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先生,你看到那個人了嗎?”
“嗯”
“那個人很危險,絕對不能讓他離開!”
“放心吧,剛剛我安排人将整個基地封鎖了,就算是隻老鼠也别想從這裡溜出去”
雖然兩個人說的很小聲離得也很遠,但是對于伽古拉這個宇宙人來說依舊和在他耳邊說話沒有區别。因此在話音落下的一瞬間,兩個戒備心拉滿的偵探就看到那個被懷疑的對象表情變得十分嫌棄,而且對方還若有似無的朝着這邊看了一眼。
“安室先生,那個人剛才是不是……?”
“應該是巧合,放心吧,離得這麼遠他不可能聽到的。”
話雖如此,但偵探的直覺告訴安室透對方剛剛确實在看自己。不僅如此,他還注意到那個男人在他們說完話之後腳步是有停頓的,所以就算再不可能那個人也的的确确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這個人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安室透想。他和自己至少相隔50米,哪怕在安靜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聽到他們之間的耳語,更何況現在這裡這麼嘈雜,自己的聲音一定會被掩蓋。
難道說自己或者同行人身上被放了竊聽器?
考慮到這種可能,安室透的心髒漏跳了一拍。
如果這個假設是真的,對方就很有可能是黑衣組織的人。那麼他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是什麼?難道說自己的身份暴露了,還是組織已經開始懷疑自己了?
想到這,在腎上腺激素的刺激下安室透的瞳孔抑制不住的緊縮。但是他不敢再有什麼不自然的動作,因為他不清楚黑衣組織是否還派出了其他人在監視自己,說不定這場騷亂就是為他準備的一場大戲。
當然,安室透心裡在經曆什麼驚濤駭浪伽古拉是完全不知道的,看着撤離路線完全被堵死的他現在隻想給剛剛的自己一個巴掌。
幹什麼非要看這個熱鬧,這下好了,出不去了吧?單手捂臉的伽古拉一邊咬牙一邊想。
雖然也不是不能強行離開,但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找個地方躲一會兒,等到那邊的風波過去再想辦法離開吧。
伽古拉的想法是好的,隻是有人願不願意讓他成真就是一回事了。
“呐呐,歐吉桑”伽古拉趕到自己的褲子被人扯了幾下,于是他低下頭就和一雙正在裝可憐的眼睛對上了。
“歐吉桑,我和叔叔還有姐姐走丢了,你能帶我去找他們嗎?”眼睛的主人也就是江戶川柯南用出了他畢生的演技讓自己看上去像是一個走丢的小孩,甚至為了讓自己顯得無害,這個有着17歲男高芯子的家夥楞是掐着嗓子把自己夾出了小奶音。
他并不知道安室透已經給伽古拉安排了怎麼樣的身份,他隻是不想讓對方趁着混亂離開自己的視線。
當然,他并不覺得這個看上去就不太好相處的家夥會幫助自己,他隻不過是想要用一個正當的理由接近對方,并将竊聽器安到對方身上而已。
這裡還有案子需要處理,自己不可能時時刻刻盯着對方,所以還是用這種方式穩妥一點。不過保險起見,處理完這邊的事情之後他還需要将竊聽器回收,以免節外生枝。
然而令他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準備将竊聽器順勢放到對方西裝褲的褲腳中時,面前的人竟然牽起了他的手,好死不死的是竟然還是那隻拿着竊聽器的手:
“哎呀!小弟弟你真是不小心,怎麼能走丢呢?放心,叔叔一定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的!”
伽古拉當然知道柯南在幹什麼,在他的眼裡對方的動作真的就像小孩一樣幼稚而緩慢。可即便如此他依舊裝出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領着對方向展廳裡面走去。
反正現在也走不了,倒不如看看這兩個人到底想幹什麼好了。伽古拉想。
是的,因為柯南的接近,伽古拉産生了想要湊熱鬧的想法。
也就是看樂子。
“不、那個……謝、謝謝……”聽着對方浮誇的語氣,完全沒想到對方不按套路出牌的柯南下意識想要拒絕,但是話到嘴邊他又想起來不能引起對方的懷疑,因此又咽了下去。
隻是為了不給身邊人帶來危險,他是絕對不可以去找小蘭的。
安室先生倒是一個好選擇,但是現在他應該和毛利叔叔在一起,要怎麼才能聯系到他呢?直接給他打電話的話,自己過來找他的行為看上去不就有些可疑了嗎?
好在他和安室透之間似乎還是有默契的,還不等他聯系安室透,安室透就已經朝着他走來了。
“找了你半天,你怎麼跑到這來了?”在伽古拉面前站定後,安室透微笑着向對方淺淺鞠了一躬以作感謝:“你好我叫安室透,這是我鄰居家的弟弟,謝謝您幫我找到他。這位先生,我該怎麼稱呼您?”
“伽……叫我蛇倉就好,隻是一點小事,不必客氣的。”伽古拉同樣回以微笑。
不同的是,伽古拉的笑裡帶了些意味深長,讓安室透覺得對方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
但他畢竟是在酒廠混了這麼多年的王牌卧底,即使心髒都提到嗓子眼了,表情依然鎮定自若:“不不不,您太謙虛了,如果不是蛇倉先生我恐怕會非常頭疼。不介意的話能請您吃頓飯麼,以表我的感謝。”
“雖然我想說恭敬不如從命,隻是”伽古拉對着大門指了指:“現在想走也走不了吧”
“這倒是我疏忽了”安室透故意裝出一副懊惱的樣子:“不介意的話,請您和我一起去那邊等一會吧。不瞞您說,我是個還算有點天賦的偵探,如果這個案子不算太棘手的話,我還是有信心能盡快解決的”
安室透這麼說是在試探伽古拉身上是否攜帶了武器。因為伽古拉身上畢竟穿着基地制服,就算是他帶來的隻要進入案發現場也是需要經過搜身的。如果對方拒絕了自己的提議,那麼他的身上一定帶了很麻煩的東西,自己就必須要通知同事們疏散人群,并想辦法盡可能安全的逮捕他。
當然,對方答應了也并不代表完全沒有危險,也有可能是東西在同夥那裡。不過,隻要将面前的人帶到事件中心哪怕對方有同夥也會投鼠忌器,這樣一來自己就有時間将同夥找出來,将他們一網打盡。
其實到這時已經不難看出安室透根本沒有讓伽古拉再離開的想法。
雖然剛才已經檢查過自己和小偵探身上并沒有任何監聽設備,也就是說對方瞥向自己的那一眼确實是錯覺,但這個叫蛇倉的身上那種常人不能比的氣質可不是假的。
他見過不少刀頭舔血的人沒有一個人會有蛇倉這種獨特的眼神,就好像擇人而噬的蟒随時準備将人吞吃入腹。
安室透不相信一個普通人能生出這樣的眼神,所以蛇倉一定有什麼特殊的身份。再加上剛才看到蛇倉的時候他是從基地内向外走的,所以他認為蛇倉大概率是來這裡盜取機密的不法分子。
不過這些畢竟是自己的推測,如果調查結束後蛇倉真的隻是一個有些奇怪的普通人自己也會向對方道歉的。
隻能說安室透不愧是偵探,洞察力簡直高的驚人,即使什麼情報也沒有也能推測出事情真相。
當然,發現了對方隐藏身份的并不止安室透一個就是了。
是的沒錯,因為兩人近距離的接觸,熟悉的能量流動讓伽古拉發現對方竟然就是格澤爾念叨過很多次的第三任人間體。
想到面前這個黃毛就是讓自己在幾個宇宙之間來回跑累得像老黃牛一樣的罪魁禍首伽古拉就覺得牙根癢癢,更别說4000年前他第一次被聖杯坑的根本原因就是這人搗鼓出的克制光之戰士的武器。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伽古拉要是不揍這家夥一頓往後的幾個月裡他絕對會睡不好!
雖然他很想現在就把這個按在地上摩擦,但是那邊還有警察,不管自己想做什麼那邊都會有動作,到時候自己要是展現出和這個宇宙不匹配的武力可就麻煩了。而且聽格澤爾說過,這個黃毛可是個有隐藏身份的卧底,所以怎麼想給他帶來心理上的恐慌都要比直接抽他一頓的效果更好。
于是在打定主意之後,伽古拉順勢答應了對方的邀約:“哎~竟然是偵探先生啊,可真了不起,能近距離參觀傳說中的推理實在是我的榮幸!”
“哈哈,您這麼說實在是讓我有些不好意思”安室透裝作害羞的笑了笑,然後帶着伽古拉走向了案發現場。
和之前說過的一樣,因為伽古拉畢竟穿着這個基地的制服,就算是安室透帶進來的,例行的檢查和詢問也是必不可少的。
雖然沒有在他身上查到什麼違禁物品,但是無法證明自己的身份還是讓伽古拉成了警察眼中需要被懷疑的對象。
即使真兇很快就被找了出來,目暮警官依舊準備将伽古拉帶回警視廳審訊。
然而無論是柯南還是安室透都知道事情絕對不會進行的這麼順利。果不其然,就在高木警官準備給伽古拉戴上手铐時,伽古拉擡頭對着安室透露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安室透頓時心裡一緊,他剛想提醒大家小心,卻發現在高木警官遮擋住伽古拉身形的一刹那對方竟然消失不見了。
“啊、啊嘞?”高木警官愣在原地甚至手铐還懸在半空中,顯然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而站在他身後的安室透和柯南卻已經發現了拐彎處飄過的衣角,并朝着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安室先生,你看到了嗎,剛剛那個……”
“……嗯”
“可惡,那家夥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隻是伽古拉的瞬間移動對他們造成了不小的沖擊,以至于追出去的幾秒鐘内,他們的思緒仍停留在那不可思議的一瞬。
在這樣近的距離下毫無預兆地消失,就算是怪盜基德也做不到吧?!
因為一路上都在思考伽古拉究竟使用了什麼手法,他們完全沒注意到伽古拉逃跑的速度正維持在一個既追不上又跟不丢的狀态。
等到兩人察覺到不對為時已晚,他們已經跟着伽古拉來到了荒無人煙的廢棄倉庫。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安室透,他掏出袖珍手槍對準了伽古拉:“停下!不然我開槍了!”
聽到他警告的伽古拉乖乖地收住了腳步。
“小心一點安室先生”趁這個功夫用高科技眼鏡将倉庫裡裡外外探查一遍的柯南輕聲提醒道:“我沒看到人,但說不定這裡藏着炸彈一類的東西。”
“嗯”安室透回應的聲音同樣很輕,好像他并沒有将柯南的話放在心上一樣。然而緊盯不放的目光和衣服下蓄勢待發的肌肉卻表明他現在根本不敢放松。
“現在舉起手,慢慢地轉身!”安室透再次命令道。
而這一次伽古拉依舊很聽話,仿佛放棄抵抗的犯人一樣,安室透說什麼他做什麼。
當然,前提是看不到他臉上混合着挑釁與嚣張的笑容。
安室透察覺到了不對,于是他立刻示意柯南用麻醉針将伽古拉放倒。得到了信号的柯南二話不說掏出手表就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