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這樣跑了很久,直到耳朵裡面徹底聽不到說話的聲音時才停下。
等喘勻了氣再擡起頭,就發現自己已經到了一個幾近荒廢的公園裡。
可能是因為偏僻的緣故吧,即使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這裡依舊沒有人。
不過這倒是也剛好方便我整理自己的情緒。
于是我一個人坐在公園的長椅上發了好久的呆,從夕陽西下到月上中天,我足足坐了近6個小時才把情緒平複下來。
可情緒平複之後,大腦又自動開啟了思考的功能。
老實說,直到現在我還是很難接受自己在賽羅面前胡言亂語了的事實。
雖然冷靜下來之後我已經意識到,如果不把“我喜歡你”四個字甩到臉上,就憑那個一根筋的家夥是不可能發現我喜歡他的。但是他聽不出來并不代表别人也聽不出來啊!
萬一那幾個人裡有像紅蓮一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家夥……
啊啊啊——光是想想都要窒息了啊!!!
而且我還當着大家的面說的那麼過分,就算他脾氣再好現在也一定很生氣,更何況他還那麼注意形象……
要命了!這幾天還是躲着他走吧!
這麼想着,我捂住臉發出了一聲哀嚎:“可惡——啊!我怎麼就控制不住我這張破嘴啊——!”
公園裡一群麻雀被我的聲音吓到,急忙撲棱着翅膀飛走了。
就在這時一個黏膩又不懷好意的聲音憑空從我身邊響起:“你當然控制不住它了,因為,你所有的情緒都被我掌控了呀”
我扭過頭,一個穿藍帽衫的白發男子正坐在長椅的另一頭對我揮手:“前段時間可是承蒙你們父女的關照了”
我:……
“啧,怎麼剛出來就碰見髒東西,晦氣。”
是的,這個挂着惡心笑容的家夥正是聖杯。不知道是很滿意他的長相還是單純想繼續惡心我,他依舊使用着間桐雁夜的樣子。
隻不過是不是我的錯覺,他比我在xio那會看上去更加病态也更加虛弱了。
聽到我罵他,聖杯嘴角的笑容擴大了幾分,嘴裡卻裝的十分委屈:“唉,這麼久沒見本來還想找你叙叙舊的,沒想到你一張嘴還是那麼臭,真讓我難過”
“……”我快要被他這幅樣子惡心吐了,别說搭理他了,我現在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既然他這麼喜歡這個長椅那就送他好了。
看到我起身離開,聖杯一點挽留的意思都沒有,他仍然保持着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笑盈盈的看着我:
“走也是沒用的哦~你應該還記得我說過什麼吧,你甩不掉我的,格澤爾。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沒有用,隻要你敢離開光之國我就會一直糾纏着你,影響你的情緒控制你的靈魂,直到我得到這幅軀體。”
“呵,對着未成年說黃段子,我看你那個破杯子裡裝的不是此世之惡,是此世之惡臭吧!”
我本來是不想理他的,但是他的話實在是讓我越聽越氣。再加上今天發生的事已經讓我的心情很糟了,因此碰到這個送上門的出氣筒,我不狠狠罵他一頓簡直就是對不起自己。
當然,如果能再收拾他一頓就好了。不過很可惜,這家夥就是個幻影,根本沒有實體的。
“你這個——”聽到我罵他,原本還在洋洋得意的聖杯臉色立刻沉了下來。他張開嘴也想要罵我,但是我壓根就不給他這個機會。
對噴時的鐵律,不要給對方開口的時間:
“我說你是抖艾慕嗎,就喜歡别人打你?這才被挫骨揚灰幾天啊就又來我這叫喚了?還影響我控制我?我呸!憑你也配?隻不過陰了我一次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當初要不是我剛好被吉娜打了,等雞吃完了米狗舔完了面也輪不到你當我的對手!快回家照照鏡子吧,沒有的話看看馬桶也成,别在外面丢人啦,你這個連臉都沒有的東西!”
說完,不去看這個手抖得像帕金森的家夥,我幹脆的掏出圓環給自己來了一發銀河慰藉。
因為聖杯是依靠我集聚在内心的黑暗而出現的,一發淨化技能下去,他除了不甘地離開以外什麼都做不到。
當然,聖杯也不是什麼收獲都沒有,至少在我這裡收獲了一肚子氣啊。
而我則解決了負面情緒收獲了快樂。
這大概就是人們說的雙赢吧。
想到這,懷着一顆一點都不感恩的心我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
“咔嚓”就在這時,和我隔着一個灌木叢的公園外面傳來了樹枝被踩斷的聲音。
我本來沒把這個聲音當回事,畢竟嘛,就算這裡再偏僻附近也是有住宅的。
然而之後出現的竊竊私語和什麼東西倒地的聲音卻讓我不得不提高了警惕。
“非常抱歉,是我剛剛吓到你了嗎?”我一邊說着,一邊朝着灌木叢走去。
别看我話說的客氣,可我掏武器的動作可一點都不客氣。
不給對面反應的時間,我一個翻身就越過灌木叢出現在他面前。
這家夥本來還想跑,但被我拽着衣服壓在地上後他就動彈不得了。
這時候我才看清他的真面目,原來是我剩下沒打的那最後一個宇宙人,佩蓋薩星人。
我記得佩蓋薩星人當年好像因為居住的城市被防衛隊炸掉而報複人類來着,難道說這個突然出現的家夥也打算這麼幹嗎?
考慮到這種可能性我的眼神立馬變得犀利了。
眼下斯特魯姆星人的事還沒解決,捷德似乎也還沒有能力獨當一面,在這個節骨眼上絕對不能再橫生事端了,不然等不到賽羅傷好他就要像準哥一樣過勞了!
想到兩人輪流進銀十字的畫面我頓時殺意暴增。
可沒想到就在我打算逼問對方的時候,這家夥竟然哆哆嗦嗦着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