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身體必須好,武力值高更能加分。
溫格爾心中劃過幾個人選,又覺得不太妥當,但一瞧自己慘白的手腕,他狠狠心決定今年開春,就算押着恭儉良也得相看幾個雌蟲。
其他三個孩子生活是不用擔心,溫格爾最怕他們卷入各種勢力鬥争中,性命擔憂。恭儉良倒好,溫格爾是怕他日常穿不好,吃不暖,娶了雌君一個失手把人給弄死了,蹲監獄時生活不能自理。
他太了解自己家的老幺了。
才一個不留神,恭儉良就要和束巨吵起來了。若非小雄蟲還賴在被窩,指不定要抄起手邊的碗敲破束巨的天靈蓋。
序言打哈欠,進來時,就看見自家漂亮弟弟和雌父吵得脖子紅。他也習慣了,上前将煨一晚上的藥端到雄父面前,輕聲說道:“雄父,我做了點棗泥糕。”
藥苦得吓人。序言每每看火煮藥都要戴上防毒面具,他不害怕煙火熏人,實在是藥味害苦,若不做點措施,他一天都吃不下飯。
溫格爾已經習慣了。
離開監獄後,一日三頓藥已經成為他的日常。最開始幾年,請人來熬制,捏着鼻子灌下去,發汗都是苦澀的藥味。溫格爾外出不得不用大量的花幹驅逐那些藥味。
——他不想叫人覺得夜明珠閃蝶家家主沒幾日好活了。
“你的課業如何了?”溫格爾抿了兩口,灌入腹中。他趕快舀一勺棗泥糕壓在口中,祛除苦澀,擡眼看向二子序言,關切道:“家裡這些事,叫你雌父做就好了。”
他哪裡會做這麼精心的事情。序言面上不說,心裡埋汰。他的好雌父整天趴在耳邊,和他嘀咕怎麼讨好雄父,怎麼挖空心搞财産分配,一時間弄得序言都不高興起來。
手心手背都是肉,叫他呵斥自己的笨蛋雌父,他又做不出來。
溫格爾不疑序言的心,他凡是不會懷疑是自己孩子做錯了,矛頭一轉向着束巨,輕斥道:“你又和孩子胡說了什麼。”
束巨真真是冤枉。
他覺得自己做的都是正事。身為一個雌蟲,他給自己的幼崽讨要一點福利又怎麼了?溫格爾死了,他總不能真滾回到監獄裡,叫序言一個人分得可憐财産孤苦伶仃的活着吧。
至于序言的那些兄弟們。
束巨打心底是恨不得他們出點天災人禍,一命呼嗚。
可他明白,這件事情不能說出來,玩笑道:“艹。又是老、呸呸老是我的錯。先生在你心裡,我就這麼……”束巨抓耳撓腮半天想不出什麼好話,最後呸呸兩聲,黏糊着要爬上溫格爾的床,胡攪蠻纏。
“幹什麼。”溫格爾捶打他的胸口。說不上來是對束巨這個人的想法,還是對束巨帶來的氣氛有所眷戀。他推搡兩下,還是叫束巨爬上床,将恭儉良擠下去,兩個人登時在卧室裡鬧起來。
“艹。哪裡還有十五歲的雄蟲和雄父一起睡覺的?你不覺得自己很變态嗎?”
“你才變态。”
“和你雌父一樣變态。你這個王八羔子。”
序言無奈上場,分開自己的弟弟和雌父,“雌父,不要說髒話。”
“你護着他。我是你雌父哎。狗東西。”束巨又鬧起來,半晌後跑去溫格爾面前委屈到用胸蹭人,身體散發出的熱氣弄得雄蟲頭暈眼花。
“他們都欺負我老了。”束巨嘴巴就不老實,哭喪道:“先生。你不能隻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
溫格爾:……
他敲了束巨的腦袋,對自家雌子叮囑,“不準給他看亂七八糟的東西。”
序言:……
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可太懂了。
他們胡鬧着,溫格爾也縱容他們。于他而言,這種吵鬧的氣氛總讓他想起過去的大家庭。
有人說話,有人打趣,吵吵囔囔地空氣裡彌漫着食物的味道。
“沙曼雲怎麼樣了?”溫格爾捏下束巨的手指,輕聲道:“給他送點吃的吧。”
束巨滿口答應,心裡打定主意死都不去。
餓死那個瘋子最好。
在窗戶側,厚重的窗簾像被風吹動,輕輕地撩撥起一角,飛快垂落下來。長毛地毯上,幾處翹起的絨毛微微下壓。
似乎,有人正在上面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