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吹了好半會迷魂煙,拿出煙筒用眼睛對準捅破的窗紙小洞往裡邊探視,見床上躺着的人半天沒有動靜也沒有完全放下心,他擺出手勢讓手下兩人開始行動。另外兩人得令,一邊一個小心翼翼地推開窗戶,等兩人都進了客房,孫二才不緊不慢的跟進去,他們仨拿着劍一步一步的朝床邊靠近。
一切都很順利并無異常,孫二終于放下戒心,得意地挑開白色紗簾,頗為性急的往裡邊瞧,聽劉貴的小兄弟說這姑娘長得國色天香,美得像天女下凡,如今馬上就可以得手了,不如先讓他們好好享受一番再把人帶回去也不遲。
孫二捏着紗簾看了半會也瞧不見被子下面的人,隻得用劍挑開被褥,終于露出裡邊和衣躺着的美人兒。三人紛紛站開,床上躺着的人映着淡淡的月光,仿佛在散發着瑩光,顯得十分神秘迷人。孫二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唾沫,豆眼睜得極大,失魂落魄地看着池鸢,三人混迹江湖哪見過這樣的美人,一時被迷得忘記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孫二穩了穩心神,暗自想:奶奶的,爺活了這麼久就沒有見過這般标緻水靈的姑娘,不行!不能便宜了劉氏兄弟,這樣的美人兒到了他們手裡,哪還有自己的份,哼!老子要占為己有。
孫二伸手就去探池鸢的衣帶,見她外衣都在有片刻的疑惑,可惜孫二被美人兒迷的腦袋都迷糊了并沒有多想,另外兩個楞頭更不會去多想,他們羨慕又嫉妒的看着孫二的舉動,一想到或許還能輪到自己就雙目發光呼吸急促。
在孫二的手快要碰到池鸢衣帶時,躺着假寐的她終于睜開眼,那雙眼眸映着月亮的銀輝閃閃發光,妖異的眼瞳正與他們三人對視。孫二三人仿佛被人點了穴道一般,看着那一雙如妖怪一樣發光的眼睛傻愣的呆住了,而孫二伸出解衣帶的手也定在池鸢胸前。
“三位好雅興啊,踏着月光來到這裡,是想邀請我一起欣賞這皎潔的明月嗎?”
孫二失神的看着池鸢的眼睛,怎麼都移不開眼,忽然他感覺身上起了一絲涼意,頓然醒悟,忙别開眼大口喘息,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他想收回手卻發現手腳動彈不得,心道:奶奶的,這小姑娘怕不是妖怪變的吧,眼睛還會發光,真正吓人的緊。
池鸢姿态優雅的起身,灰色衣袍對上月光,漸漸浮現出幾道複雜符文。池鸢繞着他們三人走了一圈饒有興趣道:“咦,我沒點住你們穴道呀,怎麼?這麼怕我動都不敢動,若是我要殺你們,也不跑嗎?”
孫二滿頭冷汗,看着地上池鸢的影子,再三确認她不是鬼或妖怪之後才稍稍穩住了心神,和身旁的兄弟一起退後悄悄亮出刀劍。
池鸢看了一眼窗外的圓月,知道是自己行功導緻眼睛異常吓到了他們,輕輕笑了一聲道:“你們是那幾個蠢貨的手下?”池鸢也不待他們回答又道:“看這架勢倒是像模像樣,如果能在我手裡走上三招我便不殺你們如何?”
孫二第一次被一個小姑娘這般羞辱,頓時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怒喝道:“休得胡言,以一敵三,小姑娘你以為我們是劉貴那樣的廢物膿包?”
“喲,是嗎?這裡不太寬敞,我們出去打吧,我說話算數你們可要全力以赴哦!”池鸢笑着提起靈兮,一個乳燕投林翻出了窗外,孫二三人咬牙緊跟其後。
四人站在酒樓的屋頂上無聲對峙,池鸢毫不客氣先發制人,手握靈兮,如幻影一般,瞬間閃現在孫二三尺之地,他們三人如臨大敵,齊劍而上,險險擋住池鸢漫不經心的第一劍,還沒喘口氣的功夫第二劍又襲來,三人極有默契,反守為攻,以夾擊之勢迎向池鸢的快劍。
池鸢輕松地躲過他們的夾擊,回劍刺中一人胳膊,還不待他反應,又一劍刺向另外一人腰腹,“認真一點下一次可是脖子了。”孫二三人被羞辱得面色通紅大喝一聲,舉劍劈頭而下,另外兩人則分别襲向她的後背和下盤,池鸢足尖一點,飛于其上,一劍挑開孫二的雷霆一擊,順勢避開兩人的夾擊。
三人見此施着輕功揮劍跟上去,四人在半空中打了十來個回合,隻聽“啊”的一聲慘叫孫二的小弟已經被刺中胸口,身體無力的滑落在瓦片之間,眼看就要掉下屋頂,衣服卻被屋檐角的鎮宅石獸的爪子給勾住了,他整個人被斜挂在空中,奄奄一息,血順着胸口不斷流出,滴滴答答落到一樓的房檐上。
孫二和另外一個小弟勉力抵抗着池鸢的進攻,跟随多年的兄弟就這樣被人殺了,孫二氣血不順,雙目通紅,他與三弟對視一眼,決定用出萬不得已的邪術與她同歸于盡。兩人立即停下進攻之勢,運轉全身的功力引到劍上,一時風起雲湧飛沙走石,兩人的衣袍被渾身的内力漲鼓得如同一個大氣球。
池鸢提着劍擰眉打量他倆,見他們面色越來越紅,幾乎要變成黑色時,池鸢才暗覺不妙。這兩人想強行提升内力與她相拼,他二人的内力她可以輕易的對付,但如果兩人合二為一,且用一些不入流的邪法可以短時間提升數倍内力,她自是對付不得。池鸢剛想到這,孫二兩人已經一左一右的挑劍襲了上來,随之而來的還有一股強勁的内力帶着雷霆之勢沖向她,池鸢運功揮劍勉力接住,卻又見他們收勢雙雙于空中對掌,勁氣引得衣袍獵獵作響。池鸢見此,提劍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