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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第二二八章 設宴(附贈元宵小劇場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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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梅擎霜三人離開之後,昭帝的臉色已經陰沉的十分難看了,蘭松野自知理虧,因此不敢擡頭去看昭帝。

衆臣也被梅擎霜如此猖狂之行徑氣得不輕,你追債便追債,可借駐軍一事加以威脅就實在過分了些!難道他以為南将軍不在軍中,仁武軍無典兵之将,晟軍便可以肆無忌憚了麼!

有朝臣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怒道:“陛下,這個梅擎霜委實可惡,若不給其一個教訓,恐怕會被他輕視了我朝,覺得我朝盡是懦弱可欺之人!”

他這是氣昏了頭才說出這話,可大殿之上畢竟還有清醒的官員,遂道:“這睿王确實嚣張了些,隻不過他晟國在自己的疆域之内增兵振旅,隻要不入犯,我等也确實說不得什麼。”

對方官員豈會不明白這個道理:“話雖這麼說,但我朝難不成就任由晟軍壓境麼!今日他敢帶着兩個侍衛來我殿上示威,那明日呢,是不是就敢出兵侵越邊域了!”

有人受不了他這急性子,歎道:“我說大人啊,您急什麼,我朝中不乏良将,豈會懼他虎狼環伺!更何況這不是在商議突火槍的事麼?隻要營造出了突火槍,料那梅擎霜也不敢再這般猖獗!”

對啊,還有突火槍呢!經人這麼一提醒,滿朝文武都想着趕緊将此事商議出個結果,于是就有官員進言:“陛下,關于突火槍營造一事,還請陛下宸斷!”

“還請陛下宸斷!”

滿殿的朝臣都開口請求了,昭帝看着他們,心中實在難以定奪。

他信不過南重阙對自己、對朝堂的忠心,可晟軍又在邊境虎視眈眈,雖有休戰的盟約在手,那也不等于從此以後就高枕無憂了,畢竟誰也不能保證晟軍會不會趁仁武軍群龍無首之時突然發難,更何況戎政乃一國安定雍熙之根柢,因此無論如何都不能懈怠。

隻不過營造突火槍一事,除了南重阙之外,滿朝文武無一人敢應,難不成真的要将此事交予他去辦麼?他若真的制成了突火槍,會不會萌生反心?

昭帝拿不定主意,滿朝文武卻都等着他決議,昭帝看了看南重阙,又看了看蘭松野,心思一動,忽而想到了南煙袅。

南氏兄妹二人的關系一向不錯,若是南煙袅在宮裡,南重阙就算有不臣之心,也可以用南煙袅來掣肘南重阙。況且除南煙袅之外還有蘭松野,蘭松野在京中并無擁趸,手中更無實權,因此難以調動城防和禁軍,也就不怕他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作亂,既如此,隻要派人盯緊了南重阙營造突火槍一事的進程,或許仍舊可以将他牢牢的控制在自己掌中。

而且昭帝心知肚明,星檐還在蘭松野手裡,雖然他今日上朝并未提及此事,卻不代表他心中毫不介懷,盡管不知星檐在他們手裡都交代了些什麼,可若是自己派人鏟除南重阙的事被朝臣知道了,那自己這個君父在武将的眼中,便會失了威信,有些人或許會在寒心之下生出反意也未可知,因此突火槍一事,就算是自己退讓一步,與他們私下做了個交易吧。

滿朝文武都在等昭帝下旨,半晌後,終于聽得他開口問道:“南愛卿,既然你有信心能在三年之内将突火槍營造出來,朕自然信你,隻不過突火槍一事事關重大,你雖對此物的了解多于其他人,卻也不可師心自用,因此朕會派人與你一同鑽研,也便于朕時刻知曉此事的進程。”

昭帝這話,名義上雖然是派人與南重阙一起鑽研突火槍,可實際上是什麼心思自不待言。昭帝派人盯着南重阙,如果他有什麼動作,京中就會立馬知道消息,這還是提防着他呢。

昭帝對南重阙的猜忌,使衆朝臣皆有五味雜陳之感,尤其是知道南将軍為人的人,隻不過南重阙習慣了,因此他明白自己能回到仁武軍之後,反而在心中松了一口氣:“臣,謹遵陛下教誨。”

“嗯,那你擇日便啟程回仁武軍去吧。那個梅擎霜目中無人,以為多增兵屯駐便可威懾我昭國将士,實在愚不可及,待你回去之後,突火槍一事要秘密進行,但營汛的操練也萬萬不可擱置了,明白麼?”

南重阙低着頭,朗聲道:“臣,遵旨!”

“至于睿王今日上殿所言之事,”昭帝恨鐵不成鋼的看了一眼蘭松野:“松野,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蘭松野面有慚赧之色:“是,兒臣明白,欠銀一事兒臣定當妥善處理,不敢勞煩父皇憂心。”

昭帝喜怒不辨的“嗯”了一聲,朝會的後半程,又商議起别的事了。

南重阙能夠回到軍中的事解決了,蘭松野心中的這個大石頭便算是落了地,雖然自己被冊封為太子的事看上去還遙遙無期,但這事兒倒也不必着急,自從蘭鶴詩被廢後,儲君之位就一直空懸,而早一日冊立太子就等同于早安國本,因此即便蘭松野自己不提,百官也會進言的。

更何況曆朝曆代大多數君王都奉行“立嫡以長不以賢”之繩墨,蘭松野是嫡長子,百官在推舉東宮之人選的時候,也一定會以他為先。

因此蘭松野接下來要做的,就是革除自身之瑕穢,漸漸改變自己在朝臣心中的印象,讓朝臣信服自己,如此一來,自己入主東宮的路便更簡單易行了。

散朝後,蘭松野安排自己的暗衛将南重阙的消息傳給了梅擎霜,雖然昭帝已經下旨讓南重阙擇日離京了,但是為防夜長夢多,因此他還需盡快啟程。

于是南重阙便将時間定在了三日之後。

而在南重阙離開之前,蘭松野和梅擎霜還有件事情要做,便是将他二人的關系告訴自己舅舅。

蘭松野心有一計,雖不知可不可行,但他也想不出别的法子了,便對南重阙提議,要在他離京之前設宴為其送行。

設宴送行是古往今來送别親友常用的禮節,南重阙真當這小子要給自己餞行,因此沒多想就答應了,卻不曾料到蘭松野賊兮兮的,說還想請梅擎霜幾人前來。

“你想邀請梅擎霜?”南重阙明白的很,自己之所以能順利回軍,梅擎霜功不可沒,因此在臨别之前宴請對方以表謝意倒也理所應當,隻不過在昭京人多眼雜,若是想與梅擎霜他們幾人一起宴飲怕是會被人發現,因此南重阙有些不放心:“這……恐有風險吧,若是被人瞧見了,那咱們先前所籌謀的事,豈不是全部白費了。”

“這個您放心,我自有辦法。”

南重阙估摸着他的辦法是往四方館安排人,替換掉原來的值守,這樣梅擎霜他們出入也方便點兒,所以就沒再多問。

于是在次日,入夜之後,梅擎霜便與梅馥霜他們幾人一同來南重阙府上拜訪了。

南重阙早讓府上的铛頭師傅備好了肴馔,正堂内擺了兩排桌案,一眼望過去皆是八珍玉食,顔松落他們幾個聽說今晚南将軍宴請,因此各個都是空着肚子來的,此刻一見如此多的珍馐,不知是誰的肚子當即就叫了兩聲。

梅擎霜和梅馥霜在外一向禮數周全,見到南重阙之後,本想着拱手行個禮,奈何南重阙沒這麼多講究,還不等他二人擡手,南重阙便先一步道:“那個……那些虛禮就免了吧,趕緊落座,有什麼話咱們邊吃邊說,别耽誤了用膳。”

梅擎霜失笑了一瞬,而後客随主便,領着一行人落座了。

蘭松野來的早,正與梅擎霜分坐在兩側的首位,此時見了他卻仍舊裝出一副“與對方熟,但又沒那麼熟”的樣子。

眼看着菜都上的差不多了,林懷故心思一動,對樓東月喊道:“東月,好像還有道雞湯沒炖好,你随我去看看。”

樓東月沒反應過來:“我去?我沒炖過雞湯,去了也不會看啊。”

林懷故沖他瞪了瞪眼:“那你就和我一起端過來!那麼多我能端的動麼!”

樓東月這才明白他有事要說:“噢……好好……”遂不再啰嗦,起身便跟着林懷故出去了。

兩人走到外面,林懷故拽着他走遠了幾步,确定屋裡的人、尤其是南重阙聽不見後,這才問道:“今日給将軍餞行,公子蘭非要宴請睿王,是想将他二人的關系告知将軍吧?”

樓東月點了點頭:“是啊。”

“那公子蘭打算怎麼開口?”

“這我就不知道了,主子沒告訴我們啊。”

林懷故一愣:“不知道?那你和小燕就沒提前問問啊?”

樓東月理所當然的說道:“主子既然沒說,想來就是用不到我們呗,既如此,問那麼多幹什麼。”

“你看上去也不像這麼守規矩的人啊!主子沒吩咐的事兒,咱們做下屬的絕不多問,道理是這麼個道理,”但林懷故卻十分無奈:“可那也得分什麼事兒吧!你忘了将軍的脾氣了?一會兒等他倆的關系挑明了,将軍若是動起怒來,你能招架得住?”

樓東月覺得他有些危言聳聽了:“不能吧,睿王他們還在這兒呢,當着晟國人的面兒,将軍總會克制幾分的。”

“克制……”林懷故覺得樓東月實在天真:“他們蘭家都要斷後了,這事兒若是放你外甥身上,你克制的住?”

“我……”樓東月想了想,雖說不覺得這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但換做是南重阙那個脾氣,就有點兒能理解了:“那怎麼辦?我一會兒趁機問問主子?”

林懷故歪了歪身子往正堂内瞅了瞅,見他們幾個正在開懷暢飲,便覺得時機不太好找,他沉思了少傾,随後歎了口氣:“算了,公子蘭的主意一向不少,一會兒咱們機靈點兒,見機行事吧。”

樓東月應道:“嗯,好。”

他二人回去的時候,屋内的人酒已經喝了兩杯了,燕識歸見他二人空着手回來了,便問了句:“樓哥,你們不是端雞湯去了麼,湯呢?”

湯什麼湯啊,壓根沒往廚房走半步,樓東月随口敷衍:“噢,廚房剛殺了兩隻雞,正炖着呢。”

三公裡和木予正啄食啄的歡快,聽到這兩句話突然覺得後頸一涼,齊齊擡頭看向管家:“咕咕!”

他剛才說什麼?!

管家無奈,隻得又往它兩個的碟子裡盛了一點兒米飯:“别管,吃你們的。”

“咕……”兩隻雞雖然不甘願,但還是老老實實的低下頭繼續用飯了。

席間其樂融融,兩方雖然是不是同一國人,但因着早就熟絡的緣故,這頓飯吃的極為舒坦自在,在南重阙眼中,梅擎霜一個晟國人,卻幫了自己和蘭松野這麼多,心裡總惦記着要好好謝他一謝,于是酒過三巡,他便端起酒杯,對梅擎霜道:“睿王,此次老夫能離京回到仁武軍,多虧了你和松野籌謀,老夫是個粗人,漂亮話不會說,這杯酒,便算是謝你在昭京和北狄襄助的情誼,以後若有需要我老夫幫忙的地方,隻要不是對我昭國不利的事,你盡管開口即可。”

梅擎霜也端起酒杯:“南将軍客氣了,晚輩與大皇子乃同舟共濟,先前大皇子在晟京的時候也幫了晚輩很多,因此晚輩斷不敢挾恩圖報,這杯酒南将軍既然要飲,晚輩自然相陪。”

南重阙覺得這孩子說話文绉绉的,脾氣秉性哪兒哪兒都好,更難得的是從不見其有崖岸自高之時,想來這話也是說的真心實意,因此哈哈一笑,仰頭便将杯中酒給飲盡了。

梅擎霜自然也飲得一滴不剩,南重阙見此,更是對其贊不絕口:“有個詞兒怎麼說的來着……”他想了想:“陽……陽煦山立!指的就是睿王這樣的人。”南重阙慨歎道:“其實老夫早就想謝謝你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當日陛下秘密見你,讓你刺殺老夫,你非但沒這麼做,還主動将此事告知于我,我……”

“什麼!”一旁默不吭聲,一直在老老實實低頭吃飯的蘭松野不知怎的突然怒吼一聲:“當日你答應了我父皇要幫他殺我舅舅!”

他這一嗓子來的有些突然,其他人摸不着頭腦,南重阙也吓了一跳:“你小子聽話就聽一半兒是不是!我方才不是說了麼,人家睿王殿下主動将此事告知于我,還提醒我小心些,若非如此,我豈能輕易識破星檐公公的險惡用心。”

“那不一樣!”蘭松野蠻橫不講理:“誰知道他是不是知道行刺一事難如登天,想着兩邊都不願得罪,所以告訴您的!”他站起身,一手叉腰,一手指着梅擎霜便開始罵:“我一早就覺得你别有用心,現在想來果然如此!睿王啊睿王,你可真是長袖善舞啊!”

梅擎霜被他當衆搶白,面色有些不自然:“大皇子誤會了,本王并無此意,當日将此事告知南将軍,确實是因為不忍南将軍如此忠臣良将死于昭帝的猜忌之下,所以……”

“你胡說!我父皇就算要除掉我舅舅,也不會蠢到找你一個晟國人去幹這件事!”蘭松野挑了挑眉,恍然大悟似的:“我知道了!此事定然有你在背後煽惑,其實是你想除掉我舅舅,為你朝除去一個勁敵,但是怕自己無法得手,所以讓我父皇另派星檐前去監軍,可後來你又怕星檐将真相告知我舅舅,所以才反咬一口,故意裝好人将此事透露給我舅舅的,對不對!”

一衆人聽得一頭霧水,除了梅擎霜之外,所有人都不明白:這頓飯吃得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吵起來了?他們幾個幹瞪眼看着,誰也不知應不應該出言解圍,梅擎霜則面有薄怒:“大皇子!你自己想想你的話能自洽麼!本王若是真的想除掉南将軍,為何繞了這麼大一圈卻隻廢了一個無關緊要的星檐!如此一來豈非得罪了昭帝,于本王有何好處!”

蘭松野自覺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更加咄咄逼人了:“那你既然答應了我父皇,又沒殺我舅舅,反而廢了星檐,到頭來照樣是得罪了我父皇,如此于你又有何好處!”

“我……”梅擎霜一時語塞,竟什麼也說不出來。

蘭松野又是得意又是氣憤道:“你看!果然被我說中了!”他撸胳膊挽袖子便向梅擎霜走去:“以前還覺得你是個正人君子,如今一看原來是個僞君子!虧得我舅舅還好意宴請你,實在是浪費了這頓美味佳肴!我今日若不替我舅舅教訓你!難解我心中惡氣!”

南重阙見他不對勁,便呵道:“诶!你幹什麼!”

“舅舅您不用管!”蘭松野氣勢洶洶的便向梅擎霜走去,梅擎霜仿佛沒料到他真會動手一樣,還未及躲閃,就被蘭松野揪住了衣襟:“你……你放開!蘭松野!你真的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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