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序言解釋道：“雄父是按照百科書采買的。我現在把這書當做資産檢索來用。”

序言打開自己的書架，從上面取下兩本磚頭書，放在雌父手中，“因為維護機甲需要不少東西，所以雄父給我兩顆工業星。兩年前過戶到我名下，光分紅就很多了。”

“有多少？”

序言還真沒在意。主要是他也看不懂這玩意，小時候還有因為實驗錢不夠和大哥借的窘迫。被雄父發現後，雄父大手一揮，從自己私産中嘩啦出好多東西供給自己做實驗。

“……大概，就足夠我私人工廠和實驗室每年的成本吧，工廠還蠻大的有2萬平，就是位置有點偏，維護費用還挺貴……不過每年的錢都能剩下。畢竟兩顆工業星裡，有一顆上面還存在能源礦。”

束巨酸了。

他真情實意地酸了。

他早就知道溫格爾每個月劃給序言的零花錢，一大筆錢花不完就很誇張了。他也早知道溫格爾對四個孩子都十分寵愛，這種有求必應的寵愛，甚至都快進化到了溺愛。他還早知道溫格爾全家都死光了，整個夜明珠家沉澱至今的财富，那些雌父、雌蟲長輩和雌蟲哥哥們的賠償款遺産全部歸到他名下。

但這也有太有錢了吧！

誰家會給還在上學的雌蟲幼崽這麼多錢啊！

束巨掙紮道：“那老宅附近……那個廠……”

序言十分開朗道：“是雄父送給我的十歲禮物。他說小孩還是在家附近比較安全，萬一出什麼事情，救援隊也來得更快一點。”

束巨恨啊！

他恨眼前這個人為什麼是自己的雌子，為什麼自己不能殺人越貨一波吃得滿腦肥腸。

“艹。他什麼都沒給老子……”束巨把臉壓在被子裡，發瘋道：“不行。老子必須抓緊時間再生一個。等那個髒的進來，家裡就更擠了。”

序言：？

束巨咬牙切齒道：“這個小的财産，必須給老子先用！啊啊啊，好氣啊！髒蛋，給老子分紅。老子也要錢。”

*

溫格爾渾然不知束巨已經被夜明珠家巨額财産蒙蔽了雙眼。

他睡了一晚上，發了點汗，不知為何起來額外燥。恭儉良本想在大冬天還賴床，被沙曼雲暴力拽走，溫格爾還想再說點什麼，沙曼雲冷言，“作業沒寫。”給溫格爾的話堵死了。

沒辦法。

就算是夜明珠家的小孩，還是要好好寫作業的。

溫格爾不太起得來，沙曼雲端進來的早餐依舊十分合胃口，他吃了幾口又有點吃不下去。不善觀察的序言都看出他不利索，順手預約了家庭醫生上門，還和嘉虹通了氣，叫了慣用的家庭清掃團隊上門做大掃除。

“雄父。”序言十分擔憂，毛茸茸的腦袋依靠在雄父手背邊，“雄父，我下去給你熬梨汁。雌父……”他欲言又止，總感覺雄父這樣的身體狀況撐不住雌父粗魯的折騰，“我會好好看着雌父的。”

溫格爾瞧着他，伸出手，勉強翻個身，用手臂圈住孩子的腦袋。

“你呀。”溫格爾寬慰道：“也别太縱着你雌父，他……素來順着杆子往上爬。”

寡義廉恥。

天生厚臉皮。

格外不知羞。

序言想起昨天雌父的叮囑，又有點為難。他湊近一些，避開門，小聲道：“雄父……如果……”

如果雌父，或者家裡另外兩個雌奴有了蛋怎麼辦？

縱然孩子無罪，可他們身為雌奴的孩子，上了戶口，在檔案中記下了生父的信息，便烙印下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恥辱。

無法參軍，無法正常就業，最終走向隻是考慮嫁給一個不嫌棄自己出身的雄蟲，做所謂的“全職雌侍”。

序言無法想象這樣的未來。

他第一次知道雌奴孩子的未來，無法言說地慶幸過，自己戶口檔案上，雌父一欄是：不詳。

他不敢想象，也不敢想象有個與自己同血脈的孩子會經曆這一切。

“如果……家裡有了蛋……”

“雄父不會再有新的孩子了。”溫格爾拍拍序言的腦袋，壓低聲音道：“序言。你的雌父，小蘭花的雌父，阿烈諾的雌父，他們都不會再有新的孩子了。”

當年，他選擇監獄而非普通人，就是知曉催乳針和催乳藥的副作用。

短時間刺激乳汁分泌，讓雌蟲亢奮，讓激素在一段區間高度活躍的藥物，帶來的副作用卻是長線。它不會一下子顯現出來，因此給人錯覺“打多少都沒有關系”。

藥物上市最初一度成為雌乳哺乳的必備産品。

“雄父隻有你們。”

然而，藥物的沉澱終有爆發的時機。

雌蟲原本不高的生育率會在藥物影響下一度再降，大量使用者發現自己孕囊疼痛，比同齡雌蟲更早無法孕育蟲蛋。體質衰弱者、患病者、年邁者時常骨裂、心衰、肌肉溶解等身體問題。初期并沒有人朝着藥物方面上去想，直到某年冬天爆發大量骨裂死亡案列，多方聯合調查，鎖定了“催乳”藥物副作用。

産品大規模下架，成為必須要經過審批才能拿到的特殊藥品。

“你們是雄父的寶貝。”

幸好，這種藥物隻對雌蟲有副作用。

可笑，正式它帶給雌蟲這樣痛苦的副作用，在藥物催化下産生的乳汁比天然奶汁更充滿營養，更充沛，更加甜美。

“你們都是雄父的寶貝。”

當年食用“催乳藥物産出奶”的孩子們，都成長得格外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