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炎像是被一塊千年老冰凍住，瞬間僵硬。瞪眼僵持好一會後，蕭炎臉色變的極為難看，不解道：“老師怎麼醒了？”

“你所有的煉藥術都是我教的，還想用我的東西來對付我，你怎麼想的？”藥塵道。

蕭炎思緒在這一刻完全停滞，根本想不到應對之策，如一尊化石頓在原地。

“我們……我們真……”藥塵茫然失措，早知如此還不如把剛剛的迷藥全吸幹淨，昏睡個十天半個月，再也不起來的好。

“老師，你還記得多少？”蕭炎支支吾吾道。

“你指什麼？”藥塵仍不願面對事實，捶死掙紮着期望蕭炎說出點别的什麼話，好否定他荒缪的推斷。

“老師沒睡醒吧，要不再睡會？”蕭炎又抓出一把白粉。

“我清醒得很！你如實說，我們都幹了什麼？”藥塵道。

“唉……”蕭炎跪在藥塵身邊，“我辱了老師清白，我該死！”

藥塵瞬間石化了，腦子嗡嗡直響，蕭炎這句話如同末日前的風暴，将他原本安定有序的世界徹底破壞，處處頹垣敗壁。

“老師，我前半部分沒意識了，我不知道……後面醒過來，我不想再繼續，可老師說……我又沒忍住。”蕭炎悔恨地錘着自己大腿，“老師記得多少啊？”

藥塵全都記得清清楚楚，确實說叫蕭炎不要忍了，還說什麼隻要是他，做什麼都願意？

好像後面還撒嬌喊疼來着？！

這居然是他藥塵說出的話？

藥塵扶額，骨靈冷火趕緊把他燒了吧，最好燒的連渣都不剩，已經沒臉再出去見人了……

死了好，死了一了百了。

“老師？你怎麼想的，跟我說說話吧，你一聲不吭，我有點害怕。”蕭炎弱弱道。

“你要我說什麼？”藥塵問。

“老師會因為這件事不要我了嗎？”蕭炎可憐巴巴望着他。

藥塵陷入長久沉默之中。

蕭炎跪着扭到藥塵腳下，緊緊揪着他褲腳，仰頭哀求道：“老師，我知道錯了，怎麼罰我都認！隻要别不要我就行，好不好？”

“我要不再睡會吧。”藥塵從納戒中抓了滿滿一把白粉往嘴裡塞。

“不能這樣吃，吃這麼多能睡死過去！”蕭炎捂住他的嘴，把藥粉收起來。

藥塵要的就是這效果。

“老師……我會對你負責的。”蕭炎認真道。

“負責？”藥塵笑出聲，“你要怎麼對我負責？”

蕭炎沒敢說娶他，換了種說法道：“一輩子照顧老師。”

“本就是個意外，這事就此作罷，都忘了吧。”藥塵歎了口氣。

“嗯。”蕭炎繃緊的神經稍稍放松下來，老師沒有不要他就好，又拿起膏藥說，“老師，我幫你塗藥吧。”

“不用。”藥塵果斷拒絕。

“不行，傷的很嚴重，不塗藥會感染嚴重的，到時候可能連路都走不了。”蕭炎道。

“那我自己來。”藥塵一把将膏藥奪過來，轉過身去背對着蕭炎，雖說都是自己的肉，藥塵仍然覺得塗這種藥很羞恥。他胡亂抹一通，打算通過裝死來逃避問題，“累了，再睡會。”

“老師裡面塗了嗎？”蕭炎問。

“裡面還要塗？！”藥塵揚起調子。

蕭炎看他這反應，挑了挑眉：“老師你……真的對這種事一無所知嗎？”

“應該知道些什麼？你知道的很多嗎？”藥塵問。

“你沒看過書？”蕭炎懷疑地斜倪着他。

藥塵自然知道他口裡的書指的是什麼，便道：“我隻看跟煉藥有關的書。”

“那老師總該煉過這種藥啊，難道不知道如何用麼？”蕭炎道。

“煉制這些東西都是為了熟悉不同藥材，好熟練控火，誰還認真看具體用法啊。”藥塵無語道。

“好吧，老師真的很……很癡迷于煉藥。”蕭炎無奈笑笑，“我幫老師塗吧。”

“免了，我不塗。”藥塵搖頭拒絕。

“不行，我已經給你連續塗了三天都還沒好，已經很嚴重了，不可以不塗。”蕭炎堅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