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沙發離陽台很近,米粥粥盤腿坐在沙發上,手撐着頭欣賞着随風飄揚地床單、被罩,不是晾是曬。
星際的洗衣模式是即洗即烘幹,但是洗過的床單、被罩沒有紫外線的氣息怎麼行!
秋意涼,曬完得被套加上薄薄棉被睡起來一定很溫暖安逸。
今日的陽光正好,她又放了幾天假,她打算利用這幾天逛遍藍星,規劃氣象變化。
在藍星,找到紙筆很難,這些資源一般都在單位或是學校才會使用,其他一律在光腦上執行。
光腦上還有一個工作模式功能,可設定密碼、防盜系統等。
米粥粥打開虛拟成像工作模式,截圖一份藍星地圖粘貼,藍星一共二十三個區,她現在所在的位置是中心位置,也是一區。
二十三區以外都是荒地。
她記得前世星球是有區分北半球和南半球,根據地圖顯示藍星可利用資源隻剩下北半球,也就是說其他地方資源已經枯竭。
藍星失去這麼多資源競還能在九星前五,可見其他星球也不好過。
地形差不多掌握,米粥粥打開另一份文件檔案,這是她特意向林深申請的藍星資源走勢圖,越看越心驚!近幾年的資源成倍數下降!而多維空間隧道的降臨是一次比一次更嚴重危及地警告!
米粥粥頓時坐不住,收起虛拟成像,她要立刻去觀察地形,重整氣象,必須盡快讓資源恢複,不然難保有一天資源耗盡,人類就無法存活!
絲絲青綠上空,從一區開始考察地形、地貌、環境、各類資源,尤其是植物。
植物的生長需要包括光照、水分、溫度、土壤、養分、空氣和氧氣。
土壤和養分之所分開,是因為現今養分都來自人工,原本養分應該來自土壤,但土壤也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空氣的氧氣和二氧化碳對植物生長具有重要意義。且水資源再生不能缺少植物的生長。
米粥粥花了整整一天逛完一區邊邊角角,光腦上的記錄一頁接着一頁,最後弄好前後順序,打算回去之際,擡頭便看見聶亭雲在眼前。
“你怎麼這麼閑?”
“我哪裡閑了,我一直在工作。”
米粥粥笑着問道:“你一直工作?怎麼不見你去指揮中心上班。”
聶亭雲指了指她,米粥粥道:“我這幾天可是休息哦。”
“保護你,上次讓你一個人出來,回去就隔離了,從那以後我還能放心你一個人出門。”
米粥粥收起虛拟成像,小心思蠢蠢欲動,心跳加速,大步走在前頭,眼珠子左看前看,就是看不了右邊,聶亭雲走在她旁邊,見她心思不甯,便問道:“數據有什麼不對?”
“沒有,”米粥粥的明眸向右看去,想着心裡演繹無數遍的情緒,醞釀一會兒開口笑道:“你要不說保護我,我還以為你喜歡我,老跟着我。”
說完,米粥粥向左輕輕呼氣吸氣。
聶亭雲微微一愣,解釋道:“林深他們嘴碎你别當真,我隻是單純的保護你。”
米粥粥一下頓住,雙手緊握,之前種種他說是保護,米粥粥瞪向他,好好好,她果然是他池塘裡的一條魚,“我怎麼會當真呢?不過是說笑。”
不能氣不能氣!輸人不輸陣,輸入不輸陣!
米粥粥繼續往前走,晴空的天氣瞬間被烏雲遮蓋,強風席卷四周,聶亭雲為之一震,大步上前牽住米粥粥,“我惹你生氣了?!還是林深他們的話讓你生氣?”
米粥粥停住,擡頭笑了笑,很假,“我沒有生氣啊,我挺好的。”
“哦,對了,從明天起我就不去訓練了,也不需要你保護,我的實力大成,該怎麼訓練我心中有數。”
米粥粥甩掉聶亭雲的手,繼續往前走,其實她想飛走,但不能,她不能讓自己心底的這一面被揭開,藏在心裡,再痛、再苦、再鹹、再酸......她再次停下腳步,好難過,心髒刺刺的,她以為心如刀絞是誇張的手法。
“粥粥!”聶亭雲追在她旁邊,不斷說話,說了什麼米粥粥聽不清,隻覺得他好吵!
米粥粥不想說話,向前走他跟着、向左走他也跟着......無論去哪裡他都一直跟着,追着,問個不停,說個不停,米粥粥捂着心髒,輕聲說道:“不是你們的問題,别跟着我,我自己會回去。”
聶亭雲的臉色焦急,眼眸慌亂,他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心情不好,為什麼特别難過,“我。”
“别說話!”一聲怒吼,十方雷電,天空徹底被攻陷,白天驟然變成黑夜,花草樹木被吹散,地面的落葉落花被卷起,強風變成飓風,飓風又變成龍卷風,悶雷聲一聲比一聲強。
米粥粥擡眼看天,烏雲壓的很低,暴風雨前兆......
忽的,她看向聶亭雲,艱難得問道:“我的情緒是不是、會影響天氣。”
天地萬象劇變,聶亭雲愣了一會兒,“你自己,不知道?”
“是這樣啊......”米粥粥仰着頭,睜大眼睛,不斷呼吸緩解起伏不定地情緒。
濕潤的眼睛她企圖讓風吹幹。
聶亭雲小心翼翼扶着她的後腦勺,十幾分鐘後,米粥粥扶着脖子挺直,“謝謝,我先回去了。”
那抹青綠上空,聶亭雲沒有去追,他在原地站了很久。
久到久泯打來光腦通訊,“你跟着米粥粥吧?剛才怎麼回事?米粥粥不是說降雨會跟林深說,不過也沒降雨,是實驗嗎?我找她,她一直不接通信。”
“久泯,你今天不是休息。”
久泯苦惱道:“林深那個家夥,他聯系不上米粥粥,又不好意思一直找,就拜托我了。”
“剛才,她很生氣。”聶亭雲情緒低落,“我不懂她在氣什麼,後來,難過到不氣了。”
光腦通訊那頭沉默了幾分鐘,“你是說,剛才不是實驗?而是生氣了?這是生多大氣好似要炸了天地!她為什麼生氣?”
一句兩句說不清,久泯沖到一區邊緣界限,聶亭雲靠着一棵大樹,滿臉愁雲,一米九多的身高這一刻仿佛被什麼壓着,撐不起任何。
“從頭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