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氣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它來的出乎意料,走的卻是悄無聲息。
就好比現在,僅僅憑借着薄薄鐵片上殘留的體溫我就産生了一種不管不顧的沖動。在多巴胺刺激下告白似乎成了眼下唯一,也是必須要去做的事。
然而當小陸真的拿出手機準備給令人打電話時,我發熱的頭腦卻又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冷卻了。退意在一瞬間占領了理智的高地,促使我一把按住了小陸即将撥号的手。
“那個……我覺得再等等也不遲!”我磕磕巴巴地說。
“唉?!”大概是自己期待的告白沒有了,小陸看上去非常失望。
雖然我也不知道幹嘛要和這個想看我熱鬧的小鬼解釋,但是我還是找了個理由糊弄他:“這件事不急,把斯、伏井出k解決了再說也不遲,不然這個地球還會遭殃的。”
好在小陸夠單純,三言兩語就被我忽悠瘸了:“你說得對,可我們要上哪找他去呢?”
“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我已經找到辦法讓他自投羅網”接着我抓住了小陸的肩膀鄭重地說說道:“為了你的心理健康着想,這段時間盡量少上網,看見什麼有關貝利亞的事也别好奇,知道了嗎?”
“啊?”小陸被我說蒙了,連表情都空白了。
“總之就是别看别聽别信,不和你說了,我先走了!”說完我就離開了星雲莊。
當然,怕小陸繼續和我糾結告白的問題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的确需要盡快實施我的計劃了。
捕捉伏井出k的計劃十分簡單但也十分缺德,那就是當着他這個究極單推人的面敗壞他推的名聲。
我昨天晚上大緻看了一遍他寫的那本小說,你們猜怎麼着?哈,好一篇貝老黑的洗白傳記!
就伏井出k那濾鏡呀,比宇宙壁壘都厚。當年艾斯叔叔打超獸的時候要是有個他在,那還用擔心亞波人入侵啊。
什麼拯救宇宙,什麼救萬千種族于水火之中,這家夥啥詞都敢往上寫啊!好家夥要不是我當年也是光之國被百億冰人中的一份子,我可能都要覺得貝老黑是什麼散發着光輝的聖父我主了!
所以,看到貝老黑性轉、抹O、ooc以及各種虐身虐心的同人漫畫就是他胡說八道的福報。
當然,這并不是我自己畫的,而是我請人幫我畫的。
其中貝利亞在我的要求下被畫成了一個身嬌體軟一推就倒還動不動就嘤嘤嘤的小綠茶,而和他這個那那個這的則是他的四天王們,并且百特曼那個廢物還占了主位。
哼,我現在已經能想象到看到這篇漫畫時伏井出k扭曲的表情了,畢竟沒有哪個粉絲看到自家正主被黑成這樣還不破防。
不過那都是後話,此刻我需要做的是去那個約稿的工作室那裡拿走我的稿子。
說起來有點對不起小陸,其實我在去星雲莊之前已經先斬後奏找人約稿了。不僅如此,因為我這裡有從另一個宇宙帶來的現成漫畫他們需要做的是描改,并且我不要求什麼畫工,或者說畫的越醜越歪我越滿意,所以他們出稿很快。
隻不過就算是好畫他們也需要全員出動,因此最開始他們是不願意接這個活的。好在在鈔能力的作用下他們還是妥協了。
看到短信通知裡那六個零我狠狠的咂了咂舌,說真的,要不是xio還在給我開工資我恐怕還真的負擔不起今天的計劃。
是的你們沒聽錯,xio還在給我開工資。
之前我不是和大地合夥搞出了一個跨宇宙通訊器麼,前段時間他告訴我那邊的地球把它用在宇宙飛船上了。因為用在了宇宙飛船上,所以防衛軍上層很快就發現了我和大地有聯絡這件事。
不知道是因為我原來在xio一直兢兢業業高低算是個有貢獻的外星友人,還是因為看中了我身後的光之國,總之上面的高層決定給我和格爾曼博士相同的待遇,不僅工資照開不誤,還保留了我在xio的一切職務與權利。
說白了我現在依舊是xio的一份子,隻不過是編外。
再加上當初我的身份被發現的時候為了能讓我随時跑路艾克斯前輩從高田參謀,就是戳破我身份的那個,的賬戶裡給我劃了一筆可觀的費用,因此這段時間隻有進項沒有出項的我已經是個富婆了。
俗話說好鋼用在刀刃上上,現在正是這筆錢發揮作用的時刻。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之後,工作室的漫畫家們歡天喜地的送走了我,顯然對于這次的合作我們雙方都很滿意。
隻不過我的這份滿意隻持續到走出工作室所在大樓的那一刻。
“你終于出來了?可真是讓我好等”一旁的路燈下,令人、不,應該是賽羅,正抱着手臂表情嚴肅地看着我。
看到賽羅的一瞬間我難免有些慌亂,但好在下一秒我就恢複了鎮定。
“賽羅?你在這幹嘛呢?”我歪頭笑着問他。
我雖然在笑,但說話時卻依舊站在原地沒動。
這一點賽羅也看出來了。
“那個……啧”他煩躁的撓了撓頭:“别那麼抵觸啊,我又沒想做什麼……就是、就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到最後幾乎比蚊子大不了多少,要不是我的聽力非常好,估計根本聽不到他說了什麼。
可我畢竟是聽到了,而且還挺的非常清楚,所以直覺他說的話非常重要的我下意識想要逃避:
“啊?可我現在沒空啊,你看”我晃了晃手裡的文件袋“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要不,我明天再聽你說?”
“不行!”大概是看我要走他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腕:“這件事很重要,必須現在和你——”
“噓噓!你小點聲!”周圍路人因為他突然變大的聲音全都看了過來,我不想當那個全場矚目的焦點所以一把抓住了他的嘴。
“廢廢廢、放手!”賽羅用力将嘴從我的手裡扯出來,大概是我抓的太緊,他都扯成鴨子嘴了才勉強解放了自己。
賽羅怨念的眼神配合着嘴上明晃晃的紅痕看得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對不起哈,疼不疼,要不給你吹吹?”
“咳咳咳!你在說什麼胡話?!”随着他瞬間爆紅的臉我才意識到他傷到哪裡了,于是也假裝咳嗽掩飾自己的尴尬。
不過托這個的福,我倆之間那種奇怪的氣氛不見了。
但另一個問題也随之出現,那就是這個拽着我手腕的家夥也不再緊張。
換句話講,他終于能說出剛剛想說的話:“你和小陸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我:!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是該憤怒地質問他為什麼偷聽,還是裝傻充愣假裝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又或者應該虔誠地祈禱,但願他聽到的不是我想的那幾句話。
很可惜,賽羅還是打碎了我的幻想:“抱歉,我不是故意偷聽的。隻是,那個時候令人剛好在和準打電話,所以……”
聽到這我就算想回答也說不了什麼,因為此時此刻主動權已經完全不在我手上了。
“那個,我……”
我明明還在等待着他的審判,卻在他的猶豫裡給自己判了死刑。是閘刀也好是絞刑也罷,現在我隻希望他能給我一個痛快。
可賽羅他偏偏連這點要求都不肯滿足我,依舊是猶豫着吐不出一個字。
算了,還是我替他說出來好了。
“不用太為難,我明白你的意思的”我對他笑了笑。
可維持這樣的表情已經讓我拼盡了全力,所以聲音裡的顫抖無論怎樣也掩飾不住了。
也許是害怕失去我這個朋友吧,賽羅焦急地抓住了我的手:“不,不是這樣的!”
接着,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将我一把抱進了懷裡。
诶?
賽羅現在這個人間體的個子比我要高出許多,當我被他抱進懷裡的時候視野裡就隻剩下了一片黑暗。
當視覺被剝奪的時候其他感官會被無限放大,因此我清楚地感受到賽羅手臂的微微顫抖和忐忑不安的,吞咽唾液的聲音:“其實、其實我——”
然而,他的話沒有說完,一股很大的推搡力道就從我的身後襲來,我和賽羅在猝不及防之下被那人推倒在地了。
“格澤爾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