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

米粥粥吓一跳，“上将？”

“跟我走吧。”聶亭雲道。

“等等！”米粥粥回望媽媽，眼裡是不舍。

“這裡不是真實的世界，這是意識多維空間，出現的人都是你的潛意識。”

“我的潛意識……”米粥粥看向媽媽，眼淚瞬間落下，潛意識的媽媽、潛意識的家。

“走吧。”聶亭雲再次開口。

米粥粥搖搖頭，“我能在這待多久。”

聶亭雲：“你不能待着這，待得太久你會被意識空間留下，你的身體将會變成植物人，也就是腦死亡。”

“我想看看我爸，五點半他就下班回家。”

聶亭雲一怔，跟着她的視線看向廚房忙碌的媽媽。

媽媽選好菜，就歸置在一邊，距離準備晚飯兩個多小時，媽媽就來到客廳開了電視。

爸爸和她都是五點半下班，算上路程，六點十幾分就能到家，媽媽會在那時候準備好所有的飯菜，他/她們一到家，放下包手一洗就可以開飯。

媽媽的白天好像隻有這兩個小時是休閑，晚上呢？她不記得。

米粥粥蹲坐在另一邊牆面，聶亭雲跟着她坐下，聶亭雲轉頭看向米粥粥，她看見媽媽時的依賴、安心、眷戀……

聶亭雲：“你不好奇，我怎麼找到你的。”

她沒有回應。

聶亭雲垂眸，好似自言自語，“因為，這是我第二次碰到意識多維空間隧道，那時，我看到的是我父親，他在我小時候因公殉職。”

米粥粥緩緩轉頭看向聶亭雲，他道：“我明白失去親人永遠不相見的痛苦，這塊心上的疤撕開一次就受傷一次，它就是你心上的執念。”

“也許這就是人類永遠在紅塵中的原因，人的一生有許許多多的牽絆，許許多多的痛，但反之，有多痛，曾經就有多幸福，我不會勸你放下執念，相反，擁有這份執念，或許你會更幸福。”

“如果你想要永遠幸福，就不該停在這一刻，你要繼續往前走，用心告訴他/她們，你活得很好，哭着也好笑着也好，他/她們都會很欣慰，你們一直互相牽挂，無論哪種形式。”

炊煙袅袅，哪怕是有油煙機，這個家依然有油煙味，飯菜香，新鮮的食材經過起鍋燒油出鍋，就是媽媽獨特的味道，門鎖聲起，爸爸回來了，‘她’也回來了，他/她們吃着飯，聊着一天。

時不時笑一笑，媽媽會說今天買菜花了多少錢，爸爸會說今天上班同事的趣事，‘她’會說今天早上差點又遲到。

“走吧。”聶亭雲伸出左手。

米粥粥留戀着，她遲遲伸不出右手。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聶亭雲伸手握緊她的手腕，走出那道爸爸開得那扇門，他輕聲說，“我們要走了。”

米粥粥伸出另一邊手想最後觸碰這個世界，半空中手頓住，手指漸漸收回掌心，她輕輕點頭，身邊光怪陸離，穿梭着空間隧道。

穿梭的時間很快，好像乘坐平行電梯一直前行，到達目的地，周身的環境一晃變了樣。

四周的環境不對，米粥粥問：“我們還在意識空間？”

“對。”聶亭雲道，“應該有三個意識空間，我們必須都走出，才能出去。”

“三個？”

“根據當時的情形，我猜測，另外兩個空間，一個是久泯、一個是方七和安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