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的禅元》
禅元已經快十七天沒有回家了,恭儉良決定給他一點驚喜。
“我要剃光頭!”恭儉良扭着頭從被窩裡出來,将身上三四條幼崽被子推開,再扯開七八個毛絨玩具,最後大手一掃把屁股下隔人的積木玩具丢到地上。還打哈欠的幾個崽也順勢轱辘轱辘滾到地上,抱着枕頭,好奇看着祖父。
恭儉良抓撓自己打結在一起的頭發,越想越覺得要剃光頭。
“小三,小三。”
衣櫃門重重響了兩下,整堆打結在一起的衣物和鬧騰崽摔在地上。他胡亂搖晃腦袋,拽下臉上的外套,大喊,“祖祖,我在這裡。”
“我刀呢?”
恭儉良伸懶腰,地上那幾個雌蟲幼崽已經爬起來,熟練踩着小凳子,給祖父倒溫水,送到他嘴邊。恭儉良喝一口,他們也端起自己的小杯子喝一口,恭儉良抓起毛巾用力擦臉,他們毛巾都懶得拿,直接把腦袋整個放在水池裡刷兩遍,甩甩水珠,跑到吹風機面前,“啊啊啊”一頓亂喊。
整個家裡亂糟糟。
稍微大一點的孩子,不是去上學,就是去上班打仗了。
恭儉良憋着力氣,狠狠拽梳子,眼淚都疼出來,也沒有把頭發理好。他生氣極了,索性讓梳子挂在腦門上,拖着一串幼崽氣沖沖去隔壁費魯利家裡。
“費魯利,你刀在哪裡!”
費魯利目光掃視一圈自己牆上的盾牌,萬般無奈,“我沒有刀啊。”
他一個主武器是盾牌的軍雄,平日在家帶什麼刀啊。
恭儉良哼哼唧唧起來,索性鑽到廚房胡亂拿起菜刀、水果刀,攥住一簇頭發“咔咔”動手。他之前也想過去理發店,一口氣剃光頭,可偏偏禅元和附近街區的理發店打了招呼,叫這些人千萬别給自己剪頭發。
哼!澀澀變态。
恭儉良自己不會梳頭,費魯利也不太會這種仔細活,這段時間停職在家,他的警隊好搭檔也無能為力。
恭儉良選擇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但他太高看自己的剃頭技術了,東邊刮一把,西邊揪一撮,後來索性把整個腦袋挨在菜闆上,刀往下咄咄三四下,碎發全部倒在垃圾桶裡。
禅元第二天回來,抱着雄主狗啃一樣的發型痛哭涕淚,連夜翻費魯利家的垃圾桶,将恭儉良團成一把的粉白色頭發挖出來,洗幹淨制作成假發片。
“寶貝。你看,這個頭發本來就是你的。”
恭儉良面無表情看着禅元,“你不喜歡我。”
禅元看着漂亮雄蟲那一頭糟心的頭發,心嘩嘩滴血。他百般催眠自己不要看頭發,專注盯着恭儉良的臉,用五官來回血。
他道:“哦~寶貝,我怎麼會不喜歡你呢?我這輩子最喜歡你了。”
恭儉良看看禅元懷裡一整包的假發片,不滿尖叫道:“那你把我的頭發撿回來幹什麼!哼!幹什麼!”他聲音越高亢,人跟着跳高,頭發胡亂飛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好看了?你不喜歡我現在的樣子嗎?”
長短不一,錯落有緻,看上去像是草場裡剛剛被牲畜糟蹋過的草堆。
禅元含淚搖頭,“怎麼會呢。寶貝你現在看上去……特别的……生機勃勃。”
充滿了流浪美。
禅元已經準備好指頭粗細的小竹條。家裡那幾個呆愣愣的崽,還有做主給恭儉良遞刀的崽一個都逃不掉!
“真的嗎?”恭儉良道:“我這樣好看嗎?”
“特别有特色。”禅元作為顔狗,說不出違心的話。他還捉摸着怎麼哄騙恭儉良,好把這些頭發給接回去,“寶貝。今天可是傳統的求愛日呢。”
“哦。”
“這麼重大的節日,我就不能要一點小小的福利嗎?”
恭儉良抱住自己的腦袋,“不許動我的頭發。”
禅元哽住了,算盤珠子散落一地。
“當然。我不會動你的頭發。”
恭儉良姑且相信禅元。随着天氣熱起來,他那“剃光頭”的想法再一次冒出來,總看着通訊頁面中的“自動理發機”苦思冥想,在下單邊緣躍躍欲試。
禅元怎麼能容忍自己的漂亮雄主變成漂亮光頭呢?
他甯可把家裡一二三四五六七個崽全部剃成光腦袋,也不要恭儉良才長出來的碎發再一次消失!
“寶貝。”他決心用各種方式讓恭儉良放棄剪頭發的想法,“你看,梳頭其實很簡單的。”
恭儉良正在刷新商品頁面,把自己看上的七八款自動理發機加入購物車中。
“寶貝。以後我一周回來一次!你看,我還給你開了編發卡和洗頭卡。你可以讓人□□。”
恭儉良正在刷新社交頁面,在“雄蟲光頭”搜索無果後,直接搜索“光頭”二字。大數據齊刷刷給恭儉良推薦一溜煙各色腦袋瓜,配合上雌蟲半炫耀式的肌肉和社交求/愛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