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的大朝會曹也先是提了雲州那邊流傳的謠言。
提議讓八弟母子遷宮别居。
想了想還是拒絕了他的提議,覺得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更安心些,能方便随時掌握那邊的動靜。
他也沒有異議,又說起了重開正科一事。
話一落,場上一半的人瞬間都不淡定了,都小聲交頭接耳起來。
半晌後高事逵立馬第一個站出來反對。
“陛下,那些凡夫俗子隻會在土裡刨食,哪裡知道讀書之道。
讓他們寫字作文,怕是連大字都不識一個,上京科考隻會讓人笑掉大牙。
加之那些小地方來的大多行為粗鄙不堪,言語粗魯,态度蠻橫,做事又莽撞,讓他們做官,這不是有損我朝威嚴嗎。”
我淡然一笑。
“太尉大人何必如此激動,讀書跟種地一樣,也不是生來誰都會的。
況且文帝時期就已經開過先例,隻是後面先帝以國庫不充為由暫停此大規模考制。
可是現在國庫已然能支撐科考一事,為何不能再次向全國招考,選拔人才,知人善用。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諸位就一定能肯定,他們會的你們就一定會嗎,相反大人們會的,他們有些也一定不會。
也正是因為太尉剛剛對地方人士的一番形容,明确指出禮儀文化之間的巨大差異。
就更應該要全國開啟科考,彼此相互促進交流,這樣文化才能相互傳播。
而後達到源遠長流,造福子孫後代标杆立意的景像。
況且這世上又有幾人是完美的,就連朕都不敢自誇,自身修為的程度已經達到了止于至善的意境。”
太常卿還是面帶不屑。
“種地誰不會,都來讀書了,那誰去種地。”
大司農看向宋淵也嘲諷地梗起脖子。
“種地沒有太常卿說得那麼簡單,農民下地,也是要随時注意天色,研究土壤。
從除草開墾,到種子的嚴選,以及播種的方法,還有哪個季節種植什麼最合适。
發芽後要施肥,捉蟲,時不時要根據天氣灌溉或是維護。
農作物長到一定程度還要控制其生長,這樁樁件件皆是他們要注意的。
反之若不維護,輕者種植失敗可惜糧食,重者顆粒無收民怨沸騰。
沒有經驗不會鑽營者,估計到了田裡也隻能是望天長歎。
所以臣認為這一項繁雜且冗長的工序,他不亞于我們現在站在這裡的上下兩張嘴,一張一合來的簡單。”
曹也也看向他們。
大司農說得不錯,至于太常卿擔心種地一說,也大可不必憂慮。
既然能考上那證明他對國家的用處也不止種地這一點。
樹有高低之分,同樣的,人的學識與才華也有良莠不齊。
沒考中的自然是返回老家重操舊業,還能擔心沒人種地而荒蕪。”
大鴻胪望向衆人不解,雙手一攤。
“可這突然說開科就開科,那總得有個理由吧。
不可能就為了讓他們能讀書寫字進京趕考,就專門耗費一大筆錢财,那這也太不值得了!”