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被同眠if線(66)
阿萊席德亞成功攻陷親子心防的第二天,夜明珠家來了一位新客人。
“雌父。你怎麼來了?”禅元瞪大眼睛,桌子下的手還不安分捏着恭儉良的指頭。恭儉良快被他煩死了,又不好意思當着雄父的面暴揍對方,隻能用力跺腳,試圖讓禅元松手。
殊不知,禅元正在争分奪秒吃豆腐呢。
他的雌父禅烏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拽着他回老家去了。禅元才不要回去幫雌父雄父帶弟弟們,小雌蟲哪裡有漂亮小雄蟲吸引人呢?
“這些天真是麻煩您了。”雌父禅烏看都不看自家崽丢人的樣子。他茶也不喝,送上自己帶來土特産,滿是歉意和溫格爾解釋,“照顧我家孩子這麼久,他的性格有些古怪。”
溫格爾驚訝,仔細回憶禅元這些天做了什麼。
好像……除了比較黏糊恭儉良外,禅元這孩子也沒什麼大問題。溫格爾再用力回憶下,腦海裡隻剩下禅元訓練得氣喘籲籲,滿身傷痕(九成是恭儉良打的)。
“怎麼會呢?”溫格爾感激道:“禅元是個好孩子,認真又刻苦。有他照顧,我家孩子脾氣都好了不少。”
桌子下,恭儉良發狠了踩着禅元的腳,碾得骨頭咯咯尖叫。
禅元咬着牙,臉憋成紫青色。
沙曼雲默不作聲把最難吃的茶點換到這兩小隻面前,再給恭儉良倒上滿滿一份的苦茶。恭儉良聞着味道,眉頭皺成亂麻,二話不說把這些難吃東西全部丢給禅元,自個盤腿癟嘴做出生氣的樣子。
溫格爾不得不把自己面前的茶點端過去,好聲好氣哄着,中間指責沙曼雲幾句,把雌蟲批評成一塊冷冰冰的石像。
自打暗殺與出售恭儉良失敗後,沙曼雲便成為家裡的影子。他沒有聲音,也沒有動作,阿萊席德亞和束巨隻要不踏入他的廚房領地,他便不會對那兩人的所作所為做出任何反應。
他垂下眼睑,會在溫格爾面前低下脖頸,露出拘束環後長期佩戴磨損出來的勒痕。
“溫。”
他依舊用簡短的聲調稱呼溫格爾。
溫格爾偶爾會被喚起一些溫情,但更多是在阿萊席德亞、卓舊兩人的操作下,看沙曼雲多幾分順眼——他總在這四人身上學到什麼是“人比人得氣死”。
“你去廚房吧。”溫格爾隻能道:“晚上來我房間。”
沙曼雲沒有任何表情,邊上的束巨已經被暗示的懲罰或獎勵饞得流口水。他叫嚣起來,毫不留情被溫格爾打發去序言的房間裡待着。
禅元的雌父,禅烏平靜地注視着這一切。
他禮節性地喝茶,隻碰最邊上的涼白開水,也不吃茶點,自己帶來的土特産放在身邊,稍微其特點的是一本本子。
“雌父。”禅元挪動屁股,悄悄和雌父禅烏使眼色,“我想要多留幾天。”
最好到開學——為什麼開學不能帶着小雄蟲一起去?——不過雌父應該會拒絕吧。他最讨厭我顔狗的樣子了,之前搜集美人卡都被說了好久。
雌父禅烏:“可以。”
“我可以打工……唉?可以嗎?”
雌父禅烏:“你十八歲了,有自我判斷能力。”
禅元大感不解。他真以為雌父來夜明珠家是為了自己的事情,可雌父這麼一說,又不敢武斷。
“你來是……”
“來追星。”雌父禅烏道:“禅元你聽好。你和夜明珠家的雄蟲在一起,必然會成為靶子。這裡是蝶族,不是蟬族,蟬族法律也管不到這裡。你如果真的愛他,争取把他帶到蟬族集聚地。到時候蟬族長老會必然會為‘夜明珠雄蟲’插一波渾水。”
禅元迅速想清楚其中要害了。恭儉良作為夜明珠家唯一的雄子,按照現行的婚姻法,在沒有簽署婚前協議的時候,自己和恭儉良結婚,就能合理分走一部分财産——到底是多少财産,并不是重點。重點是蟬族長老會将有合理借口插手蝶族長老會的事情:包括但不限于夜明珠家繼承權、各種産權,夜明珠家在蝶族的各類特權,而自己也将一躍進入權力鬥争中。
但這,勢必會讓夜明珠家,特别是夜明珠家三兄弟和掌權者溫格爾閣下厭惡自己。
禅元想不出為什麼“愛他”要這麼做。
他判斷雌父必然比自己掌握更多的信息。
“不能帶着去上學嗎?”
“不能。”雌父禅烏果斷道:“除了蟬族長老會,你沒有任何勢力可以借助。種族主義能用就要用起來。”
“雌父,我會被漂亮雄蟲讨厭的。”
雌父禅烏警惕起來,他看看自己未成年的雌子,再看看專心挑甜點胡吃海塞的漂亮小雄蟲,質問道:“你們沒做吧。”
“……雌父,我在你心裡是什麼法外狂徒嗎?”
雌父禅烏在内心數一下雌子過去造的孽,借溫格爾還數落雌奴的功夫,抓緊時間說悄悄話,“當然不是。溫格爾閣下見過某個人後,一定會主動把小雄蟲塞到你身邊。你真喜歡他,就帶他回蟬族。”
某個人?
誰?
誰有本事讓每晚還要和雄父一起睡的暴力雄蟲離開家呢?
禅元出神想着,門忽然開了。一道人影随下午的日光拉長在地面,古舊的地毯邊緣晦澀起來,而除了這道影子在動外,屋子出奇地找不出多餘的聲音。
他像是一道舊時代的幽魂,輕飄飄出現在茶廳,在沙發上落下一個沉重的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