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刺棱還想吃水果,不情願叫了兩聲。
禅元當孩子聽進肚子裡了。
他正要走,門霍然大開,嘉虹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哀怨道:“我聽到了。禅元,你看上去很閑啊。”
“不不不不。”禅元飛快搖頭,“我正在帶小孩。”
卓舊慢悠悠拿着一卷賬單出來,戳穿道:“不礙事。安東尼斯等會兒就過來。”
安東尼斯最近開始孵蛋,對幼崽非常喜歡。他現在去購物都重點采買蟲蛋蟲崽用品,買完東西還不忘給小刺棱帶一份。
“刺棱兩歲了,你應該讓他自己熟悉環境。”
嘉虹說着話,把刺棱抱起來放在地上,反手抓住禅元的衣領,輕描淡寫道:“你先給我解釋下,上次逃工的事情。我可是付給你工資了……還有,為什麼要帶着小蘭花在工位上做……”
“我會付清洗費。真的。”禅元慘叫道:“我是你的姻親啊。大哥。大哥,我也控制不住,你弟弟真的太好看了。大哥,大哥。”
小刺棱懵懂看着雌父被拖去打工,順勢從坐着變成躺着,乖乖玩手指玩腳趾。中途卓舊出來,給他遞了一塊硬面包,小刺棱十分愉悅地接受硬面包,認真啃起來。
結束“釣魚”回來的阿萊席德亞差點踩到一地的面包屑。
他嫌棄皺眉,順着面包屑抓住一隻與硬面包片鬥争的漂亮幼崽。“噫~”阿萊席德亞挑起手指,揪住小刺棱的臉,掰開那塊面包,臉向後三四分,“這不是前天書房剩下的面包嗎?”
小刺棱還想要再啃啃兩口,阿萊席德亞直接把面包和崽都丢到地上,用腳踩刺棱的屁股,成功讓小刺棱滿臉灰撲撲後,惡劣地用腳揉搓推壓出自己想要的屁股蛋形狀,“小沙曼雲,來擡起臉讓叔叔拍拍照。”
沙曼雲端着餐盤,站在阿萊席德亞背後,面無表情。
溫格爾才從午休中醒來,正坐在床上給恭儉良打理頭發。臨近放假,他的孩子們又一個接着一個回到身邊,安東尼斯在隔間專心孵蛋,大概明年年初,夜明珠家會再添加一個可愛幼崽。
“謙謙已經進入實驗室了。”溫格爾最先收到孩子報喜,他慢慢和恭儉良講這些瑣事,喜悅難掩,“乖乖也拿下模拟賽的指揮。他說他們系的研究生和你們認識?”
恭儉良不太理會這些人際關系。他隐約記得确實有這麼一位,不過是在遠征軍返程時,雙方才有稍許交集。
“我讓他們兄弟多交流交流。”溫格爾欣慰道:“孩子有出息,兄弟感情也不能拉下啊。”
恭儉良奇怪地想,撲棱支棱湊在一起能有什麼兄弟情?一個在前方殺人,一個在後面挖坑埋人的兄弟情義嗎?
他還想再說點什麼。樓下忽然傳來劇烈的打鬥和輕微槍響。
沙曼雲一手端着餐盤,穩定上面的茶歇點心不傾斜,另一隻手亮出自己的異化能力,對準阿萊席德亞及他手中的幼崽劈砍不止。阿萊席德亞也毫不孫色,有異化能力偏偏不用,甚至不屑于和沙曼雲打鬥,光把小刺棱當盾牌和嘲諷用。
“怎麼?我說他是小沙曼雲你還不樂意了?”阿萊席德亞把刺棱的嘴巴捏成一個圈,模拟發出聲音,“溫。溫。殺了你。哈哈哈哈。”
他躲過沙曼雲一記刺殺,抱着幼崽跳到窗台上,笑得差點掉下去。
小刺棱翹起腳腳,并不理解為什麼發生了什麼。
“唔。”他發出點崽言崽語,阿萊席德亞重重一巴掌落在他的屁股上。成年雌蟲力道重,尋常幼崽早不安分大哭大叫起來,但刺棱可不是什麼尋常幼崽,他不太理解擡頭看看雌蟲,選擇胡亂蹬腿,努力自救。
沙曼雲刀就在此刻殺過來。
阿萊席德亞索性把幼崽丢過去,自己使用異化能力,整個隐身在窗戶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沙曼雲的刀猝不及防和幼崽撞在一起。
小刺棱卻一個翻身,靈巧從沙曼雲的骨刀一路滾到沙曼雲懷裡。他略顯得笨重,好不容易收斂起翅膀,挂在沙曼雲胸口,大有踩着衣褶往其臉上跑的架勢。。
溫格爾匆匆趕到正看到這一幕。
他驚呼道:“沙曼雲?”
沙曼雲不得不收斂骨刀,用手兜住幼崽的小屁股,對溫格爾解釋道:“我。”他話不需要說完,小刺棱好奇看着那份精緻點心,努力伸出手勾一勾,接着半個身體壓上去。
噼裡啪啦。
溫格爾等一衆雄蟲的茶歇點心撒了刺棱一身,沙曼雲半身。
眼看沙曼雲已經在掐死幼崽的邊緣徘徊,溫格爾趕快把舔手指的小崽子抱到懷裡,圍着沙曼雲一頓語言安撫。
“沒事。不生氣。沙曼雲别生氣。花花還小。”
“他隻是個孩子。”
“花花是喜歡你,才趴在你身上。”
不,他就是饞。
在場所有人心知肚明,不好說出來。
“沙曼雲,别生氣。你看。”溫格爾用手指擦幹小刺棱的臉,貼着他扮可憐,“花花長得和你一樣好看。他絕不是故意鬧你啦。”
沙曼雲盯着小刺棱那張還不忘咂嘴舔嘴角的饞貓臉,無言以對。
他不想承認這個蠢貨身上流着自己的血。
阿萊席德亞一定很得意吧。不着急,他的好日子也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