮囑，“我中午要回家看看。”

“行行行。”束巨催促着趕人，“你再不去上學，學校都要開除你了。快點去吧。”至于嘉虹，他們是管不了，那孩子得到消息又匆匆去處理夜明珠家一些事情。阿烈諾至今還沒有回來，似乎是被聖歌女神家派出去做任務。

唯有序言和恭儉良二人，除了上學也沒什麼要緊事情。

“我不要去學校。”恭儉良被沙曼雲強行塞到航空器裡，小雄蟲整個人都炸開了，用牙咬住沙曼雲的手腕，鮮血直流，“我要在雄父身邊。”

沙曼雲捏住他的下巴，靠着蠻力将幼崽的兩腮擠開，取出自己的手，冷着臉把人送上航空器，一言不發的回去。

孩子在家，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變故。

兩個人似乎回到了監獄那段時間，房間裡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味，混合着冬日清冽的空氣，裹挾陽光照射在溫格爾的臉上。

“先生死了的話，你我都會回到監獄。”束巨道：“你的醫術怎麼樣？”

“他是基因病。”

言下之意，這是從骨子裡帶出來的病痛。想要徹底根治，隻能從基因序列上做改變，除此之外，便是用各種名貴藥材、優渥環境好好教養着。

束巨認真想了一下，問道：“你能把卓舊殺了嗎？”

“可以。”沙曼雲側過頭，“但，憑什麼。”

“聽說，你這個沙比被人當做實驗素材。”束巨活動下手腕，露出一口獠牙，“怎麼？喜歡裝在液氮裡脫得幹幹淨淨，給人渾身上下日個精光？”

雄蟲昏迷，孩子不在，束巨也懶得僞裝，索性露出星盜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